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皇帝不会，她就更不能会了。</p>
虞栖泉白皙纤瘦的手臂攀上李谨渊的肩膀，努力装着新手配合他，在昏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着皇帝真是一股使不完的牛劲啊，就是活差了点...</p>
李谨渊温香软玉在怀，看着昏睡过去面容娇嫩的虞栖泉，指尖绕起她黑软的发丝，面色平淡。</p>
不是错觉，他想，在选秀上对视一眼后心脏毫无节律的跳动不是错觉。哪怕是现在，他也能感受到自己心脏处的怦然巨响。</p>
“康德海——”</p>
门外迅速有宫人进来送衣服送水，李谨渊起身走到屏风外，看了眼里面加满了花瓣的浴桶，偏头吩咐道：“给她梳洗完就在这睡吧。”</p>
康德海腰垂地更低了，神色愈发恭敬，长道一声：“是——”</p>
李谨渊最后再看了一眼昏睡的虞栖泉，就独自一人回了蓬莱殿。康德海拿着东西躬身紧紧跟在他身后，在心里默默地给这位虞小主打了个高分。</p>
侍寝之后能留在大明宫的嫔妃可不多，上一位还是盛宠的佳充媛娘娘，不过他想起今日白天去永乐宫那位的长相，那也不稀奇了。</p>
李谨渊不知康德海在心里想什么，他也没有向一个太监分享自己床笫之事的爱好，他捻了捻手指，上面好像还有女孩残存的有些冰凉的体温。</p>
真是身娇体软，他眸色微微深了深，真是好腰。</p>
久负盛名御下宽厚不好女色的景和帝李谨渊在还是太子时其实就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好细腰。</p>
虽然他最开始选虞栖泉进宫就是因为她的家室还有好颜色，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是天子，天下共主，家室相貌皆优的女人来充盈他的后宫再正常不过。</p>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p>
就是没想到，永昌侯那个老古板能教出来这样一个身娇体软的女儿...</p>
腰肢还那样细、那样软。</p>
卯时三刻，大明宫——</p>
虞栖泉睡得正熟，梦里的她还在和那家人吃饭，她一个人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没话找话，却没人回应，耳边还有些嘈杂。</p>
“小主，小主，该起了。”</p>
虞栖泉茫然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天花板照明灯，而是明黄的勾金龙纹床帐，她才反应过来，穿了啊。</p>
来到大景朝的第十二天，虞栖泉依旧没能适应没有电灯的生活。</p>
殿内燃了烛火，虞栖泉腰酸背痛，她手臂上又一圈青色的於痕，撑着手爬起来头看着候在她身边的檀书问鹤，问道：“现在...几时了？”</p>
“报告小主，卯时三刻了，要去向何贵妃娘娘请安。”</p>
卯时三刻？虞栖泉大概换算了一下，发现还不到凌晨六点。她高三最牛马的时候都没起这么早过。</p>
她默了默，眼里的光彩都没了：“陛下呢？”</p>
“陛下已经去早朝了。”</p>
好吧，虞栖泉催眠自己早睡早起身体好，艰难地爬了起来，在问鹤和檀书的服侍下起来更衣。</p>
景朝对妃嫔服饰没有什么明确要求，问鹤给她拿来的一条由花绫织成的天青色洒金襦裙，胸前用银线绣有大片的海棠，外面披杏色琵琶袖外衫，优雅大方。头发由檀书给她编好盘成发髻，插了一只金步摇，步摇上坠有一颗大蓝宝石和零散的几色小宝石，鬓边垂有银色长流苏，闪闪发光。</p>
虞栖泉现在是六品宝林，还没有坐轿的资格，只能走去西六宫的翊坤宫给何贵妃请安。</p>
秋色已深，清晨的天没什么雾，这条道上就她们三人，偶有零星的洒扫宫女，虞栖泉的天青裙摆扫在青砖小路上，绣花鞋踩上落叶，发出酥脆的响声。</p>
路上问鹤向她简单介绍了一下现在的后宫情况，皇后薨逝，留下的三公主在太后跟前养着，现在执掌后宫政务的是何贵妃，膝下孕有大公主和二皇子，同为一品的还有张贤妃，膝下育有大皇子，早夭的二公主生母周婕妤现在大半年都称病闭宫不出，还有于贵人、徐才人和与何贵妃身出同族的何美人都不怎么得宠。</p>
现在最得盛宠的出身太后母家云家的佳充媛，是皇上的嫡亲表妹，是在皇帝登基第四年直接领的太后的旨意进宫，也是现在后宫唯一有封号的妃子。</p>
景和帝不重女色，后宫妃子不多，这些都是他从太子时期就跟着她的老人了。</p>
问鹤继续讲着：“接下来的就是和您一道入宫的秀女了，其中您和江宝林位分最高，还有薛御女、赵御女和林采女。”</p>
江宝林江采荷出身镇国将军府，长房嫡出，新妃里就她和虞栖泉出身最好。</p>
虞栖泉静静听完，笑着道：“不愧是问鹤，一个晚上就探的那么清楚。”</p>
问鹤有些不好意思，弯起眼睛笑：“奴婢应该的。”</p>
何贵妃居翊坤宫正殿，翊坤宫又为西六宫之首，富丽堂皇，虞栖泉进殿内，发现里面人已经差不多来齐了，上首的座位空悬，应当是何贵妃的位子，两边摆有黄花梨木扶手椅，椅子旁边设有小桌案。</p>
两边椅子的前端除了中间空了一个椅子，别的都已坐满，各色妃嫔乱花渐欲迷人眼，下首还还站了人，应当是与她一样的新妃。</p>
虞栖泉小步走近殿内，双腿微微弯曲，膝盖并拢，双手交叠在腹部，微微低头，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优雅道：“臣妾见过各位娘娘，娘娘万安。”</p>
坐在下首第一位的贤妃笑着叫了起：“这位就是虞宝林妹妹吧，果真是生的标志。”</p>
虞栖泉微微低头，眉眼乖顺地低垂着：“谢娘娘夸奖，臣妾蒲柳之姿，难当此誉。”</p>
于贵人听言，掩面一笑：“虞宝林妹妹不光长得标致，说话也中听，怪不得侍寝第一晚就能留宿大明宫，上一位还是佳姐姐呢。”</p>
佳充媛坐在贤妃对面，一身红衣面容张扬，头上带有漂亮的翡翠头冠，她摆弄着手上的护甲，轻轻一抬眼笑道：“陛下的心思哪是你我能猜的，虞宝林生的好颜色，陛下喜欢也不稀奇。”</p>
说完，佳充媛轻轻勾唇：“不过，毕竟皇后娘娘丧期刚过，虞宝林刚进宫若是有心，不若给皇后娘娘抄十卷经书祈福吧，也算报答陛下宠爱了。”</p>
虞栖泉明知佳充媛就是针对，但对方是从二品，一宫主位，她只能微微屈膝应是：“臣妾应做的。”</p>
在这个小插曲结束后，何贵妃才姗姗来迟，一袭紫色长裙，头顶金钗雍容华贵。</p>
殿内众妃都要向她见礼：“臣妾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安。”</p>
何贵妃高坐上首，笑着叫起，问道：“刚刚好生热闹，各位妹妹说什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