“资金链马上要断了,沈总,现在该怎么办?”
秘书站在门口,声音发颤。
这个曾经叱咤商界的男人,此刻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眼底乌青蔓延到颧骨。
活像具被抽走灵魂的皮囊。
这三个月。
因为不满沈骁不惜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攻击江家,不少高层都已经离职了。
这其中甚至还有一些核心技术人员。
股东也陆续撤资。
沈氏的内部一片混乱。
但此刻。
沈骁突然笑起来,扬手将酒瓶砸向面前的股票屏幕。
“都滚!全给我滚!”
沈骁猛地掀翻整张办公桌!
股东们签过字的撤资协议雪花般飘落。
秘书一句话不敢多说,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办公室。
“向晚……对不起……”
沈骁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这是你的惩罚,是你的惩罚对不对?”
“你其实……还恨着我,对吗?”
自己疯狂的报复似乎是一场无用功。
因为江向晚真正恨的人,恐怕连江家都不是。
……
几天后。
几个月后,城市的街头多了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眼神涣散,头发蓬乱肮脏,身上酒味熏天。
路过的人们纷纷避开。
仿佛他身上带着什么传染病。
任谁也想不到,这是昔日风风光光的沈氏总裁。
“给我滚远点!”
一个黄毛似乎是嫌沈骁碍事,直接踢了他一脚。
沈骁的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反抗。
只是紧紧地抱着酒瓶。
……
深冬的街头。
沈骁裹着从垃圾箱翻出的破毛毯,蜷缩在银行ATM隔间里。
玻璃门外霓虹灯牌上,沈氏集团被顾氏收购的新闻滚动播放。
沈骁哆嗦着手,拧开捡来的半瓶医用酒精。
劣质液体烧过喉咙。
“向晚……”
他对着空气伸手。
无名指上那枚婚戒早被当铺收走,只剩一圈苍白的戒痕。
醉意朦胧间,他看见江向晚站在马路对面。
她穿着高中校服,马尾辫上别着他送的发卡。
正冲他招手。
沈骁踉跄着扑过去。
耳畔炸响刹车声。
好像……十八岁那年,沈骁想送江向晚一场烟花。
江沐瑶哭着说,好羡慕江向晚,从来没有人对她那么好。
QH两个字母,被临时改成SY。
沈骁忽然觉得,今天的一切,似乎是自己的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