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一阵死寂。

    柳文清看着沈慕昭颤抖的手，一时看不懂他了。

    冷笑嘲讽：“你为什么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你不是一直心疼柳瑶瑶体弱，我去和亲，你不该高兴吗？”

    她永远记得，上辈子沈慕昭给她灌下毒酒的狰狞模样。

    “柳文清，为什么不是你和亲？瑶瑶死了，她最怕孤单了，你下去陪她，给她道歉，好好赎罪！”

    现在，沈慕昭做出这幅模样又是给谁看？

    不等柳文清继续说，就被柳乾慌张打断：“柳文清，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慕昭，你别听柳文清胡说八道！瑶瑶是替嫁，文书上当然不能写瑶瑶的名字。”

    柳乾一句话，又遮去事实。

    沈慕昭还想说什么，柳瑶瑶却忽然惨白捂住心口：“慕昭，我有些喘不上来气，可能是又病发了，你能送我去找太医吗……”

    沈慕昭一听，立马顾不上别的，抱起柳瑶瑶匆匆往外走。

    柳乾也紧张地跟了上去，刚刚还热闹的宫殿一下子空了。

    柳文清早已习惯，上辈子柳瑶瑶就惯常使这一招来争夺宠爱。

    一开始，她还不满发过脾气。

    但却换来训斥，所有人都说她不够大度，不能容下柳瑶瑶。

    她委屈，难过，还曾半夜躲在被子里哭。

    但现在，她只淡淡吩咐人把沈慕昭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送回镇国侯府，还给沈慕昭。

    当断则断。

    这一世，她不会再和沈慕昭有任何牵扯。

    ……

    接下里的日子，柳文清一直很忙。

    她忙着了解北狄的风土人情，气候习俗，忙着学北狄语，日子过得倒也快。

    这天，刚刚用完早膳，沈慕昭又带着柳瑶瑶来了。

    柳瑶瑶开口又是抢东西：“抱歉姐姐，皇祖母见我喜欢你的嫁衣，就把它做主给了我，你的嫁衣只能重新做了……”

    沈慕昭附和：“瑶瑶替你和亲远嫁，不过一件嫁衣，你就让了吧。”

    这真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柳文清讥讽笑笑：“皇祖母都发话了，我能不让？”

    她瞟了沈慕昭一眼，冲柳瑶瑶冷笑：“我嫁妆里还有不少好东西，柳瑶瑶，你还有什么喜欢的，大胆开口，我都让给你。”

    这话听的沈慕昭很不是滋味，他总觉得柳文清的视线不对劲，就好像她要让的不是东西，而是他。

    他蹙眉反驳：“不要你再让什么，瑶瑶想要什么我会送。”

    说完，就要带柳瑶瑶离开。

    柳瑶瑶却突然撒娇：“我几句女儿家私房话想跟姐姐说，慕昭，你先到外面等我吧。”

    沈慕昭被推出门，殿内就剩下柳瑶瑶和柳文清。

    柳瑶瑶终于不装小白花，得意炫耀：“姐姐，听说你十岁生病，慕昭为你在寺庙跪了一夜求了一串佛珠帮你驱灾，你看和我这个像不像？”

    柳瑶瑶手中握着一块精致玉牌护身符，在柳文清面前晃着。

    “这可是慕昭跪了一万八千层台阶为我求到的护身符，是不是比你的有心意多了？”

    “你很不甘心吧？真可怜啊，现在就连慕昭来看你一眼都需要我施舍，你说我们谁才是真的公主，谁才是替嫁孤女？”

    柳文清知道柳瑶瑶在故意挑衅，可她的难受醋意早在上辈子耗光了。

    她自顾自看书，头都不抬。

    柳瑶瑶离开撂话：“你就装冷静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

    当晚，宫里办赏月宴。

    柳文清昨为公主出席，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不安。

    她正想走，没想到沈慕昭突然冲来抓住她的手。

    “你是不是偷了我送瑶瑶的护身符？大师说过护身符只有贴身戴着才能治好瑶瑶的病，你拿走它是想害死瑶瑶吗？”

    “你胡说什么？”

    柳文清正挣扎。

    柳瑶瑶也冲了过来，跪倒哭求：“姐姐，我知道你爱惨了慕昭，不满他给我求平安符才偷走它，可那是我救命的东西，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

    宴上所有人都看向柳文清。

    柳文清气得甩开沈慕昭：“我没拿，我堂堂大燕公主，还做不出偷鸡摸狗的事……”

    可话没落音，柳瑶瑶突然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瑶瑶！”

    沈慕昭抱住柳瑶瑶，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柳文清看得眉心一跳。

    果然下一秒，沈慕昭就狠狠瞪向她：“你说你没拿？好啊，那就搜身！”

    柳文清惊骇后退：“沈慕昭你疯了！大燕看中女子贞洁。大庭广众之下搜身，你是要毁了我吗？”

    “我是大燕嫡公主，谁敢搜我的身！”

    侍卫们不敢上前。

    可沈慕昭却松开柳瑶瑶，满脸冰寒走来，攥住柳文清的肩膀狠狠一扯：“侍卫不敢，我敢！”

    刺啦一下——

    宫裙被撕裂，肚兜露出，柳文清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