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产生了错觉,觉得他们从未结束过,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终有一日还会走到一起。
于是傅炀说好。
司念走了。
走的从容又有计划。
没有任何人挽留的了她。
四年?
没什么。
她等了他十几年。
自己不过四年而已,没什么。
可为什么,他的眼皮那么重。
好累啊,忽然觉得好累,傅炀的的眸光渐渐黯淡,神色却愈发温柔。
他看见一缕阳光透过树木,折射到打闹的少男少女身上。热闹的嬉笑声,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偷拉着司念翻墙离开学校,她站在墙上,朝着他张开双手,信任地语气:“我不怕,因为你一定会抱住我的。”
不能睡,他还要等她呢。
他一定会等她回来的。
回到以前青梅竹马的日子里。
那时候他不挑剔,没有那么多坏毛病,一心的喜欢她,只要她做自己未来的对象。司念也只有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那会儿没有多大的愿望,只希望她开开心心一辈子。
可是他先变了,他对她越来越挑剔,是他要求她依赖自己,也是他最先烦她粘人。
傅炀睁开眼睛,
外面的太阳沉下去了,西北的夜晚空气里带着冷,风在耳边刮,破旧的帐篷被吹得呼呼作响。
大梦初醒。
原来,他的手没曾握住过她。
(傅炀司念篇章完)
番外新婚夜1(补)
周越深下了楼去洗澡。
二楼虽然有洗澡的地方,但是需要自己烧水提上去。
周家家里虽然有钱,但毕竟在农村,还是没有城里那么方便,设施确实是供不上。
司念平时都是自己烧了水一点点的提上来洗澡的。
但周越深没那么精致,直接去楼下用凉水冲两下。
他头发短,随便擦一下就干了。
很快满身湿气的上了楼。
打开房门,周越深就瞧见斜坐在桌前椅子上翻着书籍的司念。
她换了睡裙,衫子薄,月光下,一头黑丝披散在肩头,眉眼微垂,没有了白日美艳惊人的冲击力,但却别有一番柔弱诱人的味道。
此刻的屋内,充满了少女特有的馨香和甜腻,呼吸之间,全是她的味道。
周越深如深潭般平静的眸底炽热起来,喉结滑动。
他上前,坐到了她的身侧,大手一勾,就轻松的将少女带入自己的怀中,嗓音有些低:“看什么?”
司念多少有点紧张,捏着书,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
“随便看看。”
周越深伸手拿过她的书本,撩眼瞥了一眼,是一本外语书。
他收回目光,随手将书丢到桌上,突地低头凑近,吻住她的唇。
司念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
周越深摁住她的腰,大手陷在两边,直截了当的压着她吻。
在亲近上,这个男人永远都手握主导权,让司念防不胜防。
唇舌交缠,一旁的书本被她不小心打在了地上。
司念下意识歪头,想伸手去捡。
然而刚戳开男人的唇,就感觉身前一松。
周越深的指尖不知何时摸到了她的蝴蝶结处。
轻轻一拉。
她忙伸手捂住,眼里带着几分水汽和羞涩,看着他。
灯没关,两人的眉眼都很清晰。
司念饱满的唇抖了抖,先错开了男人侵略性极强的目光,嗓音如若蚊鸣:“关灯。”
周越深静看她一会儿,忽地起身。
单手还搂着她的腰,连带着她整个人也被抱了起来。
司念下意识的伸手环住男人的脖颈,脸贴到了他的胸膛。
他裸露的胸膛冰凉坚硬,此刻的她才发现自己的脸竟是如此滚烫。
周越深掂了掂她的重量,眉梢微挑。
一只手往上移动,划过少女的脊沟,落到她纤细柔软的脖颈,稍稍一用力,逼得她再次仰头,他低头覆上。
就着这个姿势,走到了开关处。
她勾着他的脖颈。
“啪嗒”一声。
屋内陷入了寂静和黑暗当中。
只剩下男人粗喘的呼吸和细碎。
司念的眼睛还没适应黑暗。
反应过来的时候,周越深已经把她带着坐到了床上。
她的手下意识地撑着他的肩膀,手臂微颤。
丝滑的薄衫睡裙,早已滑落,垂在肩头。
双眼习惯了黑暗,她隐约能从黑暗中看到男人五官黑影黑明亮的黑眸,他炙热的大手,低头就能轻易的堵住她的唇。
