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p>

    锦芸窘迫的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p>

    “等九日后，我就会去涂山居住。”</p>

    夜司羽听到锦芸的回答，并未说什么，依旧直直的看着她。</p>

    锦芸感觉自己好像要被他看穿了，赶忙客套问。</p>

    “战神，要歇歇吗？”</p>

    夜司羽竟然没有拒绝，坐在了木椅上。</p>

    窄小的洞府之中和一千年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当初夜司羽还是一条小蛇时使用的小碗不在了。</p>

    两个人去人间买的一对小人偶，如今变成了一个。</p>

    还有原本放着两个人衣服的地方，只剩下锦芸一个人的衣服。</p>

    两个人曾经恩爱的寝榻之上，也只剩下一床被子……</p>

    一千年了，锦芸已经意识不到这些变化，只是给夜司羽倒一杯晨间的露水的时候，因为紧张手不停的颤抖。</p>

    和她的慌乱相比，夜司羽格外淡定，他环视了一圈，问锦芸。</p>

    “你的未婚夫呢？”</p>

    锦芸递给他杯子的手一顿，随后开口。</p>

    “他还在涂山，布置我和他的寝殿。”</p>

    她坐在了夜司羽对面的椅子上，谎话张口就来。</p>

    夜司羽应该是相信了，又说：“你未婚夫对你也不怎么样，你们都快成婚了，他怎么也不接你住大的寝宫，而是住在一个小小的洞府之中？”</p>

    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一刻，锦芸忍不住怼他。</p>

    “当初和你在这里住十六年，不也住了吗？”</p>

    夜司羽沉默了。</p>

    他的一双眼睛如同古井一般，让人看不透。</p>

    许久后，他又问锦芸：“你和我分开后，就一直和他在一起？”</p>

    锦芸搭在腿上的手慢慢收紧，指甲嵌进掌心，脸上却故作洒脱。</p>

    “没有，在和他谈之前，我还交往过几个狐族男子，和他是去年认识的。”</p>

    说这话的时候，锦芸不敢直视夜司羽。</p>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下来。</p>

    过了许久，夜司羽薄唇吐出三个字。</p>

    “不愧是狐狸精，你真脏。”</p>

    这三个字直直扎进锦芸的心口。</p>

    锦芸却是一笑，一字一句：“是啊，在我们青丘，要是只有一个男人，才是真的傻。”</p>

    话落，她反问夜司羽。</p>

    “难道战神你离开我这一千年，就只有盛鸢帝姬一个女人吗？那真是太惨了。”</p>

    夜司羽没有回答，起身离开前，落下一句话。</p>

    “别忘了你欠我十六年修为。”</p>

    等他走后，洞府之中安静的可怕。</p>

    不知过了多久，传音玉佩亮起，传来红娘的声音。</p>

    “锦芸，我上次和你说的青丘男子，他明日有时间，你要不要见见？”</p>

    “好。”</p>

    锦芸答应了。</p>

    约了明日日落之时。</p>

    第二天照常守护扶桑树。</p>

    夜司羽对锦芸的态度很冷淡，两人除了偶尔的目光接触，再无其他。</p>

    锦芸和他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p>

    终于熬到日落，锦芸如约去到青丘姻缘树下和那个男子相见。</p>

    媒人说，她这次给她找的联姻之人是青丘的一个小将军，自由征战，家底丰厚。</p>

    他叫谷山。</p>

    到了地方后。</p>

    锦芸远远就看到男人一身盔甲，长相妖艳，是一只六尾白狐。</p>

    在青丘，狐狸的尾巴越多，越是尊贵。</p>

    而锦芸只是一只一条尾巴的小狐狸，看到眼前的男子，她有些疑惑。</p>

    为什么六尾白狐，还需要找伴侣？</p>

    等她走过去。</p>

    锦芸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就听谷山说。</p>

    “祝姑娘，实话实说，我已有妻室。”</p>

    锦芸愣住了，还没回过神，又听到他道。</p>

    “不过狐狸哪儿有不偷腥的，我不嫌弃你只是一条尾巴的小白狐，你私下偷偷做我的伴侣怎么样？”</p>

    “我听红娘说，你身子不好，需要修为。这样，你陪我一次，我给你人间男子的阳气，祝你修为大涨。”</p>

    “我还可以让你取阳补阴，怎么样？”</p>

    听到谷山的话，锦芸不敢置信，许久才懂他的意思，看着他问。</p>

    “你觉得我很像卖身的吗？”</p>

    哪知谷山却不以为意，笑了笑。</p>

    “人间女子尚且会为了荣华富贵成为妓女，我们青丘狐族女子哪儿有什么高贵的？不都和那些妓子一样吗？你想要成婚，也是为了能获得对方的修为，为了采阳补阴吧？我们不成婚，我也能给你，我们各取所需不是挺好的吗？”</p>

    锦芸的喉咙哽咽。</p>

    从小长老们便说，身为女子孕育子嗣最为重要。</p>

    长大后，长老让她看守神树，说三界众生重要。</p>

    可是当她修为越来越低的时候，长老又说，你该成婚生子了。</p>

    现在眼前这个男子，也是一样的言论。</p>

    锦芸不明白，三界众生重要，自己难道就不是众生了吗？为何自己身为女子，就必须孕育子嗣，就必须为男子是尊？</p>

    她究竟该怎么做，才是对的？！</p>

    可能是看她半天没说话，谷山接着说。</p>

    “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一千颗丹药，要不是看你长得貌美，一千颗丹药可以找像你这种一尾白狐十多只了。”</p>

    听到这话，锦芸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p>

    她攥紧了手，看着谷山，气愤道。</p>

    “你凭什么觉得一千颗丹药我会和你睡觉。”</p>

    “像你这种男人，哪怕是九尾狐，也是恶心至极。”</p>

    锦芸的声音很大，姻缘树周围的族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p>

    谷山瞬间涨红了脸，抬手就要打她。</p>

    这时夜司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p>

    “锦芸，这就是你未婚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