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霍母忙抬手给她擦眼泪：“对不起啊若蔓，是妈的要求太过分了。”

    她抱住温若蔓：“放心，就算你不跟经年在一起了，你也永远是妈的女儿。”

    温若蔓经过刚才那一遭，心情复杂。

    她只能轻轻点头：“我知道，妈，不论什么身份，我都会永远孝顺你。”

    话虽如此，霍母脸上的勉强笑意还是让温若蔓没了胃口再吃饭，只能找个借口出了霍家。

    霍果果已经从育红班放学，正跟一群小孩玩。

    她走过去，霍果果抬头看见她，张了张口，却又一时顿住。

    温若蔓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孩子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喊自己什么了。

    她蹲下身，擦了擦霍果果玩得脏兮兮的小脸：“果果，以后就叫我姑姑吧！”

    “姑姑？”霍果果不理解，“姑姑是什么？”

    温若蔓耐心解释：“姑姑就是，爸爸的妹妹。”

    “姑姑。”霍果果笑道，“你不当我妈妈，我妈妈就能回来了对吗？”

    那天真无邪的笑像是一把刀，刺得温若蔓眼睛一疼，她嘴唇干涩道：“对。”

    她刚说完，一道冷沉的熟悉声音传来：“你在胡乱教果果什么？”

    她转头看去，是眼神复杂的霍经年。

    “果果有两个妈妈，没有姑姑。”霍经年走上前拍了拍果果的头，“快回去吧，奶奶在等你吃饭。”

    霍果果年纪还小，不明白大人间的暗流涌动，听话地回去。

    孩子走后，霍经年看向温若蔓，神色变得疲惫又无奈。

    “自从丽姝回来，你就阴阳怪气的，现在又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若蔓，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温若蔓忍着心底的难过，极力伪装得平静。

    “霍经年，我没有在闹脾气，我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你后面跑的小女孩了。”

    “算了。”霍经年叹气，“我现在跟你说不通，等丽姝走了就好了。”

    温若蔓笑了笑：“你觉得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吗？”

    就像上辈子一样。

    每次在她以为生活恢复平静时，姜丽姝就会重新出现。

    那个女人似乎将霍经年当成一个避风的港口，每当飘泊累了就回来歇歇。

    直到最后一次，姜丽姝永久停留，而她则被那两父女彻底抛弃……

    对面，霍经年不悦道：“你不要将丽姝当成敌人，她是新时代的女性，不会依附男人生活。”

    温若蔓心脏一瞬被这句话撕裂，痛得灵魂都颤栗。

    她想笑，眼睛却一点点红了。

    霍经年亲手斩断了她的翅膀，却又觉得她像旧时代被人养在笼子依附男人的家雀。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将她当成敌人。”温若蔓说。

    她清楚的知道，造成她苦难源头的从来都是霍经年。

    如果霍经年坚定选择她，那么不管是谁出现，他们的结局都不会是这样。

    说完，温若蔓转身离开，这一次，她也要做翱翔天际的鹰。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只一个编织袋，就将她所有的东西全部装下。

    这几年，她给霍经年父女买衣服，买各种他们需要的用品，却完全忘记了自己。

    她看着没装多少东西的编织袋，无声地笑了笑，眼中却是消散不去的苦涩。

    翌日，霍经年去军区时，温若蔓来到姜丽姝的病房。

    看见她，姜丽姝勾唇一笑，眼底却带着不屑。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俩第一次单独见面。”

    “你背着经年来找我，是想让我离开吗……”

    温若蔓摇摇头，拿出一份文件打断她的话。

    “不是，你让霍经年把这份文件签了吧，我知道你有办法。”

    姜丽姝看清那上面的字后，神色愕然。

    “离婚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