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眸泛冷光,寒芒刺向黑袍人喉头。这黑袍人长刀横斩,
两人都不会回兵抵挡,亦不躲闪,便是得手,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招式。
终是黑袍人退后一步,躲开清酒一剑,他大笑道:“好徒儿!好徒儿!竟把我逼的退了一步!”
清酒冷声道:“谁是你徒儿!”
这黑袍人笑道:“你这使得一招同归于尽可是我创的。”
两人甫一分开,那瘦削之人从清酒身侧袭来,一掌打出,内力汹涌。清酒左掌接住,内力碰撞,衣衫无风自动。两人被掌力震开,倒是那先手的瘦削之人被震的倒退的多。
这瘦削之人冷哼一声:“当年便说此女留不得,不知在何处学的些功夫,功力精进至此。”
黑袍人笑道:“怎么,你怕了?”
这瘦削之人冷然道:“该怕的是你和鬼见愁。”
这两人悠然说着话又朝清酒袭来。这一次处处杀招,狠厉辛辣。清酒与两人缠斗一起,不落下风,然而也无法分心顾忌其他的事。
这两人手下一行有七八人,已暗中得了两人命令,越过此处朝鱼儿和阳春追去,要拿下这两人来。
这处地势是个斜坡,黑冷的水流纵横。鱼儿和阳春在前奔逃,阳春听到后边响动,一回头见有人追来,哇哇大叫:“你们怎么惹上这帮罗刹的!”
鱼儿道:“你认得这些人?”
阳春一挤眉,打量鱼儿,说道:“你游历江湖,不知道他们?”他心底当鱼儿是武林大家的小姐,即便是刚刚踏足江湖,也应该对江湖势力有所了解。
鱼儿道:“我不知道。”
阳春摇头啧舌:“到底是年轻。”
鱼儿道:“不要废话。”
阳春道:“那些人是鬼门中人,我瞧着与你朋友交手那两人形貌,该是鬼门之中五鬼的刀鬼和鬼手。”阳春不禁又朝后看了一眼,尚能看见清酒与两人相斗的身形,他感叹道:“你朋友什么来头,当真是厉害,与这两鬼相斗百来招还不落下风。”
鱼儿心系清酒,眼见清酒似与那两人相识,她恍然察觉,自己对清酒并不了解,除了齐天柱自己略知他身世来历外,其余五人,关于他们身世来历,自己知道的并不深。鱼儿道:“鬼门是什么?”
阳春道:“这你都不知道?”
鱼儿道:“说。”
阳春本来话多,他轻功非凡,游遍天下,知道自然多,现在鱼儿这般问,激起他话头:“说起这鬼门,不得了!江南之地,大小帮派众多,但说起有百年根基,睥睨众教派的就四个,烟雨楼、文武门、七弦宫、鬼门!这四个教派各有所长,但单论武功底蕴,门人功夫手段,属这鬼门为首。知道川蜀唐门不?刺客暗杀之流的祖师爷,这鬼门也做这暗杀的生意,与唐门并立江湖。鬼门的门主,江湖人称判官,手下五鬼各各身手不凡。连这位居五鬼之末的鬼见愁,都在江湖中威名赫赫,与唐门杀手榜上第一位的轻斥侯相当,江湖上都说‘川蜀轻斥侯,江南鬼见愁’,这样说,你知道他们厉害了罢。”
阳春兴致勃勃,问道:“话说你这朋友是不是跟鬼门有过节,怎么一上来就砍人?看那两人形貌该是刀鬼和鬼手无误。我跟你说,鬼门追杀可是不死不休,被他们看上了,可一辈子别想安宁。”
鱼儿脚步猛然一停,转过身去,只见清酒与那两人越斗越激烈。她心中空空的,脑子一白,折了回去。
阳春大惊:“我的姑奶奶!你回去作死啊!”
