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这顿午餐,江修晋打下车窗将垃圾丢进路边的蓝色大桶,开车离去。
X市外围沿周的风景不错,早晨未散的雾气缭绕在远处的公路,山峦起伏,积雪重重,江修晋不快不慢地开着,偶尔给虞阮指一指标志性景点,虞阮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他便把车开过去,让虞阮看个仔细。
车渐渐开到了城区,江修晋往旧城区开去,那边比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更有意思,管制也更松,虞阮要是想吃什么路边摊,还可以在一旁停车,买好再开走。
旧城区街道狭窄,房屋低矮,居民楼的阳台还是不锈钢围栏,上面挂满腊肉腊肠,油烟机的排风扇下有浓重的黑色痕迹。
这里的小摊也很多,经过一所小学门口,伸缩门旁边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江修晋出去一趟,手指勾满了塑料袋回来。
在旧城区走走停停,边看边吃,虞阮吃得脸颊微红,肚子都鼓起了一个小小弧度,满足极了。
冬天天暗得快,天空变暗时,两人也玩够了,江修晋驱车往市中心订的民宿开。
他摸了摸虞阮鼓鼓的小脸:“开心吗?今天。”
虞阮在他手心蹭了几下,又抓住放回换挡杆:“开心!吃得好饱。”
他望着江修晋笑:“江修晋,你真好。”
江修晋也笑起来,拨下转向灯,瞥了一眼后视镜,笑容却僵住了。
他依然将车转弯上另一条路,却皱起眉:“怎么回事啊这辆车。”
“什么?”虞阮不明所以。
“后面有辆黑色的车,从我们到旧城区就跟在后面了,我还以为是巧合,可这都几个小时了,还跟着。”
虞阮浑身的肌肉骤然僵硬,血液像被冻住,而后飞速逆流,令四肢冰冷胀痛,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
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是不是真的有一辆黑色的车尾随,手慌乱的颤抖,抓住江修晋的手腕才停止血管的抽痛。
他的声音涩而哑,完全没了刚刚到柔美:“江…江修晋,能不能甩掉它?”
江修晋扭头看见他苍白的脸,像是也察觉到不对,目光冷凝下来,良久缓慢地点了点头:“可以。”
他被虞阮抓住的那只手反手握了他一下:“阮阮,另一只手抓好扶手,不怕,我在。”
虞阮的眼泪涔涔落下,手紧紧抓住侧边的扶手,眼睛涣散地看着前方,也就没有发现江修晋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车速攀升,江修晋在横七扭八的旧街穿梭,毫无规律,虞阮抓着扶手的手臂青筋起伏,背部紧绷,脖子像被加固了一层石膏,一动不动的。
他不知道自己维持了这个姿势多久,车停了下来,耳边传来安全带弹扣解开的声音,接着他便被紧紧抱进了怀里。
“不怕了,不怕,阮阮,已经没有了,看,我们到住的地方了,不怕。”
江修晋的怀抱炙热可靠,嗓音低沉醇厚,给了虞阮无尽的安定,他埋进江修晋的肩窝,像断掉了最后一根绷紧的弦,呜咽着哭出来。
副驾驶的座椅一下放倒,虞阮泪痕斑驳地倒在靠背,扯住江修晋的衣领,颤声说:“江修晋…操我……现在就操我……”
“阮阮,民宿就在对面,我们——”
虞阮不由分说吻上了他,冰凉的手像蛇一样从他的裤腰钻下去,隔着内裤揉捏还软着的那物。
江修晋几乎是立刻硬了起来,他不再啰嗦,跨腿过来压在虞阮身上,直截了当拽掉他的裤子,从裆部勾开内裤,摸到一手的水。
他诧异地挑眉:“怎么这么湿?”
虞阮脸颊绯红,却十分直白:“想着你就湿了。”
江修晋眉心一跳,骂了句脏话,手指在阴唇抹满了淫水,便整根插进了虞阮的穴,按揉紧皱的内壁,快速地扩张。
虞阮将他的裤子也脱了下来,握着那根大东西撸动,手搓动冠头,揉戳马眼,从根部捋上来,快要窒息般喘,打开腿握住阴茎往穴口送:“进来……进来……”
穴口太水,阴茎顶了好几次都滑开,撞到挺出头的阴蒂上,折磨得虞阮啜泣起来。
江修晋吻了吻他的眼角,握住龟头抵在逼口,挺腰一顶,阴茎直接插进去一半。
虞阮鱼打挺似的一弹,眉头蹙动,仰起的下巴与脖颈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
江修晋抓住他两个腿弯,跪在座椅边沿,重重操干那口湿穴,连内裤都没给虞阮脱下,撇在一边露出一半的阴唇和被压得歪倒的阴蒂。
“啊……嗯啊!舒服……江修晋……啊啊啊……”
虞阮抓着他的手摸进自己的胸,乳房被送进男人手里:“你摸这里……还挺、挺软的,喜欢吗?”