唇舌相抵。
看着少女如水一般瘫软在自己怀中,仿佛自己稍不注意,就会从他指腹间流失,周越深大手一紧。
这个曾经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战场,踏过九死一生的男人。
他途经太多生死离别,利益权势的虚伪。
最终选择了归于平淡。
本以为这辈子便是如此,他的任务只要将三个孩子拉扯长大,便已知足。
更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女人同他同床共枕。
阴差阳错之下,却叫自己遇到了她。
他们本因各自目的结缘,却在平凡的生活中,走到了一起。
没有轰轰烈烈,更没有挫折起伏。
就那样简简单单的接触,可他却像是被夺走了心,像是一个初心萌动的毛头小子,想将所有一切展现给她。
好似她应该就是他的,他们本应该就是如此,会一起度过接下来的岁月与年华。
昏暗的房间中,就着月光,隐约可见起起伏伏的人影以及细碎的声音。
桌前的奶瓶不小心打翻,司念叫了一声。
是晚上给瑶瑶泡好的奶粉,小丫头今天吃的多,没喝完。
她立即起身道:“等下,我去换身衣服。”
两人的身上都被弄脏了,一身奶味。
周越深深吸口气,将她放下。
他打开窗,深吸口气。
空气涌进房间,吹散了些许灼热。
昏暗的房间中,就着月光,隐约可见起起伏伏的人影以及细碎的声音。
桌前的奶瓶不小心打翻了,打断了两人。
晚上给瑶瑶泡好的奶粉,小丫头今天吃的多,没喝完。
两人之间暧昧被打断,司念立即道:“等下,我去换身衣服。”
两人的身上都被弄脏了,一身奶味。
周越深深吸口气,将她放下。
司念忙翻出睡衣进了浴室。
他打开窗,深吸口气。清理撒了一地的牛奶。
空气涌进房间,吹散了些许灼热。
“周越深,救命!”
司念拉着还没穿好的衣服从浴室冲了出来,一下撞在男人的身上,手脚并用,犹如八爪鱼一样的抱紧他。
幸得是周越深足够强壮,身体硬朗,换做普通人怕是要被撞飞出去。被她吓到提起来的一颗心,在见她没什么事后,松了下来,有些好笑,“怎么?”
司念刚换下睡衣,一条手指长的蜈蚣就爬上了她的脚,吓得她连蹦带跳以一百八十米的速度从房间冲出来。
司念还在处于惊吓当中,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密集恐惧症的她最是害怕这玩意,险些晕厥过去。
说话都不利索了,跟小老二一样用手比划:“辣、辣么大一只……”她吞了吞口水,一脸惊悚的表情:“蜈蚣……”
周越深还是头回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可爱的紧,他没忍住,嘴角扬起几分弧度:“蜈蚣?很大?”
司念用力点头:“超级大!”
她从没见过那么大的蜈蚣,她今晚上要做噩梦了。
为什么家里会有蜈蚣啊,为什么之前自己都没发现。
“天潮,农村确实是会有这些东西,我去看看。”周越深拍了拍她的肩膀,抱着她朝着浴室走去。
司念立即收回脑袋,低头埋进他的怀里。
刚刚两人亲昵,周越深还裸着上身。
精壮的身子将她包裹其中,无声的安全感。
司念穿衣纤瘦,但实则该有的地方都有,甚至比平常人还要丰腴很多,沉甸甸的,让人很难忽视。
然而这会儿她还余惊未了,压根没意识到两人过于亲近的动作。
周越深倒是感觉到了,刚刚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就从上往下冲,他呼吸停滞两秒,胸口也不自觉起伏。
见周越深真的要进去了,司念忙挣扎着要下去。
她穿的是睡裙,本来就滑,这一动,周越深差点没抱住她。
“啊……”
她的叫声中带着几分惊讶,也有娇媚。
然后,两人都愣住了。
司念心脏跳的越发快速,脸也不经意间红了。
这会儿没关灯,她才发现两人之间的姿势是有多暧昧:“周……周越深……”
周越深本来还能忍的,她这么一叫,顿时叫他倒吸一口凉气。
冷硬的脸上,表情十分微妙。
两人贴的极近。
一股冲动涌上头,周越深头皮发麻,身体也跟着微微颤动起来。
司念脸通红着,头埋在男人脖颈处。
周越深看她这副模样,心潮翻涌,眼神暗沉。
他接连深吸两口气,压下火气,压着嗓子道:“害怕?去床上等我?”