阳春看看鱼儿,那群鬼门的人已经追上来了。他又看看去路,一咬牙,一跺脚,追向鱼儿。
七八人围住鱼儿,一上来使得倒不是杀人的法子,到是要活禽鱼儿。
鱼儿侧身一躲,轻灵敏捷,身后一人臂上射出数枚银针,针尖泛着五彩的光,沾有麻药。
鱼儿抽出腰中上生,叮叮几响,悉数隔开,又闻得脑后风向,鱼儿回手一刀,卡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被一刀两断。数道银光晃来,鱼儿上生舞动,悉数斩断,原来是几条铁索,端上连着铁爪,飞来迅速,便是要抓住鱼儿。
这几人都不曾料到,这姑娘小小年纪,身手不弱,且手中拿着的匕首,削铁如泥,能一刀切断精钢所制的铁爪。
阳春惊得目瞪口呆,叫道:“姑奶奶,这是什么宝贝。”
一行七八人围斗鱼儿,阳春思虑再三,咬了咬牙,也冲了进去。这七八人身手不弱,然而他们面前这姑娘就是尾滑手的鱼儿,溜来溜去,要捉竟也捉不到,一旁又有阳春捣乱,更加难得手。这行人丝毫未料到竟会久攻不下,大为气恼,渐渐焦躁,一人不觉之间下了杀手。
两伙人斗的正酣,也未注意到上边又来了一队人。
这队人穿着环甲棕衣,腰间配剑,有二三十人,个个面色肃穆。
这队人走的近了,众人才发觉他们。
彼时,鱼儿正被一人一刀斜刺,鱼儿拿刀一引,自己旋身躲开,不觉间便面向了那行人。
那队人中为首的眸子一觑,面露惊讶:“少主的玉佩!”
鱼儿身后又有两人袭来,鱼儿矮身从两人空隙间穿过,刀柄一转,打中一人手腕。鱼儿这一招极为灵活莫测,那人不防,但终究是修为深厚,鱼儿内力不及,虽是打中,叫那人吃了一痛,但那人手中兵器依旧稳稳握着,并未掉落。
这行人要再攻,忽闻一声清喝:“莫要放肆!”
这群鬼门的人瞥向出声之人,只见那群忽来的人,纷纷拔剑出鞘,朝他们袭来。这群人功力不弱,又有二三十人,冲入重围中,顷刻间便叫鬼门中人落了下风,但毕竟是好手,鬼门中人也不见惊慌,一人叫道:“鬼门和无月教向来无甚恩仇,但请阁下不要插手鬼门中事。”
那无月教的却是不理,为首那人转到鱼儿身前。鱼儿警觉的看着他,后退两步,哪想这人上来,竟是单膝跪下,说道:“少主洪福齐天。”
阳春更是惊讶瞪着鱼儿,失声道:“你是无月教少主?!”
鱼儿满腹疑问,她哪里是什么无月教少主,这人一上来便说这话,她实是不解,只是见他为自己解围,警惕稍退:“你认错人了罢。”
这人淡淡笑了笑,指着鱼儿玉佩:“此物乃是少主贴身之物,见此玉佩如见少主。”
鱼儿一怔,提起那玉佩来,那枚月牙形的镂空精雕玉佩,清酒曾经说过这是个好东西。鱼儿想起那个见过两面的女人,她已经不大记得她的容貌了,只记得她一身鲜红的嫁衣,乌黑的长发。
鱼儿低声道:“是她。”原来她是无月教的少主。
正回忆间,訇然巨响,鱼儿醒转来,只见清酒和刀鬼,鬼手两人越斗越凶,刀气剑光肆虐,他们一旁那株巨树早已被斩断,木屑横飞,水流激荡。
刀鬼和鬼手身上皆有伤口,清酒也未好到哪里去,口中吐出的鲜血将下颏染得鲜红,那肩上的伤口在争斗中复又裂开,血红一片,饶是如此,三人却不要命了似的,越打越狠。
阳春啧啧惊叹:“鬼门凶悍,可见一斑,瞧那姑娘,却是比那两人还狠,叫人惧骇,这样打下去,必然两败俱伤。”阳春想这姑娘正值青春,竟能以一己之力敌鬼门两大好手,只觉得她所使得不论剑招还是掌法都分为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是哪门武功。
正值骇异间,不防一道身影突来,阳春本要出手,看清是鱼儿,动作凝滞不发,就这片刻迟钝,鱼儿得以上前来一把抽出他背后的哀鸿剑,转身便走。
阳春脑子一炸,连忙追过去,喊道:“姑奶奶你做什么啊!”
