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霄不解起来,但他并没有多问,因为一旦到了猎场中,宋昭意的眼神就变得认真起来。
    她的视线紧盯在一只兔子上,在猎物放松警惕时,骤然拉弓射出——箭很准,一下射在兔子小腿上,下一秒,侍卫上前抓住受伤的兔子。
    裴景霄看得目不转睛:没想到宋昭意的弓箭如此精准。
    在大梁,除士兵外,大臣的箭术多是玩票,哪怕是裴景霄这样的皇子,也从未有过这般准头。
    而南安国长公主,听说她带兵打仗从未输过。
    看着裴景霄发亮的眼神,宋昭意笑了笑。
    “你一人在这边,我怕你无聊,只好猎只宠物给你。若喜欢就留下,不喜欢便让人养好放归。”
    裴景霄自然同意。之后,宋昭意开始手把手教他狩猎:几乎环着他,小心牵着他的手拉动弓弦,再骤然松开。
    嗖地一声,箭矢射中一只鹿。
    宋昭意哈哈大笑:“景霄已经出师了!”
    裴景霄也很激动。
    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打猎。他脸上挂着笑意:“是你教得好。”
    两人又玩了一阵才回城,刚下马,侍卫就上前,看了眼裴景霄小声禀报:
    “长公主,您那位贵客……有点不安分。”
    宋昭意示意不必遮掩,侍卫这才如实道来:
    他们按吩咐转达了裴景霄的话,叶轻语却死活不信,还要出去找人。
    侍卫怕伤了人影响两国交情,谁知叶轻语竟直接撞柱,声称不放她见驸马就自杀,现正在诊治。
    听了这些,裴景霄皱眉。
    他没想到叶轻语如此极端。
    宋昭意也觉得离谱,侧头看向裴景霄:
    “若不想见,我让人把她绑回大梁。”
    念及过去情分,裴景霄叹了口气。
    “无妨,我去见她,有些事需当面说清。”
    宋昭意心疼地牵住他的手,低语:“有事喊我,我们已成婚。”
    他安慰地笑了笑,随侍卫来到关押叶轻语的房间。
    叶轻语额头上满是血,郎中正在包扎。
    见驸马来了,郎中汇报道:
    “叶将军无大碍,但我们发现她身上有旧伤,后背受了鞭刑,尚未痊愈,这次晕倒也与此有关,我们已一并医治,驸马无需担心。”
    鞭刑……
    裴景霄眉峰微蹙。
    难怪叶轻语能赶来南安。
    受鞭刑后伤未愈,又一路骑马奔波,体力不支也属正常。
    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裴景霄复杂地看着昏迷的人。
    他一直知道叶轻语爱他,爱到不顾性命。
    可这份爱早已掺杂杂质,不再是他想要的那份的纯粹。
    自从叶轻语选择顾晏卿起,他们之间便只剩终结。
    也许是感知到有人,叶轻语手指动了动,缓缓睁眼,看见床边的裴景霄。
    她眼睛骤然睁大:“景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