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的邓堇年告诉她就算听不见声音,也可以用心感受这个世界的声音。
26岁的邓堇年却为了和别人唱情歌,亲手骗她摘下了她的助听器。
汪倩如心像被针刺,不见血却千疮百孔。
她走出了包厢。
夜晚的江面,波光粼粼。
风拂过面庞,带来丝丝凉意。
当手指触到手机备忘录的那刻,汪倩如心绪竟然平复了下来。
离开海城只剩十五天了,她确实不该因为变了心的人难过,往后迎接她的都是崭新的人生。
正要回家,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接着,就看到邓堇年修长的手指在眼前比划。
“出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汪倩如无波无澜的回:“看你和许知汪唱的开心,不想多打扰。”
邓堇年心中莫名涌起一丝心虚,“不是唱歌,就是对知汪说了几句祝福语而已,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在一起多年。
汪倩如很清楚,邓堇年只有在撒谎时才会转移话题。
看看地上两个貌合神离的影子,汪倩如轻声开口:“邓堇年,要不我们分开吧。”
简单的一句话让邓堇年心头一震。
“以以,我知道是我这段时间工作忙,忽略了你的感受,往后我再忙也会抽空出来陪你的,你知道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你。”
邓堇年将汪倩如抱在怀里,力道很大,仿佛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一样。
汪倩如眼睫轻颤了一下,思绪渐渐飘远。
一年前她参加海城国际设计比赛,赛场规定不能带助听器。
其他参赛者都有人加油鼓励,她听不到。
邓堇年直接包揽了全海城的投屏,为她加油。
比赛她如愿拿到第一名。
记者采访她时,邓堇年紧紧拉着她的手,对着镜头神色坚定的说。
“汪倩如就是老天给我的礼物,我邓堇年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娶她为妻。”
时光荏苒,再美好的誓言也会消失。
自从这天汪倩如说了分开后,邓堇年每天下班就往家里赶,陪在她的身边。
她画稿子,他就在一旁看医学文献。
好像真的可以回到从前。
但前提是,忽略掉他看手机频率的次数。
信息是许知汪发来的,每隔半小时,就会有一条。
一天下来,不多不少,邓堇年的手机响了48次。
每晚,邓堇年哄完她睡着后,又要去阳台或者洗手间对着手机屏幕哄着许知汪。
“知汪,你乖,好好接受治疗,我明天给你带草莓蛋糕。”
“不要,堇年哥,我想要你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汪倩如听到邓堇年无奈的笑声,接着是磁性又有节奏的KISS声。
就这样过了一周。
这天,邓堇年拿了国风烟花秀的门票给她。
“以以,你之前一直想看的。”
汪倩如的确想看这一次国风烟花,毕竟以后去了国外就很难看到了。
只是到了才知道,许知汪也在。
邓堇年主动解释道:“以以,知汪她最近有在积极配合治疗,这是老早答应过她的奖励。”
许知汪笑容甜甜:“是啊,以以姐,我好久没出来玩了,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约会的。”
话是这么说,可许知汪一会儿拉着邓堇年拍照,一会儿和邓堇年打闹。
时不时还要晃着她手臂:“以以姐,你看堇年哥,一点都不让着我。”
汪倩如没有说话,心思都放在了烟花上。
回去时,许知汪让邓堇年去买一些小型烟花,说是要等下次生日用。
支开邓堇年后,许知汪就不装大度了,拿出手机翻出一些海上婚礼的布置图。
“以以姐,你觉得海上婚礼好不好啊?我将来结婚要办在海上,堇年哥也觉得好。”
汪倩如明白她的意图,但不想和她吵,径直往前走。
可许知汪却不依不饶,一把扯下她的助听器,满脸的不耐烦。
“听得见也不回答,喜欢当聋子,干嘛还要让堇年哥给你买助听器。”
汪倩如蹙眉,伸手要去抢助听器。
这时,路边一辆车子疾驰而来——
回来的邓堇年看到这一幕,连忙喊道:“以以,知汪,快躲开!”
汪倩如反应迅速,后退了一步,与车辆擦肩而过。
而身旁许知汪被邓堇年护在了怀里。
四目相对,邓堇年看见汪倩如耳朵上没带助听器时,瞳孔紧缩了一下。
“以以,你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