她的鞋都不知道被踢哪里去了,周越深干脆转身。
司念哼哼两声。
周越深让她坐到了床上。
番外补新婚(2
司念双手撑在背后,身体带着不自然的红色,垂着眸,露出纤细的脖颈。
周越深喉结上下滑动,眼神艰难的移开,但还是不可避免的看见那抹春色。
不免头皮一麻,只感觉一股热气往上翻涌。
“你快去把那只蜈蚣弄走……”司念轻声催促,还惦记着浴室的蜈蚣,生怕不弄走晚上睡觉钻自己被窝。
周越深垂眸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还在往浴室看的司念。
下颚绷着,转身去处理浴室的罪魁祸首。
等他洗手回来,司念捏着被褥扭着身子,脸色潮红,似乎不太舒服。
周越深垂眼看她,见她表情别扭,心想着,
难道是她不愿意让自己碰她?
连续两次被叫停,男人也是一身火气。
虽然答应过她新婚之前不会碰她。
可是,每天这样看着吃不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周越深不想为难她,也担心她害怕自己,于是沉默了一会儿主动道。
“你没准备好的话,我去小东房间睡。”
“好好休息。”
周越深说完就要离开,却又被司念叫住了,却见她抓着被褥,垂着头,脸色窘迫,小声说:“我,我感觉我有点不舒服。”
周越深怔了一下,回头望着她。
香肩半露的司念坐在床上,粉嫩白皙的手臂和细腿都裸露在外,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司念没敢跟他对视,所以没看到周越深眼中翻滚的复杂情绪。
周越深收回目光,沉声道:“我去拿药。”
他之前就担心不小心伤到司念,毕竟女孩子娇嫩。
自己又不太懂怎么取悦她,所以事先有所准备。
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始,药就派上用场了。
“麻,麻烦了。”
周越深很快回了房间,手上拿着一小瓶药膏,“药膏去城里买的,应该能用。”
司念连连点头,伸手就要去接。
却被周越深拒绝了,他收回手,眼神沉沉地说:“我帮你吧。”
司念顿了顿,脸又红了起来。
他们都结婚了,应该没关系吧?
也不是不喜欢和男人亲密,只是他凶起来的时候让她有些害怕。
周越深扭开盖子,边盯着她看。
司念本身就穿着单薄的睡衣,虽然还算保守,但单薄的布料贴在她的身体上,身体优越的曲线更叫人难以移开目光。
在男人紧盯的目光中,司念磨磨蹭蹭的褪下衣物。
周越深低头看一眼,便快速移开目光,喉结重重地滚动,低沉着说:“很快就好了。”
司念红着脸点了点头。
周越深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狂跳声,像是要破胸而出,一下一下的砸在心头,整个人都头晕目眩起来。
他接连深呼吸几下,才找回了理智。
“还疼吗?”结束后,周越深问。
司念摇了摇头。
“不难受,那就是舒服了?”周越深的嘴角噙着笑。
司念瞪他。
周越深看她这副模样,心中柔软,酥酥麻麻的,恨不得多说一些,可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来,只是道:“我们是夫妻,没什么大不了的。”
司念被他说的没脸见人了,一脚踹了过去。
谁料男人速度更快,伸手一扯,顺势压了上去。
……
这场盛宴持续到了天边泛起白光。
司念是个很会隐忍的人,因为知道房子不隔音,家里还躺着不少人。
眼见男人没完没了,最后,带着哭腔说了声不要。手打在男人胸膛,这才叫他停下。
她累极,浑身无力,两人都如同汗蒸房中走出。
周越深将她拦腰抱起,走进用来洗漱的房间。
房间有个梳妆镜,上面摆放着不少小玩意,精致的很,有她洗头的、洗澡的、擦拭身体、抹头发的。
各式各样的香味扑鼻,却并不叫人反感。
中间有个澡盆子,不大。
平时司念用来自己和给瑶瑶洗澡的。
厨房的灶火还冒着丝丝热气。
大锅里的热水已经好了。
热水声哗啦啦地响着,司念被放了进去。
一瞬间,酸胀感的放松笼罩全身。
即便是睁不开眼,她也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男人好笑的看着一脸昏昏欲睡却享受自己伺候的女人。
粗粝的手指撩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吻。
不知过去了多久,门被打开。
热气和洗浴过的香气扑面涌入房间。
司念被男人用衣服裹着,小脸埋在他的胸膛,脸颊泛着红晕,饱满的红唇微张,呼吸平缓。
细长白嫩的双腿自然的垂着,洗浴过的她皮肤滑腻,连指甲盖都泛着红晕。
周越深将她放上床,结婚特意打的被子,柔软亲肤。
少女陷入其中,红色的被褥更衬得她皮肤如雪。
他眼眸落到司念身上。
