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丫鬟不着寸缕,正面向他侧卧着,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还搭在他的额头上。
而他的脸,正对着那两座雪峰。
他恶作剧般伸出舌头,在那抹柔软上轻轻划过,惹得小丫鬟浑身战栗,顷刻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娇吟出声。
小丫鬟不自觉伸出双臂抱住男人的脑袋,将他的脑袋压向自已胸口,口中轻吟着:“王爷......”
声音娇媚得不成体统。
谢廷煜将脑袋退开,在小丫鬟的嘴角印下一吻,轻笑道:“怎么?这般不知足......嗯?”
小桃羞红了脸,将圆脸埋进了男人颈窝,只听到男人爽朗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引得她的心怦怦直跳。
男人大手在她身上游曳,嗓音低沉充满着魅惑:“乖小桃,你可知明威铁骑的兵符在何处?”
“嗯......”小丫鬟舒服的哼哼着,脑袋已然晕晕乎乎了。
她想也未想便如实交代了。
“明威铁骑的兵符,小......王妃给了九千岁了......”
“你说什么?兵符给谁了?”
男人眼中一瞬间迸发出狠意,大手掐上了小丫鬟细嫩的脖颈,逐渐收紧:“你再说一遍!”
一瞬间,旖旎心思尽数散了,小桃如坠冰窟。
第105章
王妃她只喜欢九千岁
被夺了空气,小桃的圆脸涨得紫红,两只手用力的想要将男人的手扒开,却发现男人的大手像铁钳一般,她竟无法撼动半分。
她一双眼睛瞪得极大,就在她绝望的以为自已就要死在这里时,那只大手一个用力将她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她忙两只手捂着脖颈剧烈咳嗽起来。
在男人恐怖眼神的注视下,她也顾不得自已此时一身狼狈,颤抖着开口:“王......王爷,明威铁骑的兵符,确......确实被王妃给......给九千岁了......”
“奴婢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她一双眼中溢满了泪水,红得像兔子一般。
谢廷煜面色漆黑:“那你可知,她为何将明威铁骑的兵符,给了那阉人?”
“是......是因为王妃心悦九千岁!她......她说,兵符只有放在九千岁手里,她......她才放心......”
男人手握成拳,手背上迸出青筋,冷笑:“她就不怕那阉人将明威铁骑据为已有?”
“那阉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桃垂着眸:“王妃说,只要九千岁想要,她就给他。”
“岂有此理!”谢廷煜站起身,一脚踹在了小桃心窝上。
小桃瞬间被踹飞出去,吐了一口血出来,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眼见男人一丝不挂朝她走了过来,小桃再不敢有一丝非分之想,惊恐的连连后退,垂着头连看一眼都不敢:“王爷,王爷您别杀我!”
“奴婢还有用,奴婢可以给您打探消息,王妃向来最信任奴婢,王妃的事情奴婢都知晓!”
小桃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却见男人眼底阴鸷,仍在步步逼近。
小桃将眼睛闭得死死的,大声喊道:“王爷,王妃早就背叛您了!她身边的暖安暖宁根本不是什么王府的粗使丫鬟,她们是九千岁派到王妃身边保护王妃的!”
“还有王妃这次泡寒池,也是九千岁陪着她一起泡的!”
“王妃她只喜欢九千岁,所以她才把明威铁骑都给了九千岁!”
谢廷煜喘着粗气,蹲下身子,两根手指用力捏住小丫鬟的下巴,面色难看至极:“你还知道些什么?”
小桃被迫抬起脸,对上男人阴鸷充血的双眸,不敢再有丝毫隐瞒:“那日晚上您要和王妃圆房,是王妃故意派人将消息传给二小姐的,就是为了好叫二小姐来扰了这事,她不想将身子给您......”
“二小姐?是谁?”
“是沈知意,先前住在心兰苑的那位,是......是王妃的庶妹。”
“难怪啊......”谢廷煜眸中尽是熊熊怒火。
难怪那日意儿来得那般巧!
原来那日沈南星那女人对他的欲拒还迎,对他的温柔小意,全都是做戏!
难怪当初他与意儿初识时,她那般了解他,各种情投意合原来都是事先算计!也难怪意儿的容貌与沈南星有几分相似。
他当初会陷入她的温柔乡,不就是因为那几分相似么?
他又想起了年少时,曾见过沈南星身后跟着的那个灰扑扑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爱恋,那时候只让他觉得恶心,他还对她说过狠话......
她竟欺骗了自已这么多年......
