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喜药理,她教的东西大多记不住。
唯有止血草和鱼腥草,是她拿着鞭子逼我记得。
一边回忆着「慈爱」的祖母,我一边用湿布条,不断给君墨擦身,想把他滚烫的体温降下来。
无聊时,戳戳他的肉肉。
林阔之和他比起来,就是细狗。
夜半时,君墨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胡话。
他高烧不退会呓语,很正常。
可山里忽然响起虎啸声时,我就恨不得把他的嘴缝上。
这种猛兽,最是敏感,万一引来……
呵呵哒!
夜深时,我忽然察觉到石洞附近有大型野兽徘徊的脚步声。
我猜不出是什么动物。
只能盯着两个火堆,必要时给它们添柴,以免它们熄灭。
心里不放心,又做了两个火把放边上备用。
后半夜,君墨的体温总算降下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疲惫地靠在石壁上,刚打算休息一下,忽然洞外一声低吼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老虎?
它还是来了,就在洞口附近。
我急忙到火堆前,点燃一根火把。
眯着眼睛,警惕地盯着洞口。
片刻之后,果见一头白色的庞然巨兽从石洞边的草丛里窜了出来,凶狠地扑向我。
说时急,那时快。
容不得细想,我就地一滚躲开它的攻击,顺手把火把扔到它肚皮上。
火焰爬上它的皮毛。
火光中,它吼叫着扑在地上,恰巧落在火堆上,烫得它嗷嗷直叫。
我立即点燃另一根火把,抓住时机在它身上点火。
白虎疼疯了,一爪子就拍飞火把冲出洞口,一路打滚嘶叫,直到扑通一声跳进河里。
我重新点燃火把,抓着匕首死死盯着洞口。
打算跟它搏命。
但白虎没再回来。
天蒙蒙亮时。
我心有余悸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回头看向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君墨。
觉得他欠我好几条命了……
5
一晚没睡,又没吃东西,此时我已筋疲力尽。
靠在君墨身旁不远的石壁上,斜着眼睛打量他。
除了身材好,他的五官长得也怪好看的,形容不来,就是看了能长寿那种。
眼下他脸上已恢复几分血色。
止血草挺管用的,难怪祖母无论如何也要我记住。
咕噜噜……
「唉!这荒山野岭的,你再不醒来,我要是饿极了,说不定能把你吃了。」
我自言自语,压根不认为他能回复。
不想,他抽了抽嘴角,眼皮还是半耷拉着,却有气无力地说:「早醒了,没力气……辛苦给口水喝。」
「噢!」
自己捡的麻烦,伺候着呗!
出洞口时,便见洞口这一块草地都被昨夜那只大虫滚平了,遗落着不少烧焦的白毛。
我心有余悸地走到河边,就看见河里有一群鱼贴着岸边游,追着一些被风吹落水中的白毛。
「我天!饭来了!」
我急忙脱下外衣一扑。
得,自己衣裳又湿了,鱼一条都没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