鱼儿轻功得花莲传授,修习多日,已有些火候,行步甚快。阳春愣神时,她便已抽身而出,待得阳春追近,她已离得那激斗的三人很近了。阳春立即止住脚步,不敢走过去,在原地连声‘哎哟’的叫天。
鱼儿将那白布一扯,拔剑出鞘,剑刃泛着黑冷的光,抽出那一刻,鱼儿心中惊悸不止,心脏跳动快速得像要碎裂一样,且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剑柄倒流入体内,十分不适。
这把神剑与青环完全不同,邪乎的很,可就算察觉到不对,鱼儿神色坚毅,仍是提着它入了那三人的战圈。
鱼儿瞧得清楚,刀鬼所持的长刀不凡,那刀身长窄,到与剑相似,只不过是单刃的,便是刀。
每一次刀鬼用刀袭向清酒,清酒都不硬接,鱼儿知道清酒很爱惜那把剑,刀鬼所用之刀锐利无比,若是击在清酒剑上,必会损坏那把剑。
清酒曾说过,神刀有两把,鱼儿隐隐觉得刀鬼所用之刀应当是一柄神兵。清酒有伤在身,已是不利,对方又以二敌一,若一直这般不敢直接刀鬼攻势,久而久之,处势堪忧。但若是有这把哀鸿剑,自然能会上一会刀鬼的刀。
鱼儿来时,清酒一掌已将刀鬼逼退,正与鬼手酣旋,刀鬼沉气厚发,一刀如猛虎下山,攻清酒腰间破绽。
鱼儿从清酒身后而来,一剑刺出,触及到刀鬼的刀锋时,忽而下带,这一招使得十分柔顺,哀鸿压的刀身下坠,使了力道,剑锋在刀身上划拉,火星迸溅,响声尖锐刺耳,叫人牙酸。
鱼儿这一招虽阻住刀鬼来势,但两人内力难以比较。鱼儿接住了招,手臂却震得发麻,虎口裂开,溢出血来。
刀鬼眼见一小姑娘倏来,竟接住他一刀,还不及惊讶,忽见她手中长剑,凝声喝道:“哀鸿!”
第38章
险象环生成王墓(八)
刀鬼和鬼手两人同时一惊,也顾不得清酒,
要来抢哀鸿,
可清酒挺身而拦,两人又近不得鱼儿身,
且鱼儿内功虽低,
所使剑法不俗,
加之手持哀鸿,两人一时也奈何不得她。
眼前形势紧急,清酒来不及斥责鱼儿带着哀鸿返回,
只得先击退刀鬼和鬼手再说,对鱼儿说道:“鱼儿,阴阳无极剑法。”
鱼儿修习的内功之一名为阴阳无极道法,
其中有一套简要的剑法。这剑法一人使得,
自在而为,灵巧迅捷,
变换莫测,
可较为柔和,
伤敌不深。两人也使得,虽较为笨重,
但一阴一阳,刚柔并济,
攻守之间,格外凌厉,实为退敌妙招。
清酒和鱼儿默契是有,
但刀鬼和鬼手联手下也不差,两人瞧出鱼儿功力较弱,招招向她而来,岂知阴阳无极剑法,阴极便转为阳,两位随意变换,不过倏忽之间,那些杀招被清酒一一挡下,而刀鬼所落之刀,清酒也不用费心逼闪,自有哀鸿来接。
鱼儿越斗越兴起,厮杀之中,血液沸腾,竟觉得一剑若是能刺中敌人,引得其血液飞溅,那便说不出的舒畅,因而一招狠似一招,阳位甚极,锋芒毕露,朝那两人逼近,脑海里什么都不想,手中剑招不断递出,只想就这般一直打到死,也是痛快的。
身上滚热,手中所握的剑却越发寒冷,她也不在意。
鱼儿哀鸿刺出,正击刀鬼胸膛,刀鬼长刀朝鱼儿肩上斩来,鱼儿不躲。这一招便是清酒先前使得同归于尽。清酒并未教过鱼儿这样的招式,不过是鱼儿瞧过一眼,当即便记下了,现下使出,凌厉之气竟而不输清酒。
清酒斜眼瞧见,情知不好,鬼手来攻也不躲,她一掌将鬼手拍飞,肩上中了鬼手一棍。她身形不止,剑交左手,斜刺刀鬼手腕。刀鬼向后仰身,手掌在地上一拍,身子后窜出数丈之远。
清酒回剑入鞘,身子急出,绕到鱼儿身后,两手握住她的手腕,执着她的手强硬的将她手中哀鸿回入剑鞘之中。
清酒凝声喝道:“胡闹!”
