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安静，没一个人说话。</p>

    沈怀川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是真还是假。</p>

    程明月似乎还想说什么，沈怀川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你的丈夫呢？”</p>

    我抿了抿唇：“他最近忙，就没有来。”</p>

    窃窃私语声伴随着嗤笑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不过，这些客人似乎碍于沈怀川的面子，还是没有笑得太彻底。</p>

    沈怀川面色铁青，最终到底没说什么，只是坐到了程明月身边。</p>

    这顿饭，我吃的索然无味。</p>

    其他人都在夸赞着沈怀川和程明月的般配，而我只想早点带岁岁去休息。</p>

    这里租房的价格不算太贵，我还负担得起。</p>

    我不想再去国外了。</p>

    这顿饭很快就结束了。</p>

    我想离开，沈怀川却叫住了我，说他有事要跟我说。</p>

    最后，我和沈怀川留在了包厢里。</p>

    程明月也在。</p>

    沈怀川目光凉薄地看向了我，说出的话和他的表情一样，毫无温度。</p>

    “江语，既然我们都有家世了，那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p>

    程明月掩了下唇角的笑意：“阿川，也别这么说江语。江语现在是大姑娘了，知道什么事不该做。”</p>

    他们夫妻一唱一和，看起来分外默契。</p>

    而我，则被排除在这个默契之外。</p>

    我做的保证，他们总是不信。</p>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又鞠了一躬：“以后，我不会了。”</p>

    他们两人没说话，我已经抱着岁岁转身离开。</p>

    沈怀川叫了助理送我，这次，我拒绝了。</p>

    和岁岁回到出租屋后，岁岁突然小声问我，今天的叔叔和阿姨是不是讨厌她。</p>

    都说小孩子心细，什么都知道的。</p>

    我摇了摇头：“他们不讨厌岁岁。”</p>

    他们只是，讨厌我而已。</p>

    岁岁看起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最后还是没问，只是抱着我，跟我说，妈妈辛苦了。</p>

    憋了一天的眼泪，好像要在这一刻掉下来了。</p>

    但我不能在岁岁面前哭。</p>

    于是，我仰了仰头，忍回了眼泪。</p>

    哄睡岁岁以后，我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p>

    发短信的人是程明月。</p>

    “江语，有空的话，我们谈谈。”</p>

    我皱了皱眉，让她可以直接给我发短信。</p>

    程明月却没再发消息。</p>

    直到睡觉前，我接到了程明月的电话。</p>

    “我在你家楼下。我只想问你一件事。”</p>

    “你最近，还有出国的想法吗？我和阿川，其实都希望你继续待在国外。而且，你的老公也在国外吧？还是去国外更好。”</p>

    我有些茫然，但在反应过来，又觉得有点好笑。</p>

    能让程明月大半夜联系我的事情，估计也就这一件了。</p>

    他们两人都讨厌我讨厌到这一步了。</p>

    就连身处一个国家，他们都受不了。</p>

    我扫了眼身旁熟睡的岁岁。</p>

    下楼以后，我果然看到程明月站在路灯下。</p>

    站到她面前时，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直视她的眼睛：“我不打算出国了。”</p>

    就当是为了岁岁，我也不会再带着她舟车劳顿了。</p>

    程明月轻笑了声。</p>

    四周没有旁人，她的目光里终于有了毫不掩饰的鄙夷。</p>

    “江语，我知道你现在很缺钱。如果说，我能给你一笔钱，你愿意出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