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晚顿时僵在了原地，原本滚烫的身子如坠冰窖。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是……姐姐的替身？

    耳边像是蒙了一层雾，听不清其他声音。

    像是有一根刺深深扎进心口，疼痛如蛛网蔓延。

    她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跑到卫生间关上大门，她才敢大口大口地呼吸。

    江月晚不停用凉水清洗脸颊，直到彻底冷静，她才敢抬头望向镜子里那个狼狈的自己。

    她苦笑着喃喃自语：“江月晚，你还在妄想什么呢？”

    等她再次走出去时，谢少霆已经不在了。

    言怀瑾看见她，想也没想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事情弄完了？还难受吗？”

    江月晚触电般地后退半步，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后摇了摇头。

    “没事，出门前吃了药，已经好很多了。”

    言怀瑾抿紧唇，对她避开的动作感到不快，沉着脸转身上了车。

    “上车，我们去接你姐姐。”

    “好。”江月晚垂眸，自动走进了后座。

    言怀瑾透过后视镜看着江月晚，眉头沉了沉。

    以往江月晚都对副驾这个位置占有欲很强，现在怎么一声不吭就去了后座……

    片刻后，车辆缓缓在一家婚纱店前停下。

    江月晚心一颤，她这才真切的感受到——

    言怀瑾和她的姐姐，是真的要结婚了。

    还没多想，言怀瑾下了车，陪着江心语一起走出来。

    江心语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言怀瑾清冷的神色也难得染上温柔。

    江心语一坐上副驾，就很高兴地回头拉住江月晚的手：“晚晚！你来帮我挑选一下，这几件里面，哪一个更好看吧？”

    说话间，江心语笑着把手机的拍下的几套婚纱的照片给她看，又随口道。

    “晚晚，我这两天听到别人说，你18岁那年穿着婚纱向阿瑾告白，是真的吗？”

    江月晚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她先看了言怀瑾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心一沉。

    年少时的喜欢，张扬又大胆。

    那时候，她真的觉得言怀瑾一定也喜欢着她，否则怎么会对她那么好。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敢再自欺欺人了。

    江月晚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开口：“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分不清亲情和爱情，自以为是嚷嚷着喜欢而已。”

    “现在我长大了，不会分不清了。”

    开着车的言怀瑾下意识蹙眉，明明是他希望听到的话，心里却莫名觉得不舒服。

    江心语笑得温柔：“你想清楚就好，我就说，晚晚这么乖，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的小叔呢。”

    江月晚明白，江心语看似替她说话，实则是在警告她不要不知廉耻。

    她攥紧手心，笑着看向言怀瑾。

    “小叔，这些年麻烦你了，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幼稚了。”

    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言怀瑾心中倏地一空，江月晚的眼神令他生出一种错觉——

    她要离他而去了。

    他想再说些什么时，却发现江月晚已经移开了视线，认真地和江心语讨论起了婚纱。

    刚才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

    接下来的几天，江月晚都尽量避开了与言怀瑾碰面，办了些手续。

    回到家时，她的脑海里还在想着领导的话。

    “因为你现在的身份证明需要销户，所以需要你提供一下户口本。”

    她的户口本一直是由她的监护人言怀瑾保管的，放在他的卧室里。

    此刻别墅内很安静，没有人。

    江月晚走到言怀瑾的门前，敲了敲，没有回应。

    她轻轻摁下门把手，打开了门。

    言怀瑾的房间很空荡，还和以前一样，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床头柜。

    江月晚知道，户口本就在床头柜的下面。

    她走过去，拉开抽屉，很快就找到了。

    放的太久，户口本和下方的信封粘在了一起，在她拿起的一瞬，信封被带起，里面的照片掉了出来。

    照片上，全部是一张熟悉的脸——

    是她，江月晚！

    怎么会是她？

    江月晚蓦地僵在原地，懵住了。

    这时，身后传来言怀瑾低沉的声音：“江月晚，你进我的房间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