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屺怔了一下,在心底自嘲一笑。
其实根本不用自己让,只要朱启晖想要,爸妈就会给他。
“恭喜,小姨。”
他的平静让方芸溪猛地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张嘴,刚要说话。
就见病床上的朱启晖慌忙跑出来,挡在方芸溪面前:“哥哥,是我的错,你别怪小姨,是我想要和小姨结婚……”
“你能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放心,等我尝过婚礼的甜蜜滋味之后,我就再也不缠着小姨了,我会祝福你们的!”
林君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看着他清冷的目光,方芸溪眉心皱得更紧:“这只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礼,就当小孩过家家一样。”
婚礼还能有名无实?
这简直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不过还好,他后天早上就要走了,不用和他们一起胡闹。
林君屺点点头,随口扯谎:“好,我会参加的。”
方芸溪松了口气:“你理解就好,至于明晚……我会回去的。”
林君屺应了声,转身离开。
也许因为就要去国防大学报道了,这一夜,林君屺睡得很好。
倒计时1天。
早上7点,林君屺按照平常的生物钟醒来。
他小心翼翼把通知书放进包袱内,随后坐在书桌旁,抽出一页信纸,写下道别……
将这些都藏好之后,他才出门买菜。
晚上6点,林君屺做了几道方芸溪喜欢吃的菜,坐在桌边等。
晚上7点,方芸溪回来了。
林君屺将菜热了一遍:“小姨,坐吧。”
方芸溪皱了皱眉:“既然我们要结婚了,以后还是别叫小姨了。”
林君屺沉默一瞬,低下头别开视线:“还是等结婚了再说吧,一时要我改,我也不适应。”
芸溪?
上辈子娶方芸溪之后,他的确这样叫过,但没叫过几声,方芸溪就调去了北京。
方芸溪点点头,又说:“我想过了,我今年就会向上级申请凋令,调去北京,等明年你再高考考去北大。”
“以后也不用给我办入伍纪念日了,我很忙。”
林君屺慢慢咽下米饭:“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朱启晖?”
话说到一半,外面漆黑寂静的夜空中骤然绽开了一朵烟花。
“嘭!嘭嘭!”
方芸溪没有听到他的话,转头看向外面,粉红色的烟花瞬间占满了夜空,她怔了怔。
“这是谁准备的?”
林君屺走到门外,直到烟花放完,才轻轻开了口:“是我准备的。”
方芸溪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但好像又不是从今天开始的:“好好的突然放什么烟花?”
18岁生日那天,方芸溪给林君屺放了一场轰动全城的烟花秀。
他当时以为是自己是例外,是唯一,是最特殊的存在。
但十几天前,方芸溪给朱启晖准备了一场更大的烟花。
所以他决定,把这场烟花还给方芸溪。
林君屺转头望向方芸溪,轻轻一笑:“庆祝今天,而且……上次你放的烟花是给朱启晖的,我想看一场属于我自己的。”
这是他在漠河看的最后一场烟花,也是和她看的最后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