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去厨房里拿了一杯牛奶。</p>
站得离鱼缸远了一些，我泼了上去。</p>
顺着它的金发，流向它的胸膛，鱼尾。</p>
浅蓝色的鱼尾被牛奶弄脏了。</p>
整个鱼缸里都混杂着牛奶。</p>
它皱了皱眉，眼神悠悠地停在我身上。看什么看，我不甘示弱：「下一次把你做成生鱼片。」</p>
这个怪物可能听不懂我说什么。</p>
我伸出手，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示意。</p>
它却发出清冽的声音：「我好害怕啊，大小姐。」</p>
语调散漫，但是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p>
比起这个，我震惊的是，它居然会说话。</p>
「你再说一遍？」</p>
它合眼，仰起头，露出了流畅的下巴。</p>
它在挑衅我。</p>
我给路泽安发消息：【你的小情鱼在挑衅我。】</p>
路泽安：【扇它。】</p>
【不过人鱼很记仇的哦，等它性别分化之后，暴躁程度只会更甚。】</p>
【月月别怕，不管它分化成什么，都只是我们的一个宠物而已。】</p>
原来它还没有分化啊。</p>
看来路泽安巴不得它分化成雌性吧。</p>
美艳好看的脸，不得把路泽安整得五迷三道的。</p>
或者说，现在人鱼对我莫名其妙的敌意，就是因为路泽安？</p>
因为我是路泽安的女朋友？</p>
看着鱼缸里泛白的水。</p>
我从书房里拿出一整瓶墨水，倒了进去。</p>
黑白混合的水面，看起来很脏。</p>
它本来还在懒洋洋打盹，现在睁开深邃的眼眸，审视着我。</p>
我冲它一笑：「路泽安还有一个星期才会回来，你就在这里发烂发臭吧。小美人鱼。」</p>
我拿上包，快步走出门。</p>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那条鱼尾就头疼。</p>
又害怕，又想欺负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