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发了一条消息给我,希望以此取笑我。她知道蔡琴根本不记得我的生日,</p>
于是我从来没有生日礼物这种东西。</p>
她等了很久,一直没有等到我的回复。</p>
于是她焦躁起来,又发了一条。</p>
“死了?哑巴了?还是自己偷偷抹眼泪呢?”</p>
她不知道,我真的如她所愿地死了。</p>
可是,她不知道,即便我死了,她也无法霸占她的蔡妈妈。</p>
因为她之前对我做的事情,我都还记着呢。</p>
我十六岁那年,发生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情。</p>
昨天母亲回家时带了一大一小两份蛋糕,大的那份给了杨惠惠,然后出乎意料地给我一份。</p>
虽然是小的那一份。</p>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了蛋糕。</p>
因为这样的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母亲下班回家从来只会杨惠惠带点心和礼物。</p>
自从我十四岁那年闹自杀后,母亲对我的态度就更加冷淡了,几乎是把我当作陌生人。</p>
因为我的事情丢了她的脸。</p>
天使慈善机构的创始人蔡琴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竟然闹自杀,这种闲言碎语让她感到非常丢脸。</p>
于是她干脆对外声称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只是之前资助的一个小女孩,只是精神方面有点问题,在她的帮助下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p>
这样才度过了这场公关危机。</p>
自那之后她真的不把我当女儿看了,甚至不当人看。</p>
她说我要死等成年了之后,赚了钱给她养老再死,我现在还没资格死。</p>
但是今天不太一样了,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很顺利,她竟然大发慈悲地给我也买了蛋糕。</p>
杨惠惠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妒嫉。</p>
即便我拿的是小的这一份也不行。我大概就不配收到礼物。</p>
于是,第二天晚自习放学,我再回家的路上,被一群小混混造型的青年拦住。</p>
“你就是林晚?”</p>
我恐惧地点了点头,朝四周望去,发现这条路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p>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蔡琴的女儿林晚?”</p>
我还没回答完,就被他们拉进了小巷子里。</p>
那之后是我这辈子也不想再回忆的事情。</p>
我只记得我在极端恐惧中尖叫,呐喊,小巷子尽头,似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p>
她似乎在笑,“咯咯咯”的笑声是那么熟悉。</p>
那个夜晚,我的身躯连同内心一并坠入了黑暗。</p>
...</p>
那之后,我告诉了母亲。</p>
毫无意外地,我得到的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p>
“林晚,你真是有出息啊,你给我丢的脸还不够吗!”</p>
母亲气得头发都快竖了起来。</p>
一旁,杨惠惠讥讽地笑道:</p>
“谁知道她是不是自己在外面乱搞然后说成是被强迫的,毕竟她这种连命都不在乎的人,做出什么事都不意外。”</p>
母亲告诉我,她丢不起这个脸。如果我敢报警,她就立刻和我断绝母女关系。</p>
于是,一个月之后,我怀孕了。</p>
这次,我学聪明了,我没有告诉母亲。</p>
而是自己靠着暑假打工的钱,在外面找了个私人医院,做了流产。</p>
扩宫器冰冷的触感,以及之后刮宫的剧痛,即便是灵魂状态的我,想起来都会发出一阵寒颤。</p>
我以为我隐瞒得够好了,可是还是被杨惠惠发现了。</p>
她告诉了母亲,母亲把我关在房间里关了一个月。</p>
她说:“不是那么喜欢乱搞吗!自己在房间里自己搞个够吧!”</p>
一个月后,我从房间里被放了出来,我母亲告诉我的第一句话是:</p>
“林晚,你别读书了,你的婚事我已经安排好了。”</p>
“成年之后,嫁给本城的房地产商萧南。”</p>
......</p>
母亲来到天使慈善基金会总部时。我的视网膜和各项有用器官已经到了。</p>
几位工作人员都神情严肃。</p>
“蔡总,您来了。”</p>
“嗯。这些器官可以用吗?可以用就留起来吧,到时候我们做个竞标,留给最需要的孩子。”</p>
“嗯,但是捐献者还留下了一本日记,说是捐献前一定要由你来读给受捐献者。”</p>
工作人员把我的日记本递了上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