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人急促敲响了佛寺大门。</p>
我错愕望着,站在门口,穿着宫女衣服的萧贵妃。</p>
「娘娘,怎么来了这?」</p>
萧姝焦急又熟悉地走向梵檀的房间。</p>
就像她来过这里,很多回。</p>
「梵檀为我受伤,我实在放心不下他。」</p>
「我偷偷溜出皇宫,」她拉住我的衣袖,美眸狡黠,「你一定要替我保密。」</p>
我无言跟在她的身后,像个多余的人,进了梵檀的房间。</p>
梵檀见到她的瞬间。</p>
手中的经书跌落了,猛然站起身。</p>
「胡闹!你怎么来了?」</p>
我没见过素来沉寂的梵檀发这么大的火。</p>
冰冷斥责的话,一下子就让萧贵妃红了眼眶。</p>
她咬了咬嘴唇,含着晶莹的泪珠,嗫嚅:「谁让你为我受伤......」</p>
「我怕别人照顾不好你,非要亲自来看看你,才能安心。」</p>
我僵了一下。</p>
心脏被人扯了一下,隐隐难过起来。</p>
我和梵檀有了肌肤之亲,也定下了婚约,却在他们眼中什么也不算,也只是个「别人」。</p>
「你不想见到我,我走就是!」萧贵妃耍起性子,转身就走。</p>
梵檀起身很急,腿在桌角撞了一下。</p>
他脚步也没停,重重扯住萧贵妃的手。</p>
这些日子,我帮他包扎,上药的伤口又裂开了。</p>
血染红了绷带,他也没有察觉,眼中只有萧姝。</p>
萧姝盯着他指尖滴下的血,惊叫了一声,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p>
她旁若无人,捧起梵檀的手,小心翼翼解掉绷带。</p>
指尖发抖地帮他上药。</p>
我清楚地看到,梵檀眼底的寒冰被融化。</p>
最厌恶别人触碰的梵檀,没有收回手,他轻轻温柔地帮萧姝擦去眼泪:</p>
「婼婼,你别哭了。」</p>
「我并不疼......」</p>
「也不值得你为我冒险出宫,以后不许这么做了。」</p>
他声音哑了下去:「你是皇上的妃子,理当留在皇宫里伴君左右。」</p>
婼婼,是萧贵妃的小名。</p>
五年了,梵檀还只会连名带姓叫我「桑白」。</p>
这也许就是区别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