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里瑶池,没雾还好。
到了起雾的日子,浓重的雾气像浓重的乌云在茶楼外缓缓流动,像一锅熬过头的糖浆,黏稠得几乎能扯出丝来。
今年的庙会照七把叉的话说,办了个屁,主办人朱老爷子都嗝屁了。
朱家开始筹办丧事了,馨兰安排了几百号人在朱家帮忙。
因为有龙鳞衣那奋力一鼓,朱家周边十里还算干净,但大宅门里一刻不停传出来的哀乐让人都想远离它……
七把叉蹲在褪了漆的茶楼门槛上,正舔着从没人要的老张头摊上顺来的最后一个芝麻糖人,吃相实在太难看……
糖稀在晨光里拉出金黄的细丝,黏在他破了个洞的衣襟上,活像只偷油吃的小老鼠。这糖人做得精巧,连芝麻粒都排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