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别师姐后,独自来到靠海的城市,开了个直播间,专为天下失意人卜卦。
只卜姻缘。
因为我戴着口罩,所以直播间里的人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根本猜不到我的住所。
我打开房间,静静地看着来人。
几月不见,她瘦了。
霍晚清颤着手,声音哽咽:
“阿泽...我好想你啊。”
她手上还提着一副破旧的卜骨,是生日宴上摔碎的那个,重新粘合的。
“我...我把他们捡回来拼好了,阿泽你不要生气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不为所动,指了指墙角一个纯金的盒子:
“霍晚清,我这里有纯金的卜骨,纯银的卜骨,甚至还有镶着满钻的卜骨,你觉得我会稀罕你手里的那个?”
她大惊失色:“可这不是你师傅的遗物吗,难道你连你师傅都不在乎了吗?”
“我师傅自然与我同在。”我点了点胸上的吊坠,那里有我师傅的骨灰,“如果他看到曾经送我的礼物被你这么对待,肯定会生气的。”
“所以我一比一打造了几个更珍贵的。”
闻言,霍晚清怔住了,他不甘心地再次说道:
“可是阿泽,如果你喜欢这些,我也同样能给你,甚至能给你更好的,你能不能跟我...”
“够了!霍晚清!”我忍无可忍,重重打断了她的话。
“从前我对你真情实意,你不懂珍惜,如今我参悟尘世,你倒是巴巴地凑上来了。”
“你当我是你的什么?一条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狗么!”
“你若真心愧疚,以后就不要再来了,此生不再出现,就是你最好的赎罪!”
那晚之后,霍晚清便销声匿迹了。
不仅如此,连各大媒体也拍不到她的踪影。
我心有戚戚然,总觉得有事发生。
想为她卜上一卦,却不想为了曾经的旧爱浪费时间。
索性关了直播间,天南海北的玩。
再次回头住所时,却发现消失已久的霍晚清竟就在我家。
她绑了白斯年来向我赎罪。
一见我,她晃了晃手中的尖刀,笑得病态:
“阿泽,我回去后想了想,只是道歉,恐怕不足以证明我的歉意。”
“所以我把白斯年绑来了,他毁了我们,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她手中的匕首猛然一划,精准无误地切入了男人的脚踝。
白斯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剧烈挣扎起来。
鲜血顺着脚踝流淌,染红了地面。
我踉跄着后退半步,望着近乎疯魔的霍晚清,哑声道:
“霍晚清!你又在发什么疯!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你报复了他,同时也会毁了你自己!”
她欺身上前,眼底翻涌起一丝亮光,低低的笑了:
“阿泽,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在乎我对不对?”
“可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偿还了欠你的债,你就会原谅我了。接下来,就是断指了...”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彷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还不知道吧,当年你被打断手指的肇事者,就是白斯年找的,他当时跪在我身边,求我一定帮帮他,不能让你卜出他和霍晚凝的勾当!”
白斯年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想求饶,可是所有的言语都被恐惧堵在了喉间。
霍晚清缓缓蹲下身,匕首的刀尖划过手腕。
白斯年猛的挣扎起来,浑身发抖。
匕首落下的刹那,门外突然传来破门声。
几道黑影撞开铁门,有力的呼声炸开:
“警察!放下武器!”
霍晚清的刀僵在半空中,警察眼疾手快,迅速夺下。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强行扣住,匕首“当啷”跌落。
白斯年也被顺利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