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徐鲁班秀 本章:第20章

    查文斌呢,举起自己的左手像是在让那小孩等等自己,脸上的笑容依旧。那小孩不停的挥舞着自己莲藕一般的小手像是在说:来啊、来啊。

    一步、两步,眼看着查文斌就要抱起那孩子了,猛地他脸色一变,一直在空中挥舞得左手一抖,“呼”得一声,一张黄色的符纸带着火花就冲着那孩子飞了过去,“轰”得一声再他跟前烧了起来,那孩子脸色一变,“啊”一声惨叫,不由得就举起双手护住自己的脸庞。

    趁着这个间隙,查文斌紧接着右手马上揣进乾坤袋,掏出一张由麻绳所编的网,上面用白色绳索绘出一张八卦图随手一扬,那网便在空中完全张开,盘旋着朝着那小孩飞了过去,不偏不倚的刚好把他罩住,那孩子一吃痛,马上缩成一团,“啊”得一声哭了出来,像是在跟查文斌求饶。

    查文斌看着网中的那个小娃娃冷冷道:“这个地方,千百年来都没个人进来过,怎么会偏偏多出你个娃娃,就这点迷惑之术也想害人,不要以为我不认得你,傒囊!”说罢右手的七星剑已经抬起,作势就要劈下去。

    原来他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娃娃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真遇到了鬼,这种地方哪来的小孩,只是他一直没动手的原因是不知道这个鬼到底是不是想害他,所以就顺着他的心意,将计就计跟着走。

    不过这个说是鬼还不确切,更加确切的说是叫做傒囊,这东西他曾经外婆家那边也遇到过,是一些修成了精的动物所化,在一些深山老林子里比较多见。以前老人们常说某人在山里走着走着迷了路,然后跌下山崖死了,就说是被小鬼勾了魂。其实干这事的,多半是这种叫傒囊的精怪。凡是遇到这东西的,不要害怕,也别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要大喊一声,自然就会让他现出原形!

    查文斌闭上眼睛嘴里默念了一便清心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呜啊呜啊。。。”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定睛一看,自己的前方已经出现了水路,而此刻在自己网下的是一只样子丑陋的爬行动物,嘴巴正一张一合,发出类似婴儿得啼哭声。

    “原来是一条大鲵在作怪。”大鲵,又名娃娃鱼,叫声很像是婴孩的哭声,喜欢生活在没有光线的地下洞穴中。

    不过离着查文斌不到二十公分,一颗青铜树的树杈就要扎到他的眼球,这棵青铜树的树杈异常锋利,像是一把把匕首朝外凸着,而树上还挂着些白骨。想必这大鲵刚才就是想引诱自己撞到这树杈之上活活戳死,“好你个恶毒的东西!”查文斌正欲举剑刺下,“咕呱”一声叫来,一条硕大的舌头抢先甩了出去,等到查文斌反应过来,地上只剩下了那一张空网,回头一看,三足蟾的舌头正在大嘴上一抹,想必这条大鲵已经给它做了点心了。

    “伙计,你这可有点不仗义了,看才就那么眼睁睁得看着我走过去不动于衷,这会儿我能搞定的时候,你才出手?”说完,他装作生气的样子拍拍了那蛤蟆的鼻子,只是三足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我就不出手,你能怎样,让他好气又好笑,索性去看旁边拿树了。

    他的脚下已经开始出现了渗水,比起外面的暗河里的水温更低,冰凉刺骨,而这颗青铜树就是在这里拔地而起,查文斌树了数,足足有九个枝桠,分三层朝着三个方向分开,每一根枝桠都像是被刻意打磨得锋利无比,而这具白骨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具尸骨不像是自己撞上去的,而是被人倒着挂上去,因为他的头盖骨和肋骨已经散落在了地上,而盆骨恰好被卡在了树杈上,从这盆骨的位置来看,这个人死的时候,身体是头朝下,脚朝上。大鲵虽然有迷惑之力,能引人撞上来,但也绝无能耐把尸首倒着挂。查文斌脑中第一个跳出的词汇是:祭祀!

    当一个人被选中后,,用树上这些利刃,从人后背的皮下挑入,吊在这些青铜树上,用来惩罚或是完成某种祭祀。恰好这个地方有大鲵出没,就拿来当做害人的工具了。

    查文斌抬头一看,这头顶上果真有一些红色的东西,在射灯的照射下特别明显,试着用剑戳了戳,应该是某种红色得荧石,因为吸了光亮照射,所以才会变红。

    刚出了水路,这会儿又要重新走水路,不过试了试,好在水倒不深,收起八卦网,便接着朝里面走去,不到几米,再次看见了一颗青铜树,跟前面这颗几乎一样。。。。。。

    ☆、第八十九章:血祭

    这棵树上一样还存在着尸骨的残骸,对于这类邪恶的东西,查文斌是向来没有好感。在他看来,原始的祭祀活动都是建立在各种血腥与杀戮之上,其中就不乏这种活祭。祭祀的对象往往是奴人或是战俘,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权者用各种理由加以迫害,更甚者和前面那人一样,用灭魂钉这种传说中的冥器将人打的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让他觉得十分厌恶。

