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薇不可置信直起身,声音带着颤抖。
“备马,回公主府!”
偌大的卧房被鲜血晕红了一大片,格外刺眼。
她眉头紧皱,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抬手将价值不菲的花瓶砸个粉碎。
司聿内心高兴得不行,江鹤年终于走了,面上却一副伤心的样子,
“长宁,说不定是鹤年早就打算和别人离开呢?”
沈芙薇猛地看向司聿,目光冰冷地让人心惊。
司聿心虚地低下了头,却给丫鬟使了个眼色。
为首的一位一等丫鬟大着胆子开口,
“公主,司少爷说的对,毕竟那清安郡主跟驸马很是熟稔,说不定两人早就......”
沈芙薇狠狠皱紧了眉,一个眼光扫过去,丫鬟顿时不敢说话。
正厅里,沈芙薇听着小厮叙述江鹤年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瘫在地上的场景,心顿时狠狠揪了起来。
她不明白,江鹤年低头认个错就这么难吗?
非要犟到底落地一身伤才甘心?
而后听到清安郡主对江鹤年的紧张更是掐紧了手心。
司聿看准时机,轻轻拽住沈芙薇的袖口。
“长宁,鹤年既然与清安郡主相熟,肯定不会有事的。你要多休息,太医都说了你刚怀上身子......”
沈芙薇不禁有些发楞,难道江鹤年是知道这事受了刺激才害阿彦的?
真是可笑,一个她沈芙薇的舔狗也是有骨气了,还敢和其他闺秀跑了。
沈芙薇脸更黑,连司聿说什么话都没听见。
“长宁,你是生我气了吗?怪我把鹤年打得太重了?可是起疹子时真的好难受!”
司聿眼眶红的吓人,配上清俊的面容,满脸委屈。
沈芙薇心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竟然被江鹤年影响到情绪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知道,阿聿,抱歉,我只是觉得江鹤年胆子大了,敢公然打本公主的脸面!”
司聿神色缓和不少,笑容愈发温润。
“我就知道长宁不会生阿聿的气,鹤年也是,多大人还任性!”
换作平常,沈芙薇一定会接司聿的话,现下却没这个心思。
江鹤年重伤能跑到哪去,无非是医馆和唐府,没准过几天就自己回来了。
或者自己屈尊降贵去找他,就算自己好心吧。
沈芙薇这样想着,轻轻靠在司聿怀里,顺便吩咐侍卫留意唐府动静。
而唐婉仪思绪良久,忍着泪带着江鹤年的遗体回了唐府。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久前还同自己说笑的朋友怎么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想到沈芙薇,她的心一痛,或许这是解脱?
江鹤年的任务完成,终于不用再在沈芙薇身边受苦了。
她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小心翼翼地接过寿衣,那是她曾经为自己准备的,只是病弱的自己没有死去,他却......
江鹤年闭着眼安静又详和,可唐婉仪的心却痛的更加厉害。
良久,她下定决心,将江鹤年的遗体交由侍卫,嗓音低哑的吓人。
“吩咐下去,今日本郡主为江鹤年停灵操办丧事......”
沈芙薇怎么也没想到侍卫气喘吁吁告诉自己唐府上下一片白色,丧事还是江鹤年。
她怒气冲冲赶往唐府,想确认是自己看错了,可沉棺中的人脸像是江鹤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沈芙薇身子一颤,晕倒在江鹤年的灵堂前。
第11章
唐婉仪看着花厅中不醒人事的沈芙薇,嗤笑了声。
沈芙薇作为京城闺秀圈子顶端的公主,从小到大处处优秀,更是京城无数女子羡慕的榜样。
但在知道她对江鹤年做的事后,她就不这么想了。
一向机智有主见的女子内里竟是个是非不分,偏心旁人到极致的人......
举办丧事这一骇人听俗的事自然瞒不了,就连兄长都跑来询问她和江鹤年的关系。
毕竟人尽皆知,江鹤年是驸马,是恋慕沈芙薇的男子,于情于理都该是公主府来操办葬礼。
唐婉仪敛着眉,讲述了这些年来江鹤年的遭遇,又阐明了她和江鹤年只是朋友关系。
唐大公子才终于放下心来,只是看着从小娇宠大的妹妹,还是意味不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