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公共休息区时,无意识扫过一眼。
身形一停。
公共休息区是露天式设计,没什么人,凭栏处,男人单腿弯曲依靠着透明围栏。
双肘向后搭在栏杆上,左手的指尖把玩一根细长的烟。
没抽,只是随意地捏着。
今夜没有月亮,身后是寥廓的黑夜。
医院的内透灯光斑驳落在身侧,足够勾勒他的五官。
极具攻击性的浓颜,骨相深而冷,双眸狭长微挑。
鼻梁峭挺,却不是单一的直线,有细微的起伏。
此刻看着她,
眼睑半落,寡淡的深眸压出几分睥睨。
他穿着大衣,内里白衣黑裤,清越挺拔。
晚风掠过,衣袂翻动。
平白透出一种清寂枯冷的美感。
他没有说话的意思。
只隔着一段距离看她,拿着烟的那只手,食指曲起,闲散地点了两下。
明明没有烟灰,却像是有火星扑簌落在她的心头。
蓦然一烫。
鬼使神差,她好像明白他的意思。
让她过去。
她欠他一个解释。
可她不想。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想继续看着他。
你无知无觉地站在感情的上位,不知道你的出现和离开是一场多大的风暴。
注定会离开,就别有过多牵扯了。
“叮——”
电梯到达。
她毫不犹豫转身迈入电梯。
……
电梯门开,合。
病区沉静下来。
周居凛收回视线,听着蓝牙传来的汇报声,偶尔应答几句,脑海勾勒女孩的身影。
亭亭站立,神情怔忡,浅眸澄澈剔透,蛊惑人心。
楼道的白炽灯光线明亮,将她的肌肤照得近乎透明。
他曾细细摩挲过,所以知道那有多薄嫩。
再见她,并不意外。
在她逃走的当天,助理廖聪就开始查她的资料。
重逢是迟早的事,刚好发生在今天而已。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她身边的男人。
指骨微动,细烟从中间断开,被抛落垃圾桶。
余皎。
两个字似是在喉咙缓慢又无声地滚过。
高中时的班长。
干净,单纯,认真。
既然她没有交谈的意思,他也没心思自找无趣。
男人已经坐在沙发上,半张脸匿在夜色之中,讳莫如深。
坐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廖聪小心翼翼抬眼。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上午刚说不联系了,下午见到又让人过来,结果人还这么潇洒地离开了。
老板现在,真的有点……被白|嫖的意思了。
——
经历了兵荒马乱的一天,余皎
趁人之危。
“浮调”酒吧,包厢。
昏黄壁灯在木质墙板曝出一团光影,将壁画的框架照得格外莹亮。
棕色皮质沙发围合摆列,黑桌上放着一瓶威士忌和一瓶白葡萄酒。
单人沙发之上,男人双腿交叠,懒散仰靠。白衬衫因为坐姿压出了几道褶皱,平白添了几分浮浪的性感。
凸起的喉结随着他的仰头将上面那层冷白的皮肉衬得更薄,脖颈线条绷紧,五官冷然而清寂,袒露出明晃晃的颓靡。
“咚咚”
方型酒杯磕在桌上的声音清脆,男人撩起眼皮,看向前方穿着深灰色圆领毛衣和休闲裤的人。
微分碎盖头,眼睛很大,卧蚕明显,举手投足随性散漫,少年气十足。
魏京昼把自己刚调的酒放周居凛面前,自顾自灌了口酒,腮部鼓动,迷醉的酒香沁入脾胃,那股少年气里恍然拔出几分暧昧难言的惑。
“兄弟,你别把自己累死了,我买了你们公司股票的。”
周居凛掀起眼皮睨他一眼,懒得搭理。
魏京昼习惯他这爱搭不理的样子,从小就这样,拽的跟什么似的,好像说一句话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