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舒妙妙连续在墙上撞了两下,脑袋发出了剧烈的闷响,头破血流。
“妙妙,你哪里不舒服,姨妈送你去卫生院好不好?”
“妙妙,你先别急,姨父在,你想要什么姨父都会帮你!”
房间里,舒父舒母终于不装死了,一脸焦急地抱住舒妙妙。
舒予晴看着,心麻木成了一团。
而杨北望也迟疑了。
他松开了握着她的双手,眼神有些闪躲:“予晴,你信我,我只爱你一个。”
随后他就奔进了门。
舒予晴看着男人急匆匆的背影,两辈子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被丢下多少次,无论她怎么努力……
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
所以,这样的家人,这样的丈夫,她不要了。
转身刚要走,舒父忽得冲出来,一巴掌狠狠打下:“舒予晴!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把妙妙逼死吗?”
舒母扶着舒妙妙出来,一边心疼地安慰着舒妙妙,还不忘扭头指责:“赶紧给我滚,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这种话,舒母不是一次说了。
从前的每一次,舒予晴都会立马示弱认错,她太想要家人的爱了。
但现在,她捂住红肿的脸,忍着嘴里的血腥味,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对面四人,转身就离开。
身后,传来杨北望的不赞同:“予晴,你不是小孩子了,跟爸妈呕什么气,赶紧认个错,一家人好好给妙妙过生日。”
“别劝!让她走!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她要是愿意睡大街就让她睡。”
舒予晴脚步一顿,心痛到差点窒息。
这些年,爸妈以一家人不分家为由,要她和杨北望把工资都上交。
买肉买米的钱,他们都精打细算给她,叫她负责一大家子的饭菜。
她头绳坏了想买一条新的,不过五毛钱,母亲却说:“都结婚了还打扮的妖妖娆娆做什么,我可不想别人说我们舒家养了个不安分的女儿。”
而舒妙妙买几十块的布拉吉,雪花膏,买好几百的梅花牌手表,母亲都笑着说:“我侄女儿合该就要最好的!”
而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忘了——
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不爱她,她自己爱自己。
舒予晴捂住兜里卖工作得来的300块钱,去了供销社买了一个玫瑰蛋糕。
一口,两口……
蛋糕吃惊嘴里甜滋滋,心头却一阵阵苦涩,原来,得到和舒妙妙一样的东西也不快乐。
或许,那些被舒妙妙抢走的人和东西,她早就不该期待了。
血腥味忽得涌上满嘴,舒妙妙忽得一直吐个不停。
没办法,她只好去卫生院检查。
一个小时后,却被大夫告知,她有些轻微脑震荡,舒父那一巴掌打的。
疲惫拿着报告单外外走,谁知竟然迎面遇上了杨北望。
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显眼的红色大字写着“离婚报告”,四目相对,他却慌忙将那文件揉成团塞进了自己口袋。
随后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牵她的手:“你是听说妙妙发病住院,特地来医院来看她吗?”
“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爸打你也是生气你毁了妙妙的生日,等会儿到病房你跟他们道个歉,咱们就还和以前一样。”
“家和万事兴,一家人有什么结是打不开的?”
舒予晴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因为她没有让出自己的丈夫吗?
杨北望不由分说把她拉到病房,两人刚停下,就听里面舒妙妙在说——
“姨妈,我和杨大哥的试管,会生出男孩还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