江修晋没有说话,车内没开灯,他的表情晦暗不清,脸上像笼罩着黑沉的雾,只有浑浊的粗喘喷在他的颈窝。
虞阮不知怎么想到了Master,每次做爱,Master也仿佛一只发情的兽一样压住他一下比一下重的进入。
虞阮用力咬住下唇,驱赶掉这种联想,双腿盘上江修晋的腰,勾着对方操得更深。
江修晋射进虞阮的穴时,他已经高潮了三次,整个人湿淋淋的像从水里捞出来,哭得眼尾殷红。
江修晋射进来的精液存在感太强,虞阮间歇地打着哆嗦,内心仿佛被巨大的满足充盈,竟奇异地从穴道里不属于自己的体液中得到了安全感。
他曾被另一个男人滚烫的精液烫伤灵魂,却又在眼前这个人身上找回了残缺的幸福感。
江修晋吻了吻虞阮的脸,扯过抽纸擦干净两人的下身,替他穿好衣服,抱下了车。
江修晋的臂力大得惊人,可以将虞阮单臂抱在怀里,又打开后备箱,提出了虞阮的箱子。
民宿与酒店不同,密码锁的密码在下单后便由房东发到了江修晋的手机,他一路上楼,解锁开门,将虞阮和他的箱子都放了下来。
“阮阮,你先洗澡,我下去把我的箱子拿上来。”
他摸摸虞阮的耳朵,转身又走了出去。
虞阮从箱子里找出睡衣和内裤,扶着墙一步一步进了浴室。
他洗好出来时,江修晋正坐在床沿勾着头打字。
听到声响,他抬起了头。
“洗好了?”他拽过走近的虞阮深深吸了一口,“好香。对了,阮阮,房间的洗衣液好像用完了,我刚刚在问房东,你先别把脏衣服丢进去。”
虞阮点点头,江修晋便抓起自己的衣服起身。
浴室传来水声,虞阮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江修晋订的民宿是情侣房间,装饰得很粉红,天花板粘着深浅不一的粉色气球,虞阮百无聊赖地数个数,手指一个个点过去。
忽然,床垫震动了起来,他奇怪地直起身,看到江修晋忘记锁屏的手机有一个电话打来,备注是“民宿房东”。
虞阮想起江修晋刚刚说的话,犹豫了一下便接起了。
“你好,请问是2806的客人吗?”温和的女声从听筒响起。
“啊,我是。”
“实在不好意思啊,检查的时候没注意洗衣液用完了,我们已经让人给您送上去了,麻烦到时候开一下门。”
房东在那边说着,门铃恰好响了。
电话还没挂断,虞阮握着手机边道谢边起身去门口开门,来送洗衣液的是个小姑娘,拿着瓶大瓶蓝月亮,虞阮接过来,挺沉,一只手不太轻松,还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也一起握住抓柄,用脚踢上了门。
虞阮挪着步子走到洗衣机旁,将洗衣液放在一侧的台子上,长舒了口气。
他绕了绕手腕,电话已经挂断,页面回到了手机的主屏幕。
他在绕动手腕时,大拇指无意间滑动了一下,划到了主屏幕最后一页。
虞阮这才想起手机的事,目光随意地扫过手机画面,指腹按在锁屏键,想要将江修晋的手机关上。
可他却在看清屏幕上左上角的图标时,目光像被图钉定住,难以挪动分毫。
心脏仿佛在这一刻停止跳动,虞阮闭上眼,又睁开,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主屏幕的最后一页空空荡荡,只有唯一的一个软件,像被刻意隐藏在角落,又像是突出它的独一无二。
而这个图标,虞阮再熟悉不过。
唯一的不同,他手机上曾经出现过的图标,是黑底红心。而江修晋手机上的,是红底黑心。
它们都名为“Addicted”。
24
崩盘
“吱呀——”
白色的水汽从浴室冲出,高大的身影晃过,头上盖着块毛巾,衣袖下露出半截肌肉分明的手臂,边擦头发边四处张望。
看到虞阮时,江修晋眼睛一亮,像只找到了主人的大狗,欢快地奔了过来。
虞阮捧着手机,下意识退了一步,脚踝撞在了洗衣机的硬壳,屏幕的蓝光从下照亮他的脸,像雪白的幽魂。
江修晋的表情切换成了失落,委屈巴巴地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他的情绪好像从来不会掩藏,是个直白、坦率、天真的爱人。
“阮阮,你为什么往后退,我难过了。”
他略微湿润的眼眸,明朗的声音,让虞阮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好像手里攥着的这个是他的幻想,眼前才是真实。
这是江修晋,这可是江修晋啊。
是他心里所有爱与信任,希望与救赎的归处。他连丝毫恶意都不敢安放于这个人身上,好像多想一秒都是亵渎。
一定,一定不可能是他想的那个样子的。
虞阮脊骨僵直,他没有回应江修晋的话,将手机缓缓转了个方向,面对江修晋,眼中闪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光。
“这……这是怎么回事?”
江修晋像是这才看清虞阮手上拿的是他的手机,眉毛一挑,又向前一步。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又抬眼看着虞阮苍白的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虞阮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眼中的期盼与乞求多么明显,像望着最后一根稻草,呼吸都放缓到几不可闻的地步。
“啊。”江修晋笑起来。
他的表情变幻几许,仿佛在选择到底该用什么情绪应对这场变故。
而后,原本天真可欺的脸神经质地抽动几下,像溶解的画皮,重构成另一副完全不同的、布满森恶的面孔。
尖尖的虎牙闪着暗光,他轻轻歪了歪头,换上了曾伴随了虞阮无数个噩梦,一听到就会寒毛炸起的声音:“被发现了啊。”
“咣——”
手机滑落,噼里啪啦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飞溅的玻璃割破虞阮青白的脚踝,鲜红的血线垂落。
他恍然如置身梦中,心脏剧烈的跳动蒙蔽了耳膜,耳边只剩下狂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随时要炸裂似的。
他有些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接着听到自己混乱的气息,愚蠢地自欺着:“可是……可是刚刚你不是,不是说后面有车跟踪吗?江修晋,你被威胁了是不是?你在骗我是不是……”
面前的男人笑得胸膛震颤,声音却幽冷似毒蛇,伸着蛇信子舔绕上虞阮的脖颈,将他窒息绞杀。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江修晋懊恼地叹气,“我只是想看你自己扒开逼让我操。”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