    不过同情归同情,可这终究是历史,中华文明自古以上下五千年自称,其实有多少是被世人一直流传了下来,又有多少已经埋藏在了岁月的尘埃之中,如见他所见的也不过当时某种盛极一时的祭祀方式罢了。对于历史,人们只有尊重和敬畏,因为你无法改变,也无法重塑。

    查文斌这样的人,本来就明白神鬼之道不过是在一念之间。用得好,能够救世度人,用得不好,那就是杀人于无形。毕竟人除了命理之外,真的有太多的意外发生,尤其是像他这样,自从丢了女儿之后,对于天命的探索就一直未曾停止过。

    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轮回也好,生死也罢都不过是顺其自然的安排,可是对于他来说,天道才是追求的终极目标。因为一个道士这辈子可能会给无数人算命卜卦,指点迷津,却唯独永远不会给自己算一次,这也是他自幼入门便被师傅告知的。其中原因,查文斌也曾考虑过,最终他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一个人一旦窥破自己的未来就会想方设法来改变命运,而从命理上来讲,这是不可逆的。命里会不会富贵,会不会有劫难,这些都是注定的,无论你会不会算命,你的命运都是这样,努力的结果顶多是略有点好看而已,不可能根本上地变化。

    另外一个原因,人都有私心,他查文斌也不列外,谁都希望自己的八字得到更好的未来,总觉得命运对自己不该这么不公平,这就很容易对自己的命理有错误的思想,从而会使自己本来一直追求的天道而发生改变。所以,很多真正的高人只能通过别人来解自己的命理,为的是不失偏颇。

    所以说,查文斌认为师傅告诫他不给自己算命,是因为怕自己受私欲的影响算不准,也怕自己知道自己的命运而心灰意懒,更怕自己努力改命的行为正落入命运的圈套。不过这人往往也就是因为越去规避而越容易遭受,其中的因果即说不清也道不明,他索性关上自己那颗好奇的心,努力追求对于天道的认识,特别是在他得知人除了命运之外还有更加一层深奥而不可解的天命存在,就越发对自己的命运不在乎了。

    既来之则安之,这也是查文斌身处在这失落的世界一直在心中对自己说的话,既然命中需要到这里来走一遭,即使是死在这儿也是命中所属,躲终究是躲不过的,不过是选择死个明白还是死个糊涂罢了。

    查文斌检查了这具尸骨,并没有发现灭魂钉这类冥器,也无鬼魂的迹象,空荡荡得只留下一副残缺的遗骸,只有锋利的青铜还在像他诉说往日的杀戮:挣着扭曲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嚎叫,一汩汩的鲜血顺着青铜树枝中间的引血槽流入到脚下的器皿之中,待他的最后一滴血流干,那些神职人员捧着装满鲜血的青铜器匆匆离去,只留下那具干枯的尸体慢慢在此风化,慢慢在此腐烂。

    至于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有可能是惩罚,也有可能是祭祀,古人对于血祭并不是没有记载。据史书记载,在各个民族的历史上都曾有将活人或是活的牲畜用来祭祀,保佑农业生产富足,族群生活平安的列子,你不能以现代的眼光去看这些貌似野蛮和血腥的行为,因为它属于历史的一部分,我们只能去解读,而不能去批判。

    在肯定了这是属于某种血祭的活动之后,查文斌不忍再去联想那一幕,因为青铜树的底座,那个用来盛放鲜血的鼎状器物上斑驳的黑色残留已经足够说明一切,那些都是因为鲜血氧化后形成的痕迹,看来要想彻底弄清楚这里,还得继续深入,我们对于历史了解得太少,尤其是这种已经消失了的文明,谁也无法解释他们是怎样建造了这个历史,谁也同样无法解释他们怎样又把自己灭亡。对于这点,全世界都有许许多多的未解之谜,相信,那也只是我们暂时发现的,还有更多更多我们未知的或永远埋在了地下,或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就像他所擅长的道一样,师傅只是传授了他那些咒语,符字以及千百年传下来的规矩,是谁创造了这些他一样也只是听闻了传说而已,事实的真相是怎样,谁又知道呢?谁又真正的关心过呢?

