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随便看看。”

    姜可笙随口扯谎。

    哪怕顾述青抬手拿走她手中的书籍，用审视的姿态盯着她，她也面不改色。

    “你什么时候对国防大学感兴趣了？你从小就吃不得痛，难道还想当军人？就算是明年再高考，这个大学也不适合你。”

    说完，他把册子放回桌上。

    腰间的传呼机响起，他看了一眼，就转身往外走：“我得回医院了，你有空记得去看看小雪。”

    看着顾述青离去的背影，姜可笙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半晌，她解开沙袋，和顾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往医院去了。

    不是要她去看看吗？那她就去看看。

    半小时后，医院。

    很快，找到了孟慧雪的病房。

    隔着玻璃窗，姜可笙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正一脸慈爱地为孟慧雪削苹果。

    而顾述青正在陪孟慧雪看书，《金瓶梅》？原来顾述青也会看这样的书？

    孟慧雪还在装作看不懂：“小叔，这是什么意思啊？”

    姜可笙强忍着不适，推门走了进去。

    见到她，孟慧雪立马变脸，抱住顾述青红了眼眶求着：“姐姐，你把小叔让给我好不好？”

    “从前我没有表明心意，是因为这一声小叔，可如果连你都可以和小叔结婚，那为什么我不行？”

    姜可笙没有说话，目光静静在病房里的几个人脸上扫过。

    没有一个人阻止孟慧雪，她抢了北大名额还不够，现在连男人也要抢。

    姜可笙扯了扯嘴角：“和小叔结婚，是我拿北大名额换的，你要和他结婚，那就把北大名额还给我？”

    “人不能既要又要，对吧？”

    孟慧雪脸色一白，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姜母立刻起身维护她：“可笙，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妹妹说话？再说了，名额都已经给小雪了，还给你你也改不了了啊。”

    顾述青安慰地拍了拍孟慧雪，然后起身把姜可笙拉出了病房。

    “我让你来看看小雪，不是让你来激化她的病的。”

    姜可笙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前世死亡那一天。

    那时候，她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但她还是拖着病体给顾述青做了一大桌子他喜欢吃的菜，因为那天，是顾述青的入伍纪念日。

    当初，她刚被接到顾家，敏感又不安。

    大院的小孩笑话她被爸妈抛弃了，是没人爱的可怜虫。

    她躲着哭，是顾述青哄着她，拜托她给他办‘入伍纪念日庆祝’。

    告诉她，他需要她，她很有用，更不是没有人爱。

    后来，每年他入伍纪念日那天，她都会盼着、期待着，给他准备不同的惊喜。

    哪怕他后来厌恶她，她也依旧坚持。

    直到她死的那一天……

    姜可笙深吸了口气：“小叔，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把我从姜家接到顾家吗？那一天，你说了什么吗？”

    顾述青怔住：“我……”

    还没说完，病房里传来‘砰’的巨响——

    姜可笙侧头一看，就见孟慧雪疯了般将头撞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