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我们高中的时候,已经是他呆过的第四十二个学校了。</p>
那时最孤单的就是体育课自由活动。</p>
所有人都成双结对地玩着游戏,或者围坐着聊着天。</p>
只有陆渊繁坐在阴影里,羡慕地看着其他人。</p>
我看着他期待又谨慎的双眼,想起有关他的传言,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丝同病相怜。</p>
他落寞的神情和我记忆中曾经的自己重叠在了一起。</p>
心一软,我招呼着他往教室走:“我有道题不会,听说你学习很好,帮我讲讲呗?”</p>
他愣了一下,很快起身跟上。</p>
于是在后面的一次又一次的体育课里,我们都呆在教室研究题目。</p>
渐渐的,他原本紧张的神情放松了下来,开始浮现出笑容。</p>
后来在重新分同桌的时候,我主动申请跟他坐在了一起。</p>
并且开始用我自学的心理学知识开导他。</p>
同学们在我们周围窃窃私语:“矫情怪和高冷妹坐同桌喽!”</p>
“一个没人理一个不理人,他俩还真是绝配。”</p>
又一次走进班里后,后排的男生对着我吹了个长长的口哨:“高冷妹,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啊,他是你对象还是你的小白鼠啊?”</p>
“都说喜欢心理学的是因为自己心理有病,你心里有什么毛病啊?”</p>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陆渊繁就从我身后冲了出去。</p>
他一向想跟同学们交好,那是他第一次跟他们起冲突。</p>
那几个嘴贱的男同学被他打得头破血流,为此他自己也住了一个月的院。</p>
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分开过。</p>
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他提想要出国实习的时候,他好几天没睡着。</p>
半夜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就能看到他静静地看着我,双眼遍布血丝:</p>
“溪溪,连你也要走了吗?以后就又只剩下我自己了吗?”</p>
我心软得一塌糊涂,再也没提过出国的事。</p>
但没想到,这次被剩下的是我。</p>
手机震动,导师给我发来消息:“心向远方阔,步随岁月新。贺溪,任何事情都会是成长。”</p>
“流程那边我已经给你提交了,好好准备,我相信你。”</p>
我笑了笑,回了个好。</p>
刚走出家门,陆渊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p>
他怒气冲冲:“贺溪!你刚刚跟他们瞎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