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坚持每天给候夫人请安，替沈琮准备吃食衣裳。</p>
一开始，候夫人淡漠，沈琮视而不见。</p>
后来时间长了，也慢慢有些变化。</p>
候夫人会主动邀我喝茶，出席各种贵眷的宴席。</p>
沈琮也会别扭着跟我说声谢谢。</p>
我想我这三年的真心付出，总算也得到了回应。</p>
婵月刺杀林柒月的前一天，候夫人还在劝沈琮往前看。</p>
我没看到沈琮的表情，大概率也是皱眉纠结。</p>
同他在处理朝政时遇到棘手的事一样。</p>
「你这是什么表情，天子赐婚，再不情愿也是定局，柒月那孩子如今也算婚姻美满，你就不要再想着她了。」</p>
「母亲，我没有。」</p>
「没有就滚回竹园。」</p>
我不知道沈琮究竟会不会搬回竹园和我一起，因为李凛没给我这个机会。</p>
竹园——</p>
沈琮回头看我时，我的眼泪刚好落下。</p>
我好像看到了沈琮脸上的些许歉意。</p>
我抬手擦干眼泪，走到沈琮面前。</p>
「世子爷打算怎么处置婵月，我可否再见她一次」</p>
「我会亲自审她。」</p>
许是察自己语气太重，他叹了口气，软了几分。</p>
「李鸢，有些事情在我没弄清楚之前，不会有任何人能见她。」</p>
沈琮没明说，我却听出来了，这是警告。</p>
不只是我，就连太子李凛他也不会允许。</p>
「那我能去看看林，顾夫人吗？」</p>
「嗯，月儿如今的状况不好挪动，我将她安置在前院了，如风在陪着，等她醒了，你去看看。」</p>
我最终还是没见到任何人，因为李凛以为皇后侍疾为由将我召入了宫中。</p>
马车停在东宫门口，我一点也不意外。</p>
毕竟皇后最讨厌我这张脸，恨不得我从此消失才好。</p>
便是真的病了，也不会召我侍疾。</p>
「公主，殿下让您去书房等着。」</p>
李凛的书房很大很空，除了周围的书架便只有一个书案。</p>
与沈琮的书房完全不一样。</p>
沈琮的书房，屏风、软榻和小书桌一应俱全。</p>
内窗上还会随着季节变化留下几盆花，是女子会喜欢的风格。</p>
我知道，那是林柒月布置的。</p>
想着，不由出了神，连李凛进来也没发现。</p>
「喜欢的话，挑几本带回去？」</p>
我回过神，视线从李凛书架挪开，转身行了礼。</p>
「皇兄好不容易寻来的孤本，阿鸢不愿夺人所爱。」</p>
李凛嗤笑了一声。</p>
「不过死物而已，皇妹喜欢，都可拿走。」</p>
李凛坐在书案前，招手让我过去。</p>
我本想装没看见。</p>
「阿鸢，我说过的，不要忤逆我。」</p>
李凛拽着我让我坐在他身边。</p>
「替我磨墨。」</p>
坐稳后，我的手仍被扣着，我试着挣脱，却被抓的更紧</p>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意图，他发了脾气。</p>
李凛将我扣住在他和书案之间，双眼死盯着我。</p>
我被看的有些害怕，偏开了头。</p>
「阿鸢还在生我的气？气我让父皇将你嫁给沈琮？」</p>
我没法动，李凛扣着我的脖颈，我只能被迫看着他。</p>
「没有。」</p>
「没有？可阿鸢一直在躲我，也不来东宫。」</p>
「我已出嫁，总还是与皇兄避嫌。」</p>
「是吗？那阿鸢可高兴？嫁给自己喜欢的人。」</p>
「自然是高兴的。」</p>
李凛的目光骤然变冷，我不由自主抖了下。</p>
「还要，还是要感谢皇兄的，让我嫁给喜欢的…人」</p>
「李鸢！」</p>
我被吓到了，不再说话。</p>
李凛掀开我的衣袖，抚摸着我的手臂。</p>
「三年了，阿鸢倒是养的很好，连伤口也不见了。皇兄再帮你画一个好不好。」</p>
如果是之前有装的成分，那我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p>
「不好。」</p>
手臂上冰冷的触感犹如被毒蛇缠上，我的眼泪不自觉落下，声音也带上哭腔。</p>
「不要伤我，皇兄。」</p>
李凛抚上我的脸，替我擦去泪。</p>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阿鸢。」</p>
攀上李凛的腰，将头埋入他怀中。</p>
「阿凛，别伤我好不好，会疼，我很怕。」</p>
李凛反应，久到我的腰开始发酸，他才将我抱起来。</p>
「别喜欢他了，阿鸢。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和离，将你要来东宫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