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江竹远脸色当即黑下来:“心燕月份大了,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再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怎么说。”
他每说出一个字,白璐漪的心就寒了一分。
这一刻她再次认清,在江竹远的心里,她和她娘家一家人的重量,恐怕都比不上一个江心燕。
白璐漪攥紧了手:“好,既然你这么不放心她,倒不如你陪她留在家里,我自己回去给我爸过寿就好。”
屋内一瞬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谁料江竹远竟然点头答应了。
“你说得也是!你爸生日每年都能过,等心燕平安生下孩子,我以后找个空再回去看望也是一样的。”
白璐漪愣在原地,心凉得彻底。
她自嘲一笑,没再多说。
不一样的,明年白父的生日,江竹远已经没有资格去了。
次日一大早,白璐漪便独自动身回娘家。
她没有拿江竹远准备的东西,而是自己重新去百货大楼买了补品给她爸。
坐了一个小时的客车,回到娘家。
年迈的父母在屋门口翘首期盼,白璐漪提着补品上前:“爸妈……”
看到女儿,白父白母激动,可是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又涌起失望。
白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轻叹:“竹远又不回来啊?”
白璐漪勉强一笑:“他有事忙。”
父母对视一眼,心里隐隐,也察觉到了些什么。
一路进了屋,白母才提醒她:“这些天我们也听到了些闲言碎语,别人都说,竹远那大肚子侄女跟他没血缘关系?这无亲无故住你们家里,你可要多长个心眼。”
闻言,白璐漪垂眸正要搪塞过去。
毕竟她不想让自己的事给她爸的五十大寿添堵。
谁料还不等她多说什么,一旁抽着旱烟的白父倒是张口插话:“依我看啊,江竹远做事这么拎不清,咱们闺女也没必要跟他过下去了!”
这话一出,白璐漪一瞬红了眼眶。
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化作眼泪淌下来,她鼓起勇气开口:“爸妈,其实我准备调去首都工作了,也打算跟江竹远离婚了。”
这个年代,不管是出远门还是离婚,都是大事。
可白璐漪的父母听了她的决定,没有阻止。
白母只心疼地淌泪,白父点点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爹妈都支持你。”
白璐漪忍不住扑进父母的怀里,感动得放声大哭……
话说开了,过寿这天,一家人倒是难得轻松自在。
白璐漪这次申请休了十天假。
在家里给白父过完五十大寿后,她本打算在家里多住一段时间,可父母让她早点为去首都做准备,最终还是提前几天回来。
她提着父母给她带的大包小包,才走到巷子口,就看到邻居火急火燎拉住她的手腕。
“璐漪,你回来得正好!赶紧去劝劝你家江营长吧!他再打下去要受处分了!”
白璐漪被拉着往家里跑,却不明白:“怎么回事?”
没等邻居解释,她已经到了家门口。
里面传来凄厉的叫喊声。
等白璐漪进门一瞧,就见江竹远如一头发怒的雄狮,一拳一拳,对着正在反抗的纹身男下了死手。
而江心燕缩在一旁,哭得瑟瑟发抖。
看清纹身男正脸的那一刻,白璐漪才记起来。
这是赵自立,抛弃江心燕的那个负心汉。
前世,也有这么一回事,赵自立来家里骚扰江心燕闹事,不过白璐漪当时在上班,并未亲眼所见,只后来从邻居的口中听到了这回事。
她们说:“你家竹远为了心燕发了好大的火,像是恨不得杀了那个负心汉。”
前世的白璐漪还觉得邻居的话太过夸张。
毕竟结婚三年,没人比她更清楚,江竹远是个什么样的人。
身为军人,他一直冷静自持,有极强的克制欲,从没见他有过情绪失控的时候。
可此刻,白璐漪亲眼看到了江竹远猩红的双眼。
看见了他恨不得将身下男人活活打死的架势。
活了两世,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江竹远如此失控的样子……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江心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