她嘴唇微张,身子微微发颤。
周越深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随手擦了擦身上的水汽,拉开被子靠近。
床太软了,他睡不习惯。
一把将她搂紧。
随意间,满手滑腻。
他喉头一紧,身子紧绷。
司念困倦的睁开眸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动作,水雾弥漫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周越深轻叹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指腹轻柔的按抚着她的脊背,柔声安抚:“别怕,我就是想抱抱你。”
这一夜,他睡的却并不安稳,不知道是不是温香如玉却不能触碰,还是因为什么,做了个很是奇怪的梦。
梦里的司念总是歇斯底里,看他的眼神带着嫌弃和憎恶。
连带着几个她疼爱的孩子,也十分厌恶。
太过真实,导致周越深都要觉得,那些美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分明昨夜,他们才那样的恩爱过。
噩梦惊醒,看着怀里的女人,周越深感到一阵心悸。
司念被他突然搂紧,吓了一跳,揉着眼睛问他:“怎么了?”
“没事。”周越深听着她温软的嗓音,好笑,自己怎会做那样的梦,还把她梦的那样坏?
以前自己对她的偏见太大了?
他歉意的低头在女人额间留下一吻,说:“司念,你会一直这样的对吗?”
司念愣了一下,“怎么会这样问。”
“总觉得,你好像是另一个人。”
明明就在怀里,却又总觉得离他很远。
司念心里一咯噔。
她眼神闪烁着说:“胡说,我就是我。”
然而周越深并没有错过她眼底闪过的光芒,他垂下眸,道:“你当然是你。”他喜欢的也是她,而不是梦里的那个女人。
周越深无比确信着。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他宁愿一辈子不愿醒来。
番外周泽寒新年篇
2000年初。
周越寒彻底和养父断绝关系。
他的大哥被遣送入狱,妹妹因为小黄毛侮辱自杀而死。
在这举家团圆的日子,他所有的亲人离他而去。以至于被手下出卖的时候,周越寒甚至不觉得有一丝奇怪了,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二哥,快把你给我的压岁钱给我看看,快点,大哥可是早就把红包先给我了。”
一个不到他肩膀高的小胖墩突然跳起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差点把他勒死。
二哥?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他只有一个妹妹和哥哥,但妹妹去年已经自杀去世了,大哥也锒铛入狱,失去了消息。
常年的闯荡,让周越寒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他的目光打量周围,宽敞的房间,书桌,书架,电脑,书架上还放着各种各样的奖杯,什么短跑冠军,什么游泳第一……
里面的他穿着运动服,跟一群陌生人合照。
周越寒皱了皱眉,只记得自己被手下的人背叛,一群仇家将他和几个兄弟围住,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死了的,而且死的很惨。
怎么醒来就到了个陌生的地方。
“二哥,你干嘛不理我。”胖墩不乐意的嘟嚷着,是谁说过以后要赚很多钱给弟弟花的,都是骗他的,嘤嘤嘤。
小老四眼巴巴的跟在周越寒身后,周越寒走出几步,从墙上的镜中看见自己的时候,脚步一下僵住了。
这人是他?
他的红色爆炸头呢?他脸上男人象征的伤疤呢?他脖子上的左青龙右白虎呢?
怎么什么都没了?
镜子中的人皮肤虽然黝黑,但是精神的板寸头,干净刚毅帅气的脸,脸是他的没错,可他皮肤从没这么好,头发也从没这么短过,更别说他引以为傲的纹身和伤疤也不见了,眼底常带着的戾气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开朗和精神。
周越寒侧头去看小尾巴似的跟着喊自己二哥的小家伙,声音带着别样的古怪,“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谁介绍来的?”
小老四歪头,走近二哥,努力的踮着脚想要把手放到二哥的额头,被周越寒皱眉躲了开:“二哥,你脑子烧糊涂了,什么小子,我是小老四,你最最最最亲爱的弟弟啊。”
弟弟?
他哪有什么弟弟,这小家伙认错人了不是,连自己亲哥哥是谁都不认识了。
还是说,这只是他的梦?
