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虎哥实惨:刚出狼窝,又入虎口(正文完)
最后,在他们踏出镇子时,虎哥回头看了一眼这座无人的空城:破败村镇被终年不散的迷雾包围着,镇子的入口仿佛一方黑漆漆的大洞,贪色鬼魅张开血盆大口,等待下一个身材威猛的男人和“新鲜肉体”的到来,好成为色欲妖魔的养分……追5=⑨灵
虎哥逃离了鬼欲古镇,却逃不掉生活的折磨。
经过福水镇一行,虎哥心有余悸,不再做亵渎鬼神的工作,而是再度转行选择当一名吃播;但奈何数据一直不怎么好,打赏也少的可怜,短短数月,虎哥再度面临失业的危险,只好考虑放弃搞自媒体,回去老家找点差事做做。
白穹依旧断断续续的骚扰他,但是在前段时间突然没了音讯,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虎哥也没多在意,还当他已经腻烦了、放弃了。
所谓职场失意,情场得意。
虎哥背弃了对刚子的誓言,再度与“鸡巴大的小鲜肉”谈上了恋爱,得到了在役男高美男小道士的爱情滋润,他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
“啥?!你、你和乾零?别逗我啊哥!”
“嘘……”
虎哥推搡一把大惊小怪的刚子,粗桑的脸颊竟奇异的染上一丝红晕。
“有那么奇怪吗?我俩可是两情相悦。”
刚子笑骂道:“好啊你,老牛吃嫩草是吧!我把乾零介绍给你可是为了帮你直播的……话说,你上次去福水镇怎么样,为啥回来之后就说以后不干了?”
“草你妈的,都怪你上次出的馊主意,”虎哥抿了口酒,“那邪性地方遇到不少脏东西,把老子都吓尿了!”
“得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乾零那天晚上跟着你过去的,有他在还能出什么事。”
虎哥有点难以启齿,选择性隐瞒了那两段艳史:“其实也还好……就是最后出来一条又粗又高的大白蛇,也忒吓人了。”
刚子哑然失笑:“白蛇?我说,虎哥你到底是不是乾零的男朋友啊,他连那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你吗?”
虎哥放下酒杯,疑惑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他突然心生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当然了!”刚子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神神秘秘地轻掩嘴巴,靠近虎哥的耳朵压低嗓音道:
“你难道不知道,乾零家族的‘保家仙’,就是你说的那位福水镇的,‘又粗又高的大白蛇’吗?”
虎哥懵懵的,劣质酒精带上头的红晕在他的脸盘上显得极其可笑。他呐呐地反驳,但语言在事实面前,过于苍白……男人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来愈胜,终于决堤崩盘。他决定寻找证据。
“开门,白穹开门!”
虎哥疯狂地抡砸着前男友家的大门,没人应答。于是他掏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此时他的心脏平静的可怕,甚至于感受不到心跳。
出租屋上粗劣起皮的地板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处处都是绛红,一片片、一块块凝固的深紫绛红……
“白穹,白穹……”
虎哥的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溢出,啪嗒啪嗒地摔落在绛红之间,砸出一碗渺小的水花。
地上那具四分五裂的尸体,早已看不出原本俊朗的模样,尤其是他的脸,皮开肉绽,血痕遍布,恐怖而凄惨。
虎哥忍不住扑倒在尸体旁边,咧着嘴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白穹你他妈不是要跟老子复合吗?!起来,你给我起来啊!”
尸体早已一片冰凉,没了呼吸。
“虎叔,你抱着别的男人就不怕我吃醋吗?”
那少年道士的声音在虎哥身后传来。
虎哥哭嚎声一直,随即怵目惊心地耸起肩膀,狠狠地抖了下身子。
真是奇怪……
明明是多么清扬婉转的妙音啊,但此时对虎哥而言,却如同恶魔的低语般令人胆寒发竖,毛骨悚然……
番外:造穴
白穹被割裂成四分五裂的尸块,一坨坨肉块散落在地面上,地板都被血渍染得绛红。
整个房间都飘洒着某种恶臭腥腐的气味,虎哥喉头阵阵作呕,他捂住嘴巴狠狠地打了个寒噤,遍体生寒。
他对乾零的恐惧感,已经上升到无以复加的高度,在突破临界值之后,反而生出某种视死如归的“勇气”来,就是因为梗在他心口上的勇气尚在,才没有导致他屈服于暴虐之人的专权恣肆。
“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虎叔心里还有他呀。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怎么能有其他人也配得到你的关爱呢?”
“可你这是杀人!你犯罪了啊!”
“犯罪?”乾零讶然歪着脑袋,旋即绽放天真娇媚的笑颜:“捏死一只虫豸而已,我何罪之有呢?”
虎哥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与乾零交往的事,他的悔恨虽称不上深入骨髓,但着实让虎哥头痛欲裂,懊悔莫及。乾零小小年纪便如此刚愎、极度偏执,即便虎哥破口大骂、或是苦口婆心的劝导,对乾零通通都是鸡同鸭讲。
小道士完全没有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法律意识和对生命的敬畏之心,甚至于在乾零眼里,人与妖魔鬼怪动物也没有差别。
虎哥见劝说不动,只好强拉扯乾零去自首。
少年莞尔,对虎哥的态度堪称宠溺,甚至用甜到发腻的嗓音向虎哥假装讨饶。
“叔,我错了,但是我真的喜欢你呀……有谁能忍得了自己的恋人惦记着他的前任呢?”
这美少年撒娇的招数分外对虎哥受用。男人也是憨傻,乾零的一番狡辩竟让他动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