鱼儿如梦初醒,一身大汗,犹自气喘不止,心中惊跳还在持续,倒不是方才一招同归于尽险些丧命而至,而是手中这把哀鸿剑像是一个邪神,侵入她的魂灵,把控着她。
拔出这把哀鸿剑时,鱼儿便知这剑邪性十足,可她想也未想。
她知道清酒这一声斥责是怪她不听话返回,而且用了这哀鸿剑,也是怪她胡乱用这‘同归于尽’的招式,但她顾不了这许多。
她看着清酒,从未看见过她眼中这嗜血热烈的神色。她看清酒出手凌厉,奋不顾身。她看清酒与这两人熟识,好似有着什么过去,这过去是重重铁索,缠绕着她,能将她拉到自己再也见不到的地方去。她不清楚清酒的来历,也介入不了清酒的过去,只是见清酒现在这样的模样,她怕极了,好像清酒会随他们而去,抛下他们六人一般。
鱼儿放下手中的剑,任清酒握着,一转身,与清酒迎面而对,不管不顾的向前搂抱住她的脖子,深深的抱住她,颤声道:“我们走好不好,我们是来找青凰酒爵的,只要找到青凰酒爵,我们就离开这里。”
清酒一呆,单手搂着鱼儿,渐渐回神。
鱼儿杀敌时的疯狂是因为哀鸿剑,清酒知道自己的疯狂是因为心魔。
清酒垂下眸子,找回清明来。她还有事要做,何必与他们在此交缠。是魔障了。
清酒神思一定,抱住鱼儿,右手提着哀鸿,足上一点,飞身离去。
阳春就在不远处,瞧见一场精妙的剑法,正为之目眩,眼见两人竟然能合力击退两鬼,为之深深折服,出神之间,见两人已撤了过来,连忙跟上。
刀鬼和鬼手眼见清酒和哀鸿在此,自然不能轻放的,两人受伤不重,急忙提足追来。
无月教一行人眼见哀鸿在鱼儿手上,不去夺哀鸿,反而拦住刀鬼一行鬼门中人。
无月教此次来主要为的也不是这把哀鸿剑。这为首的人斟酌一回,觉得还是以少主玉佩为先,护这姑娘安危为重,因此拦住鬼门众人。
虽然这一行人较刀鬼和鬼手功力远远不及,片刻之间,刀鬼和鬼手两人便突破出来,但清酒和阳春轻功之高,这须臾功夫,三人已走的无影无踪。
三人一路奔走,跃出那纵横暗河后,到了上边来,走不多时,又是那长长的甬道。阳春点燃火把,但见长长的甬道两边尽是五彩壁画,大多是记录墓主人身前事迹。
三人暂时歇住。鱼儿取出手帕子,沾了些水,给清酒擦着嘴下的血迹。这才些会儿,这血液已经凝固成块,鱼儿很仔细,低头轻柔的给她擦拭着。
清酒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低头看她。
鱼儿擦净清酒下颏上的血迹时,手帕已染的鲜红。鱼儿望着上边的血迹,怔了半晌,而后紧紧的握住,吸了一口气,又要来看清酒肩上的伤。
清酒右肩上的血迹已凝结,伤口与之前的绷带黏在了一起,若是揭开,必然又得将伤口撕裂。鱼儿紧皱着眉,她道:“你的伤口要缝合。”可是手上并未带针线,得赶紧回合莫问他们。
清酒握住她的手腕,说道:“不要紧。”她双眸明亮,虽然面色苍白,但是精神很好,流了这许多血,却比先前晕船落水后要精神。
阳春忽然叫道:“唉!你们快来看!”
鱼儿给清酒清理血迹的时候,阳春在那些壁画前观看。两人走过去,只见他身前那副壁画上,一人身着华服,头戴冠冕,手上持着一剑,状若疯魔,先是砍死了自己仆人,而后是武将,最后竟是连自己妻儿也被他杀了。
阳春咋舌道:“传闻成王残暴不仁,视人命如草芥,弑妻杀子,最后暴毙而亡,原来是有根据的。”
鱼儿道:“你们看他手中的剑。”
阳春道:“哀鸿剑。”成王手中所持之剑,观其样貌,便是这哀鸿剑。
阳春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鱼儿问道:“怎么了?”
