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瞪大了眼:“为什么?我自已的未婚夫,我自已还不能碰了?”
“这是何道理?”
男人黑了脸:“你见过谁家定亲了,还未成亲之前,就拉拉扯扯了?况且你我并未定亲,只是口头约定,我们......”
女子笑嘻嘻的看着他:“那等我与靖王一和离,我便叫祖父托人去向你提亲。”
“你动作可要快些。”女子红唇撅起:“靖王总是想占我便宜,他还给我下药......”
“若是和离太难的话,让他休了我也是可以的,我不在意......”
“我在意。”傅九离凉凉看了她一眼。
“休了你......他也配?”
沈南星点头如捣蒜:“我未婚夫说得对,他不配!”
傅九离:......
他按了按眉心:“我的意思是,这三年我与你并无关系,若三年后你未嫁,且仍对我有意,我们才......明白吗?”
女子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脸上红扑扑的:“你方才,你方才......那般对我,你都看了,摸了,也亲了......”
“现在你说与我并无关系?”
“你见过谁没关系,就......就这般的?”
她扁了扁嘴,大眼睛里漫上了一层水雾,眼底分明有着控诉和不满,就仿佛他是个负心汉一般。
傅九离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感受到她的娇躯在怀,似乎又热了几分,便避开这个话题,移开眸子指了指池子另一侧:“你去那边待着。”
一本正经解释:“你与我太近了,会影响解毒效果。”
沈南星面色一僵。
抱着男人健壮的身子,她确实想入非非了......
面上浮上一抹羞红,她低着头转身便游走了。
等到她老老实实去了池子另一侧安静的泡着了,傅九离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她只亲了他一口,抱了他一下,他的身体竟产生了异样的陌生的反应,让他口干舌燥,小腹灼热发紧......
满脑子只想将她狠狠按进怀里,欺负她......
第92章
她竟对着他喊傅九离!
天知道方才他有多克制,才未伸手回抱住她。
先前与她......那样时,他也是这般反应。
若不是他方才努力将下半身往后靠,恐怕就要被她察觉了。
男人一时间只觉得自已非常的可耻,心底满是对自已的唾弃。
八年前挨了那一刀,他如今竟还敢肖想这种事情......
若是让她知道了,心里还不知会如何想他......
傅九离垂下了眸子,眼底再次被无边的黑暗湮没。
天底下哪有女子愿意嫁太监的呢?那与守活寡又有何异?
她那般灿烂明媚的女子,只有这世间顶顶好的男人才能配她。
她口口声声说心悦他,可他仔细思索过。
论家世,他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论性子,外界传闻他性情暴戾,乖张易怒。虽他自已不如此觉得,但他也确实不知如何讨女子欢心。
论身份,纵使他如今身处高位,却并无根基。而她本就是南阳侯府嫡女,外祖家又是声名赫赫的镇国公府,他一个外姓王的身份实在不值一提。
思来想去,他能被她看上眼的,约莫也就是他这一身皮囊了。
他自小便知晓自已长得不错,小时候跟着娘卖绣品时,就时常有客人说他长得好,只是他从未放在心上。
左右不过一副皮囊而已,一个男人,又不靠容貌养家糊口,长得如何又有什么要紧。
但入宫后,因身份低微,他竟因为容貌生得好,被一个心思龌龊的老太监觊觎,设计想对他行那等肮脏之事。幸好他功夫不错,未叫他得逞,可他每回看他的那黏腻的目光,都叫他觉得恶心。
当然,在他手握一定权势之后,这老太监最后死在了他手里,死的时候痛哭流涕,黄白之物遍布腿间,直令人反胃。
自那以后,他就开始厌恶起自已这一副好皮囊了,不能给自已带来任何益处不说,还给他招麻烦。
但若是能招她喜欢,那长成这样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纵使她喜欢他,他也不能真的就娶了她去......
