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刚说完。</p>
公公先炸毛了。</p>
他拿着遥控器，站起来指着我。</p>
「夏雨桐，你在这摆脸色给谁看？</p>
「我儿子挣钱容易吗？供你吃供你喝，为了个破洗碗机，你日子就不过了？</p>
「我看你是不知道钱难挣屎难吃的道理！」</p>
他瞪?着眼睛，声音洪亮。</p>
「我告诉你，这洗碗机就是买得起，老子也不同意买！」</p>
婆婆佯装生气地捶了公公一下。</p>
「你少说两句！」</p>
接着扭头冲我说：</p>
「雨桐啊，你爸刚才气头上，说话难听了点，你甭跟他置气。</p>
「你看你们才换的房子，凯凯一个人挣钱养一大家子，多不容易！洗碗嘛，就顺手的事儿！」</p>
我在心中冷笑，早已习惯她的伎俩。</p>
从结婚、生孩子，到坐月子。</p>
发生过太多次口角。</p>
她和公公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p>
最后忍气吞声的还是我。</p>
这次，我真的不想再忍了。</p>
「好啊，那以后家里一日三餐的锅碗都让你来洗。」</p>
婆婆脸上的笑顿时僵住。</p>
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p>
「妈不是不想帮你，我这腰啊——」</p>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湿了，声音也哽咽了。</p>
「妈真是老了，不中用了——」</p>
眼看就要大哭一场。</p>
公公突然大吼：「你不知道你妈有心脏病啊？还这样气她？！」</p>
周凯站起来，皱着眉说：</p>
「好了，都少说两句，一会儿邻居又要投诉了。</p>
「雨桐，洗碗机的事以后再说好吗？</p>
「你先做饭吧，我去接睿睿放学。」</p>
我看着面前这三张相似的脸孔，忽然觉得，我从始至终都是个外人。</p>
太阳穴突突地疼。</p>
心里却异常冷静。</p>
结婚七年，我一直忍着。</p>
现在，我不想忍了。</p>
我推开周凯，冷声道：</p>
「这饭，谁要吃谁做。</p>
「我们离婚吧。」</p>
我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去接儿子。</p>
走的时候，婆婆正捂着心口，倒在公公的怀里。</p>
周凯忙着给她找药。</p>
大门一关。</p>
耳根子终于清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