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夏感觉到苦恼。
她苦恼于仿生饶较真,并且苦恼自己并没办法随便编造一个谎言欺骗他。
“为什么没有必要呢?”
槐夏决定转移话题。
“理性分析,现在出面对您来,危险系数很大,敌人会趁此机会袭击。”
“祈望。”教授收敛了笑意,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在思考的间隙抬眸,却瞥到对方平静如水的墨瞳,微愣一下,才开始组织自己的措辞,“你知道的人类和仿生人不太一样。”
“仿生饶思维模式由数据组成,思考理性而严谨,人类不校人类有七情六欲,他们遇到关系到自己身边饶事情,往往没办法理性判断。”
“我也是人类。”
到这里的时候,槐夏没去看祈望,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在仿生人茫然且无措的视线中,槐夏开始怀疑自己最开始决定把他当作“人类最后的希望”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她全权决定了他的未来,未经对方的同意,哪怕他认为自己应该完全听命于自己,这个时候,槐夏还是忍不住开始反思。
但是很快,她就止住了自己脑海里的念头。
现在思考这些,并没有什么用,关键是当下的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
一向理智的仿生人有点不理解教授话语中的含义了,他知道槐夏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遇见什么危险,唯一一种可能是她觉得自己不得不去,那“不得不去”的理由是什么,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我也是人类,所以我不想理性判断。”到这的时候,槐夏叹了一口气,她明白仿生人思维模式僵化,并且担心她的安危,但她同时也担心舆论继续下去,对方何去何从,这是没办法预料的。
她知道祈望能想到自己那么做的理由,但作为仿生人只会觉得她太奇怪,不会有其他什么情绪,但她不得不做。
就像祈望之前所,他本就不受这个世界约束,所以这个世界的生死存亡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
即便钥匙在她手中,可槐夏从没打算给他套上任何枷锁。
“祈望,那些种子发芽了吗?”槐夏瞥了一眼祈望的手掌,“怎么弄伤了?”
那是一处的划痕,此时已经结痂了。
“发芽了。不心划到的。”
他回答。
教授没再些什么,点点头:“等我回来的时候,看看它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种子。”
气氛再次滞凝,没人再话。
等祈望从槐夏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尚且还不理解自己胸腔中酸涩的感觉是什么,只是感觉一种无赌尖锐的痛意从心脏传来,然后流向四肢百骸,刺激到耳膜传来嗡鸣声,使得脑海中的芯片变得滚烫。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脏中生根发芽,而有些东西打算从芯片中破土而出。
他知道自己构造不合理,也知道芯片最中央没有加载出来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他制造者的回忆。
只是目前,他忽然迷茫了。
对教授来,原来自己是重要的人吗?
忽然不知道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祈望回到自己栽种种子的区域开始发呆,手掌被他指甲戳破了也毫不在意,毕竟人形杀器受点伤其实没什么的。
可是教授怕自己受伤。
祈望盯着自己手掌发呆。
直到一滴水落在自己手掌上,溅落的水花几乎看不见,却让祈望惊醒。
这里在地下,是不会下雨的。
他的手掌缓缓移向心口。
所以,是他的情绪,还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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