若是她果真嫁给他,必然会遭受世人耻笑。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怎么说他都行,但若是说她,那是绝对不能够的。
再者,她是那般美好的女子,理应嫁给一个很好的夫君,而不该嫁给一个太监。
端看此刻还漂在水面上的那由他的中衣变成的片片碎布,想想她那时想要将手伸进......便可知晓她是需要夫君疼爱的。
而他,给不了她,只能将她推开......
亦是没有资格,将她困在身边,叫她在那方面永远也无法得到满足。
甚至她中了那种药,他在她身边,却帮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这冰寒刺骨的寒池水里泡十二个时辰......
看看女子眉心紧皱,双眸半敛,小脸惨白,在寒池中冻得直哆嗦,男人的眼神黯了下去,心里那破洞般的刺痛感再次袭来。
他不配。
所以他不会耽误她。
之所以与她定下三年之约,是因为他有把握,能在三年内为他找到一个足够优秀的夫君。
甚至他心里已有几个人选,端看她瞧得上谁了。
谢廷煜是个蠢的,他本瞧不上。但因为那是她从小就喜欢的人,这些年纵使他屡屡犯错,几次三番惹陛下不喜,他也一直都在暗处悄悄护着他。
若是没他护着,谢廷煜那蠢货早就将自已作死了。
可如今他娶了她又不知珍惜,负了她不说,现在竟敢给她下这等狠毒的药,意图强迫于她......
男人眼底被大片的墨色浸染,他绝不会放过他!
......3504
第二日。
画舫早已靠岸,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将船舱内两间厢房照得透亮。
谢廷煜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身体也虚得厉害,浑身无力。他按着脑门,死死皱着眉,仔细回想着昨夜发生的点点滴滴。
想着想着,面色愈来愈难看。
“来人!”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几个侍卫守在船舱外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诿。最后几人对视一眼,合力将其中一人一把推进了船舱。
那个侍卫猛然被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待稳住脚步后,已然身处船舱之内,一抬眼就对上了床榻上坐着的靖王阴鸷的眼。
侍卫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滚进来!”一声怒喝从厢房里传来。
侍卫颤抖着身子爬了进去,认命的跪在了床榻边,脑袋低得恨不得埋到地底去。
“王......王爷......”
“王妃在哪儿?昨夜的贼人可有抓到?”
侍卫身体猛地一颤,砰一声将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那贼人武艺高强,属下们追......追不上......”
昨夜他们才追出去没多久,便连黑衣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
谢廷煜面色铁青:“王妃呢?可有王妃下落?”
侍卫抖得更厉害了:“回王爷,没......没有......”
“蠢货!”
谢廷煜怒意上涌,一脚踹上了侍卫的心窝,将侍卫掀翻在地上。
“还不赶紧去找!若是找不到王妃,提头来见!”
“是!王爷。”
侍卫连忙爬起,苦着一张脸,匆匆跑出船舱。
跑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
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禀报:“王爷,昨夜王妃被贼人掳走后,九千岁追上去了......”
“九千岁武艺高强,您要不问问九千岁,兴许他追到了......”
“滚出去!”
不提还好,一提起此事他就怒气更甚。
沈南星那女人,昨夜情动时,竟对着他喊傅九离!!!
傅九离就是一个死阉人,她还真看上他了不成?
就昨夜的情况,那阉人便是追上了又如何?
她中了回春香,此药并无解药,若是不与男子欢好,必死无疑......
他又没有那玩意,还能帮她解毒不成?
第93章
靖王莫不是想贿赂臣?
谢廷煜心里烦躁极了。
也不知那阉人追到那贼人了没有......
若是追到了,为何不带着她来找他这个夫君解毒?
若是没追到......
如今她一夜未归,也不知如何了?
究竟是死了,还是被人糟蹋了?
他越想心里越堵,越生气。他身为她的夫君,都还没来得及尝一尝她的滋味......
若是被旁人糟蹋了......
