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向后靠在车座上,闭了眼。
车子在南园主楼下停住时。
周京南已经恢复了如常神态。
他下车,一边往前走,一边问迎上来的佣人。
「小姐是不是在房间里?」
「江小姐三个小时前出去了,说是徐小姐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周京南蹙了眉,抬起手按住绞痛的心脏。
他又咳了一阵,咳嗽的声音听起来撕扯着人的心肺一样,让人难受。
他缓缓上了三楼。
迎接他的不是往日娇滴滴的一声「周京南」。
只有无边无际的寂静。
他紧紧按住绞痛的心脏,仍是上前,推开了卧室门。
抬手开了灯。
梳妆台上,她的东西还整齐摆放在那里。
他走上前,拉开抽屉。
里面却空了大半。
他送她的贵重首饰,都不见了。
周京南看着那些空盒子。
竟轻笑了一声。
衣帽间里,整整两面墙的奢牌包包。
依然整齐摆放在柜子里。
只有一个空格。
周京南不用看就知道。
是去年她生日,他送她的最贵一只爱马仕。
衣柜里,挂满了她喜欢的各种深深浅浅的粉色衣裙。
还有……很多吊牌都没拆的战袍。
他转身慢慢走出卧室。
下楼。
他又拿了手机出来。
还没拨号。
却先有电话进来。
他按了接听。
傅修白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传来。
「周京南!你女人把徐姗拐哪儿去了!」
「电话打不通,微信拉黑,她又给徐姗说我什么坏话,上什么眼药了!」
傅修白的声音越来越高,还夹杂着摔碎东西的动静。
周京南攥着手机,目光落在花园里那架秋千上。
芙蓉花开时,江以芙最喜欢坐在上面。
「我也正想问你,傅修白,家里佣人说徐姗约芙芙晚上一起吃饭。」
「她带芙芙去哪儿吃的饭,现在又把人带去哪儿了?」
「放屁!」
傅修白又摔了什么东西,「明明是江以芙约的徐姗!」
「周京南你别他妈天天就知道护短!」
「被江以芙一天三碗迷魂药迷成傻子了吧!」
周京南一动不动站着。
视线仍落在那架空荡荡的秋千上。
只是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已经攥得死紧。
「傅修白,你有时间冲我发火,不如赶紧动用人手去找。」
「你什么意思?」
周京南低笑一声:「我的意思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