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走了,世界清净。</p>
重新处理伤口的时候,是周医生来帮我的。</p>
因为三年间都是我负责跟他交流许逢祁的病情,所以我们还算挺熟。</p>
他戴着一副银框眼睛,气质清冷疏离。</p>
声音却温和:「许逢祁伤害你了?」</p>
我点点头:「他脾气性情大变,再也不是你我印象中的那个好脾气模样了。」</p>
周医生坐到我面前的凳子上,给我削了一个苹果,递到我手里。</p>
他微蹙眉头:「他大脑里已经没有任何血块压迫,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按理说,他不应该……」</p>
不应该会忘记我的好,而只记得我的不好。</p>
早就猜到的答案被周医生印证了。</p>
我觉得荒谬又可笑:「许逢祁根本就没有忘记什么,他全都记得。」</p>
是从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我不知道。</p>
我只知道他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照料,又在初恋回来时无情地一脚把我踢开。</p>
一想到三年间里,他展露出的脆弱敏感和离不开我都是装的,我就觉得说不出的恶心反胃。</p>
看着讨厌的人每天起早给他做早餐,每天晚上哄他入睡,给他当牛做马,他应该很痛快吧。</p>
难怪,他说我是他的「保姆」。</p>
他一直都在骗我,戏耍我。</p>
我从心底升起一阵阵的恶寒和抵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