谢廷煜眉头深深蹙起,心中满是复杂。
小桃见男人似乎在想什么,陷入了沉思,似乎注意力没在她身上,她赶忙捞了一件衣裳裹起身体,连滚带爬悄悄溜了。
没一会,寝殿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沈知意悄声走了进来,瞧见屋内赤裸的男人,和床榻上那一抹刺眼的血迹,她泪眼婆娑,眼泪滴滴滑落。
她来到男人的跟前站定,抬起朦胧的泪眼看他,声音很轻很轻,带着哽咽:“煜哥哥,你不是说,去找沈南星算账了么?”
“为何......为何又临幸了沈南星的丫鬟?”
她望了望四周,一地凌乱,空气里也全是云雨之后的气味,让她望之心痛,闻之作呕。
在昨日以前,煜哥哥只有她一个女人。
可如今,他接连临幸了画舫的侍女和沈南星的丫鬟......
她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完事了。两次都是,晚了一步,他便已与其他女人欢好......
他脏了。
原以为她这般问他,他好歹会给她一句解释,然后便会拥她入怀,和以往一般哄她。
可没想到他看着她的目光竟如此冷漠。
谢廷煜居高临下看着闯进来的女子,眸中尽是冷意:“沈知意,你到底是谁?”
沈知意猛地一怔,眼中闪过慌乱:“煜哥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伸手拉他的手臂:“我是意儿啊!是你的意儿啊!”
谢廷煜将她的手甩开:“本王问你,你当真是一介孤女吗?”
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沈知意一颗心顿时落到了谷底,瞒不住了。
定是小桃那个贱人,告诉了煜哥哥!
她低头咬着下唇,再抬起眼时眼泪便簌簌下落,小脸苍白,大声道:“是!我是南阳侯府庶女,是沈南星的庶妹,行了吧?”
“我身份低贱,是令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外室的女儿,即便母亲如今已被接入侯府成为妾室,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外室上位,都看不起她!”
“我作为外室的女儿,更是见不得人的存在,是耻辱!”
女子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后退一步,眼睛看着男人的脸:“我知道我身份低贱,自是配不上高高在上的靖王。可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已,我从小就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我知道你喜欢沈南星,所以我一直以来只敢偷偷关注你,只能像个阴暗的影子一样躲在暗处,偷窥你与沈南星的亲密,心如刀割。”
“后来好不容易老天有眼,沈南星死了!我终于有机会到你身边,我太爱你了,我怕你也嫌弃我的身份,才骗你说我是孤女,也因为怕你发现,我几年都不敢回家一次......”
“如今被你知晓了也好,我便再不用瞒得这么累,这么累!”
沈知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既然你如今不要我了,那我倒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便存了死志,一头朝床头的柱子上撞了过去。
第106章
臣代凉州百姓谢过殿下了
“意儿不要!”
纵使心底再生气,可这时看到那陪伴了自已多年的女人发狠自杀,谢廷煜终究是心软了。
在女人的脑袋就要碰到柱子上时,谢廷煜心里一惊,动作比脑子反应更快,冲了上去死死抱住了女子的腰。
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沈知意放声大哭,谢廷煜叹着气,却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指腹轻轻擦拭她的泪水。
“意儿别哭了,煜哥哥不怪你就是了……”
女人泪水涟涟,委屈巴巴看着他,两只手不安的搅着衣角:“可我骗了你,你真的不怪我吗?”
谢廷煜轻轻嗯了一声,又轻柔的吻了一下她的额角:“本来是怪的,但方才看到你要寻死,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一想到可能从此失去你,我心里就慌得没办法,也害怕的没办法。”
“没有任何事情,能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他又将怀里的女人紧了紧,将下巴搁在女人脑袋上,轻轻摩挲着:“意儿,以后莫要再做伤害自已的事了,记住了吗?”
“嗯!”
沈知意重重点头,抬起苍白的小脸,随意抹了一把泪,红唇就在男人身上胡乱的吻着。
“煜哥哥,我爱你!”