    就像他此刻手中的那六枚灭魂钉,上面的鬼篆和青铜门上得如出一辙,外面的五行三界八卦,十口青铜大棺,将圆极之术发挥的淋漓精致,连他这个道士都叹为观止。而这些东西明明现代只有在少数精通道家的人才会明白,而唯独这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地下世界却随处可见,并运用的炉火纯青。还有那组神秘的文字,究竟跟《如意册》又有多大的关联,这些精美而硕大的青铜器又是何人所铸,那具躺在棺材里的活死人又是谁?远古时代的黄帝战蚩尤竟然被照搬到了这里,真正的蕲封山又是怎样的真面目,应龙高水的传说他已经亲眼所见,就拿身边这只成了伙伴的三足蟾来说就有说不完的故事,总之有太多的疑问,也有太多神秘。

    超子和卓雄是死是活,有没有逃出这片充满危险的区域,老王和冷怡然又是被何人所伤,偏偏连返魂香都救不醒,他们的命运又该如何,眼下自己的前方的路还未知,却要记挂着这么多,查文斌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好累,如果自己只是一名农夫,会不会还在那座小山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果不是为了救姑婆一命,强行抢魂,自己的女儿是不是正依偎在怀里跟他撒着娇。

    他的出生放佛就是被安排好了要跟这一切结缘,因为被师傅养大,所以成了道士;因为师傅偶遇了小姨的出生,才让外公认识了他;因为外公的关系,他才会去救姑婆,失去了女儿;最后又因为我,结识了老王和何老,认识到还有天命的存在;最后又因为他们,稀里糊涂到了这里,查文斌坐在青铜树下细细的回想自己的这一生,苦笑一声:“伙计,这恐怕就是我的命了,你说我该不该给自己也算上一卦,替我俩占占前面的凶吉,问问何去何从。”

    三足蟾自然是不会明白他心中所想,硕大的眼睛难道眨一下,只是蹲在地上看着他,或许它也想开口安慰这个跟自己颇有缘分的“人”,或许它根本什么都不懂得,只是机缘巧合加略通人性才跟查文斌走到一块儿的吧,毕竟它只是一只蛤蟆,哪怕是灵兽,也只是一只蛤蟆。

    查文斌摸了摸三足蟾的鼻子,他似乎很喜欢摸这只大得有些离谱的蛤蟆的鼻子,或许,从心底里,他真的把它当做了自己的朋友,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伙计,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老规矩,有不对劲的地方你提醒我,下次可不准等我陷入了危险才出手,不然失去了我,看谁再来给你开门。”说完,还轻轻拍了怕了它的鼻梁,以视惩戒。

    那蛤蟆鼓起自己的肚子,“咕呱”一声,算是应了他的要求,两人沿着湿漉漉的洞穴,踏着不快的步子,一前一后,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九十章:地下湖

    这条通道,蜿蜒曲折,宽不过两米,高有三米,虽然一路上不乏人工开凿铺平的痕迹,但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经常有地下水冲刷,不少地方都已经乱石遍布。查文斌倒是还好走,只是苦了三足蟾,若不是这家伙皮糙肉厚,恐怕早就被划得遍体鳞伤。

    查文斌不得不经常停下来等它,或者是帮忙移动一些碎石,这进程比起之前是要慢上好多了,加上双脚一直泡在水中,小腿渐渐有些麻木,可现在必须咬牙坚持往里走。从地势上看,他们是一直在往上的,射灯所能提供的电源再一次变得昏暗起来,告诉他能坚持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拍拍袋子里还剩下的两组电池,查文斌估摸着要再走一段路还没到底,只能索性回头了。

    这一路,类似前面的那种青铜树,又陆续发现了五个,每棵树下或多或少都有些尸骨残骸,这会儿已经走了三里多路还没见有新的树出现。查文斌想既然是祭祀场地,那么收取鲜血的位置应该离祭台不远了,否则这盆血拿过去都得凝固了,这可是血祭里面对神灵的大不敬。鬼怪的事这一路倒是没有什么发现,除了自己的脚步的回声,便无其它了。

    他也尽量挑选从一些露出水面的乱石上过,这样可以节省不少体力,低温下赶路对于人体热能的消耗是巨大的,在这个通道里除了偶尔有一两只小娃娃鱼路过,便是一种没有眼睛的小鱼。查文斌想若真是饿的受不了,也只能抓些小鱼垫垫饥了,在这荒郊野外可没那么多讲究,他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活下去,安全得走出这片区域,然后跟超子汇合,带着老王他们上医院。

    又陆续走了段路,耳中听到一阵阵水流的声音传来,查文斌不觉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在穿过几堆乱石之后,终于再次见到了一个巨型地下湖泊。

    乘着休息的时间,准备组电池,卸下旧的也没舍得扔,只是放进了包里,还未等新电池上进去,只听见“扑通”一声。脸上有水花溅起。匆忙重新打开射灯,仔细一照,身边那个伙计三足蟾这会儿不见了。