就算是梦,他应该也是梦自己的妹妹和大哥,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梦一个弟弟?
周越寒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太奇怪了,起身走下楼。
“小寒起来了,怎么了,还难受吗?过来妈妈看看。”
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温声细语。
看清女人面容的瞬间,他脸色一变,“怎么是你!”
他那个养母,不是早就死了?
她怎么活着,想着这个女人,周越寒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因为她嫁给养父之后,不断的闹事,作死,连带着他们的日子也变得难过。
周越寒讨厌极了她总是用那种不屑厌恶的目光看他们的日子,好像是自己是一坨狗屎,看一眼都嫌恶心,他起先,也是期待过这个养母的,可是她的到来,让他们的生活变得越发水深火热。
大哥也是因为她的死,才会被抓去坐牢。
如果没有她,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的声音带着冰冷和惊愕,连带着旁边看报纸的男人也看了过来,皱了皱眉看自己的弟弟,从他刚刚的语气中,周泽东听到了冒犯和对妈妈的不礼貌。
几乎是同时,他立即望向弟弟,眉头蹙着。
弟弟向来对妈妈讨好,从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妈妈。
小老四打破了几人之前古怪的气氛,他蹬蹬蹬跑过去拽着大哥的手叽叽喳喳说,“大哥,妈妈,你们听我说,二哥问我是谁,你们说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忘了!”
周泽寒游泳比赛结束之后,虽然拿到了第一,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温差太大,感冒了好几天了。
周越寒看清沙发上少年的样子后瞳孔骤缩,竟是他那被抓去坐牢失联的大哥,现在的大哥和之前的阴郁不一样,他比自己记忆中要高很多,皮肤很白,面容仍是俊美不已,不同于记忆中的阴冷,反倒是多了几分从容深沉,和对他刚刚态度的不认同。
大哥是最厌恶那女人的人,他怎么可能因为自己对那女人不客气,而甩脸色?
周越寒还没反应过来,二楼一个长相精致的女孩子一蹦一跳的跑下来,“二哥醒啦,你醒了正好,咱一家都等着你吃饭呢。”
“去叫爸爸吃饭。”司念笑着对叽叽喳喳的小老四说。
“石头他们应该也来了。”
周越寒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那早就该跟自己断绝关系的养父从外走了进来,他穿着白色寸衫,面容冷峻严肃,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但却没了以前的冷漠,多了几分温柔。
周越寒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从没想过,温柔这个词有一天竟然可以用来形容这个生人勿近的养父。
刚刚叫他二哥的家伙牵着他的手,以前周越寒对这个爸爸有畏惧,从不敢这样和他亲近。
这会儿那男孩却拉着他的手摇晃,叫着他爸爸,这会儿周越寒才发现,这家伙居然跟养父长得十分相似。
他竟然真的是养父的儿子?
他还没反应过来,随后又听见外面一阵热闹声,“二哥,你好了吗?我来看你了!”
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冲了进来,他穿着球服,皮肤很白,人长得有些瘦弱,但十分清秀帅气,这会儿盯着他的眼神熠熠生辉。他过来,就热情的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自从周越寒闯荡创立了自己的帮派之后,就没人再敢这样跟他勾肩搭背了。
这比他矮半个头长得跟姑娘一样的男生是谁?
接着,一脸阳光憨厚的石头也走了进来,同样穿着球服,“二哥,你醒了,虽然今天你没在,但是球赛我们也打赢了了,我看以后那群臭小子还敢不敢跟我们抢场地。”
自从妹妹去世之后,就变得不爱说话的阴郁石头,如今却十分阳光灿烂,笑的时候一口白牙,分外刺眼。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戴着眼镜,十分斯文,跟他大哥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了周越寒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就朝着他大哥走了过去,然后尊敬的喊了声:“大哥,我来了。”
周泽东的目光从弟弟身上收回,微微颔首。
周越寒看着满满当当的一群人,就算是见过各种大世面的他,也是满脸惊悚。
他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还多了那么多兄弟?
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好了,都别闹了,快去洗手吃饭,庆祝小老二游泳比赛拿到冠军,还接到了国家少年队的邀请。”
司念站了起来,她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听话的排着队去洗手,连带着大黄都跟在大家屁股后面,摇着尾巴。
周越寒记得,大黄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在妹妹去世的那段时间,他们家四分五裂。
家里没了人,有人给大黄投了毒。
养父工作忙碌,回来的时候,大黄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