谢廷煜本就未着寸缕,此时被心爱的女人挑逗,又听到她说爱他,顿时便什么也无法去想了,只有体内的欲火被点燃,熊熊燃烧。
夜里叫了三次水。
折腾了一夜,到天色已然蒙蒙亮,两人才互相拥抱着睡过去,两人的嘴角都挂着幸福笑意。
第二日,天色大亮。
谢廷煜醒来时,发现自已一手搂着女子光滑的纤腰,另一只手按在女子胸前的柔软上。
女子雪白胴体上红痕点点,都显示着昨夜二人的疯狂。此刻她正睡得香甜,睫毛又长又密,小脸红润,嘴角还微微上翘着。
谢廷煜不禁勾唇笑笑,大手轻轻在那柔软上捏了一把,惹得女子在睡梦中嘤咛一声。
又俯身在女子唇角轻轻印下一吻,这才从床榻上轻轻下来。
他穿上中衣来到外间,感受到阳光炽热,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好像,睡过了……
忘了上早朝了!!!
这时有小厮匆匆而来,面上充满了急切:“王爷,宫中来人,说……说有御史弹劾您,陛下宣您立刻上殿呢!”
……
谢廷煜匆匆骑马赶到皇宫,终于抹着汗水来到朝堂上时,文武百官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皇帝面色极为难看,一看到他进殿,立刻怒吼一声:“跪下!”
谢廷煜身子一抖就跪了下去。
紧接着,他还未来得及抬头,一本折子就从前面飞了过来,折子的一角正中脑门。
他额头上本就有伤,这会又被奏折砸了,谢廷煜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脑袋又磕了一下,被疼醒……
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却见额头上鼓了个大包,又有血迹渗出,极其狼狈。
有朝臣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又赶紧捂住嘴,死死憋住。
靖王便是再惨,那也是王爷,陛下的儿子,可不是他们能随意嘲笑的。
看着这蠢儿子,皇帝简直没眼看,怒道:“你自已看看你做的好事!”
谢廷煜心底暗道不好,屏着呼吸伸手将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打开刚看了两行字,便面色发白。
石磊竟这般不近人情,芝麻大的小事,竟然联合御史弹劾他?
他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已辩解几句,就听到父皇指着他骂:
“朕看你是翅膀硬了,知法犯法,还敢不上早朝!”
谢廷煜忙抬起头解释:“父皇,儿臣是有要事耽搁了,绝不是故意不上早朝,请父皇明鉴!”
可他自已却未看到,随着他昂起了脑袋,脖子上的点点红痕就再也没有掩饰的露了出来。
只见红痕遍布,几乎布满了整个脖颈……
单看这红痕,就能想象到他之前干了什么,又是如何激烈。
朝臣嗡嗡哄哄议论起来,互相之间窃窃私语,看着他的目光分明带着戏谑。
上首的皇帝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一只手指着他,喘着粗气,张了张口还未说出什么。
刘御史就昂着脑袋,目光炯炯,手握笏板,板着脸走了出来。
“启禀陛下,老臣要再参靖王一本。靖王耽于女色,懈怠早朝,实在有辱天家颜面,当重重罚之,以儆效尤。”
皇帝的面色已经难看到极致,他沉着脸看向谢廷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廷煜一时间有些懵。
纵是自已来晚了些,刘御史是如何得知自已是因为那个原因才晚到的呢?
难道是猜的?
思索片刻没有头绪,他果断大声为自已辩解:“父皇,昨日夜里,儿臣连夜处理紧急公务,着实是睡晚了,所以才……”
“满口胡言!你有何公务要处理?朕怎么不知道?”
他话未说完,便已被皇帝打断。
北越帝实在是想不到,他这个儿子除了凉州水患之外,还有何公务需要处理……
且凉州水患,也已经交给九千岁了,九千岁今日便会出发前往凉州。
“父皇,是真的!儿臣昨夜……”
“给他一面铜镜!”
皇帝面色铁青,扭头懒得看他,第一次后悔自已当初为什么要生下这么个蠢东西。
丢人现眼!
小太监领命离开。
谢廷煜茫然不知所措,铜镜?给他铜镜做什么?
这时,久不曾在朝堂上发过言的九千岁向左迈出一步,站了出来。
“陛下,靖王殿下最近确实是有紧急公务在忙。这点,臣可以作证。”
谢廷煜一愣,这阉人莫不是吃错药了,竟帮他说话?
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连附和:“是呀父皇,儿臣确实是在忙公务,这才耽搁了早朝!”
“哦?”北越帝挑了挑眉,生了些兴致。
傅九离面色未变:“靖王这段时日为了解凉州水患之困,在忙着筹集银两,臣听说当下已经筹了五万两白银了。”
“此乃凉州百姓之幸啊!”
说着他略微转身,看向面色陡然变了的靖王:“靖王殿下,待早朝结束,臣便安排人去靖王府取银子。”
“臣便代凉州百姓谢过靖王殿下了。”
第10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