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手一挥，叫殷烛带着他那些半死不活的族人滚回易山蛇窟。</p>
“再敢踏入人间作祟，图谋不轨，我叫你们灭族断宗，永不超生！”</p>
殷烛拖着他的残部落荒逃走，只留云黛一人孤坐在地。</p>
她抬头乞怜地看着我：“白湛……我……”</p>
“你为何不走？”</p>
我懒得多看她一眼，转头背身。</p>
云黛哽咽出声：“白湛，我不走，我是你的妻子，我——”</p>
“你早就不是我的妻子了，你的夫君是殷烛。你们几个时辰前才拜了天地，嫁鸡随鸡，你不跟他走，留在我这像什么话？”</p>
我说你趁早离开我这武神殿，这座云泽宫，我天亮便叫人连根推了。</p>
这鬼地方被阴气染了，晦气。</p>
说完，我转身提步而去。</p>
“白湛！”</p>
云黛撕心裂肺地吼叫道：“你当真绝情至此！你我自幼相识，你说过这一生只爱我一人，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坚定守护我的！可你这样欺我骗我，又算什么！我没了神女初血，没了灵力，你真的要这样眼睁睁看着我死么！”</p>
我顿住脚步，心头一沉。</p>
那些话是我曾亲口承诺的。</p>
可年少的承诺，比起那人间生灵涂炭的不共戴天，又算什么？</p>
非我一心放弃她，算计她。</p>
可我劝不动，又阻不了，明明一心为她好，却落得被她记恨报复的下场。</p>
所以今天这一切，我只是在成全她罢了。</p>
“滚出武神殿，去找你的殷烛救你。你们不是要双修得道么？我不想再看见你。”</p>
我冷冰冰地说。</p>
见我如是坚决，不再回头，云黛终于绷不住了：“这是你说的！行，我就是要跟殷烛哪怕死在他的风流花下，也比便宜了你这榆木脑袋的蠢货要强得多！”</p>
她露出本性，对我破口大骂：“姓白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你舍得一把力气，对老娘千依百顺的份上，你以为你能娶到我为妻？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其实不也是觊觎我的初夜，想要借我之力成神？”</p>
“怎么？得不到你想要的，你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吧？我告诉你白湛，殷烛就是比你强，我这就去找他，跟他做夜夜夫妻。他疼我爱我怜我懂我，他们赤蛇一族有数不尽的天材地宝，一样能救我性命，助我飞升！”</p>
我甚至懒得回头看她一眼，只淡淡一勾唇。</p>
“此去北地，天寒路远，记得把盘缠带足。”</p>
云黛狠狠咬牙：“不用你管，老娘有的是彩礼嫁妆！”</p>
她愤愤起身转回殿内，不多时我便听到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p>
“我的嫁妆呢！怎么都是些石头！我的彩礼，嫁妆，到底是谁拿走的！”</p>
我可笑她愚钝痴傻，事到如今都看不透那殷烛本就狼子野心。</p>
早就给他调包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送回人家的蛇窟老家去了。</p>
不过，这都是人家“夫妻两个”的事，早就跟我无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