心里像被堵了一团棉花般难受,郁气直冲脑门。他大手一挥,就将床榻上的被褥、枕头等物全部掀到了地上。
没了遮挡,床榻中央露出了一小摊鲜红的血迹。
谢廷煜一愣,脑子里逐渐想起了昨夜沈南星被贼人掳走之后的事。
那时他体内的药物发作了,是这画舫上的一个侍女帮了他......
那侍女的滋味么......
他咂了咂嘴,眼神幽深晦暗起来。昨夜那侍女便是在这塌上对他为所欲为,对他上下其手,虽青涩但极其紧致,着实让他忘我的疯狂了一把......
他望着那摊血迹发呆,原来竟是处子么。
自从有了意儿,他还从未尝试过旁的女子,本以为意儿就已是绝色尤物,意儿的各种花样确实总能吸引他,也能够让他得到满足。
但像昨晚那般的新鲜刺激,却是久未体验了。
意儿跟了他已有几年了,多少有些松弛,不再复当初模样......
昨夜也是意儿忽然赶到,将那侍女赶走,打断了他的销魂体验。虽说后来他又要了意儿许多次,直至筋疲力竭才沉沉睡去,也彻底解了药性,但总归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般想着,他再次唤了侍卫进来。
”昨夜那侍女,帮本王向这画舫主人买了,送到王府去。“
“本王破了她的身子,总该对她负责。”
安排好后,又问:“沈小姐呢?她在何处?“
侍卫跪地答话,低眉顺眼:“回王爷的话,沈小姐一个时辰前就先行离开了。”
谢廷煜按了按眉心:“为何不拦住她?”
问完又想到了沈知意的性子,便叹了口气道:“不用回答了,下去吧!”
意儿这些年被自已宠坏了,也随心所欲惯了,最是不讲道理,侍卫怎可能拦得住她?
他脑海中又出现了她一身狼狈,满脸泪水的站在他床榻边的样子,心中还是泛起了绵绵密密的心疼。
她昨夜亲眼看见他与那侍女在床榻上亲热,定是委屈坏了......
她一向最爱干净,可昨夜为了帮他解毒,却还强忍不适跟他在这张他与那侍女睡过的床榻上缠绵了一整夜。
委屈她了。
她清早独自离开,恐怕也是伤心狠了。
......
谢廷煜离开画舫后,第一时间就去了田宅,同时派人去离王府打听九千岁的下落。
未曾想,到了田宅之后,来开门的竟是一个陌生男人。
他面色顿时便难看起来:“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处?”
陌生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这位公子说话倒是好笑。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该在哪里?”
谢廷煜眉头蹙起:“你胡说八道什么?这里怎么可能是你家?”
他说着就要将人推开:“沈知意在哪里?叫她出来!”
陌生男人面色一变,伸出手臂将他拦住:“这位公子,这里就是我家,你若是敢擅闯,我就去报官!”
“呵!你个姘头,你还敢报官?”
谢廷煜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他给意儿置办的宅子里竟住进了外男,他第一反应就是意儿背叛了他。
他不过就是睡了个侍女,她竟敢给他戴绿帽子!
他气得发抖,一个用力就将陌生男人推得摔在了地上,就带着侍卫往里面闯。
“沈知意!沈知意你给我出来!”
陌生男人摔到了后脑勺,感觉到疼下意识用手一摸,就摸了满手血。
又看到这群人竟往卧房而去,知晓自已不是这群人的对手,急得跑到了街上,大喊大叫起来:“杀人啦!有人擅闯民宅。来人啊!”
“救命啊!杀人啦!”
京城本就四处都有侍卫巡逻,此时正巧有一队巡逻队就在附近,此刻听到呼喊声便急急朝着这边跑过来。
“什么人生事?”
男人见有巡逻队过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指着宅子:“官爷,有一队不知道哪里来的人马闯进了草民的家里,他们还将草民打成这样!”
他扭过头,露出自已还淌着鲜血的后脑勺,又哭着道:“他们又去卧房了,草民的妻子正在沐浴啊!呜呜......”
此时带队巡逻的正是兵部侍郎石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