阳春道:“我是想起江湖上传言。哀鸿剑是一把邪剑,若不得相应的心法内功做辅,用这剑久了,必会生出心魔,疯癫发狂,六亲不认。我想这成王是不是就是为此而性情大变,以至于暴毙而死。”
鱼儿想起先前拔剑时那股阴寒之感,现在回忆起来,那感觉还在体内徘徊不去,确实叫人十分抗拒,可心底深处又忍不住去再要碰一碰这剑。
清酒提着那把哀鸿,鱼儿不禁看向她,她知道清酒对这八样神兵了解的多。
清酒触及她的目光,已然明白她要问什么,说道:“刀剑一类的物什,使用的多了,经无数人鲜血洗刷,难免聚积怨气,杀人越多,怨气越深,邪性越足,这样的剑,弑主。这剑确实是一把邪剑,世人虽将那八样兵刃统称为神兵,但这些兵器品性大不相同,威力也有所差别,八样神兵都有偈语,哀鸿剑在八样神兵中排位第二,所赋偈语是‘幽冥剑出,遍野哀鸿’,由这两句也可看出其凶性了。”
鱼儿想起清酒当初所念的青环偈语‘青霜三尺长,利能断金钢’,两相比较,属性确实相去甚远。
这哀鸿已是如此凶狠,这排位第一的,又是怎样的兵器。鱼儿道:“第一的是什么?”清酒沉默不语。
阳春说道:“这第一的自然是‘封喉’,天下第一的神剑,就算是武林圣人前辈也为其疯狂不已。当年为了这把剑,可说是血流成河啊,总得说来……”
“总得说来。”清酒斜乜了阳春一眼,阳春一僵,闭了嘴,清酒继续道:“这把剑不是好东西,留不得。”
阳春道:“别啊!就算这剑咱们用不得,也可以用做筹码跟武林门派交易,换点好东西。”
鱼儿道:“谁跟你咱们。”
阳春嘿嘿一笑,腆着脸伸出手来,说道:“鱼儿姑娘,你看你们要是不要的话,不如就给了我,我一定好好利用。”
彼时三人已经离了甬道,到了主墓,那主墓大门已被打开,里边火光明亮,有人说话。
三人走到大门边上,只见这主墓修建如宫殿,蔚为壮观,远处一方如祭坛般的圆地半悬空中,除与大门阶梯相通,一方棺椁就安置在那原地中央。
祭坛般的圆地对面通往后室,只是中间如断崖,也不知那下边有多深,只有一座索桥两边相连。
墓室之中已有许多人,众人举着火把,因此墓室中明亮非常。这些人围堵着一队人马,略有争执,因而人声远传。
清酒将手中的哀鸿给了阳春,似笑非笑道:“你既然想要,给你便是了!”
阳春还来不及欣喜,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哀鸿早已不在我身上,各位不必在我身上费工夫。”
阳春听声音耳熟,不禁去看,只见那人蒙着面,赫然是被自己盗走哀鸿的那队人,脸上笑容立刻僵住。
那人随意的一眼扫来,瞥见门外站着三人,目光还来不及注意另外两人,便先看见阳春,眸光一凝,惊喝道:“是他!哀鸿就在他手上!”
众人齐朝这边看来,见到阳春,见到他果真拿着哀鸿剑,眼中精光大炙。
不知谁喝了一句:“各位既然想要,咱们各凭本事,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第39章
险象环生成王墓(九)
众人迅捷而至,扑向阳春如饿虎扑食。阳春吓得纵气轻身,
连连避闪,
口里委屈叫道:“清酒姑娘,你也太不厚道了!”这哀鸿剑在手上拿着,
已然是个烫手的山芋。
阳春乱窜,
将一众人引得向东向西,
他轻功一流,虽说打不过这么多人,但逃起来亦是也没人捉的住他。
那一行有二三十个人,
功夫各样,显然是各门派都有的。
清酒和鱼儿避开人群下了阶梯。石栏上有一道痕迹,似被多道金丝切割的一般,
石栏下躺着一具尸体,
刚死不久。
清酒上前,在那痕迹中一捻,
拉出一条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