    正抬头仔细寻找呢,水中一道波纹划过,一个黄色的身形“呼”得浮了起来,好家伙,这不是三足蟾是谁,感情是好久没下水了,看见这么大一湖泊,能不兴奋得下水吗?在湖里划拉了几下,有朝着岸边游了过来,查文斌正欲拍拍它的鼻尖,却低头看见了最不想看的一幕:一块块骨头细细得铺满了整个水底形成了一条路,互相重叠着向远处蔓延开去,视线所见范围内都是白晃晃的一片,这和古井之下的白骨寒潭如出一辙。

    查文斌蹲下细看,和前面那个水潭又略有不同的是,这里得骨头要大的多,也粗的多,基本都是动物的,特别是那些羊角和牛角十分明显,因为水面不是纯粹静止的,所以他一时也分不清这儿到底有多少种动物。

    虽然能够确定这不是人的,但也看着十分扎眼,联想到外面那些取血用得青铜树,查文斌猜想这儿差不多就是那个祭台了。看来这些动物多半是当年拿来祭祀神灵的贡品,看着这累累白骨,可以想象出当年这儿祭祀的场面是多么大的浩大。

    三足蟾跳出水面,蹲在查文斌的身边,被水重新湿润过的身体又恢复了之前的精气神,一对眼睛也更加明亮。惹得查文斌说道:“伙计,让我进来就为了带你来洗澡?”

    蛤蟆明显对他这种小人思想不屑一顾,“咕呱”一声叫,纵身再次跃入水中,把查文斌浑身又浇了个透心凉。它在水中再次钻出的时候,只是隔着查文斌静静的浮在水面,见查文斌半响没动静,那蛤蟆朝前方游了一小段,再次游了回了他身边,还转了一个圈。

    虽然查文斌不懂蛤蟆语,不过这一路上还是配合出了一点默契,看着三足蟾这副举动,查文斌问道:“伙计,你该不会是让我坐到你背上来吧?”

    三足蟾后腿在水中一蹬,叫道:“咕呱。”

    查文斌额头冷汗连连,骑着水牛在河中戏耍的他见过,这骑着蛤蟆。。。。。。

    反正这儿也没人,大不了就试试,万一它真的是来背自己的呢?就算不是,就权当洗了个澡了,瞅准了三足蟾半天没动静,查文斌往下一跳,恰好就跳到了他的脖子上。这三足蟾的身板那是相当的结实,不过就是有点滑不溜揪的,幸好反应快,一把死死抱住他的脖子才没让自己掉下去。

    等到他挣扎着几次过后,终于能勉强坐稳,三足蟾三腿一蹬,果真就载着他缓缓向湖中心划去。越往中间去,水的深度反而越来越浅,这倒是完全出乎了查文斌的预料,一般的湖泊因为水流的关系,中间永远是最深的,这里可倒好,这最浅的地方查文斌估摸着也就齐他的脖子。

    终于,他们到了看似中间的地方,这个中心位置有一点很奇怪的是不再有骨头,查文斌四下环顾看了看,总计有五条这样的骨头通道从这儿向五个方向分开延展出去。其中有一条就是通向他们来的位置,剩余的四条应该也是到了各自的边缘。

    这五条骨头通道不约而同和最中间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使得这儿空出一片小小的圆形水域来。

    有一点让查文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儿的水源头在哪?因为这四周都没有看见水流的迹象,四周都是光秃秃的石壁,头顶倒是比较高,黑乎乎的一片,也没看见有个洞来着如果找不到源头就意味着自己可能已经走到底了。

    正想着呢,因为在水中浸泡时间已经麻木的小腿突然有了一点暖丝丝的感觉,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人在轻轻抚摸着,很是舒服,当他的神经开始恢复的时候,才觉察到了那一点异样。那并不是谁的抚摸,而是来自水流!

    弯下身子,用手试了一把,果然,这儿的水温要比外面高上几度,而且还汩汩的往上涌着,查文斌仔细的观看脚下水纹的变动,有一些杂质正向上翻涌着。第一时间他就反应过来了,这儿是一个地下喷泉!而且还是温泉性质的,只是因为这儿常年照不到不到光线,室内温度太低,所以这点热量还未走到边缘就已经冷却,不到这中间来是绝感受不到的。

    “伙计,能不能带我去外围走走。”查文斌贴在三足蟾的脑袋上轻轻的说道。

    身子一动,三足蟾便载着查文斌向对面游去,脚下水温的变化证实了他的猜测,等到达边缘的时候,又是那种刺骨的冷,三足蟾载着他绕着这个面积在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小的湖泊走了一圈,没等查文斌的吩咐,再次回到了湖的中心。

    这一圈下来,让查文斌对这里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以现在他站着的位置为中心,下面有一个温水喷泉正不断得向上喷出水流,水流随之向四周扩散,为整个湖提供了水源。湖接近一个比较规则圆形,看样子是天然形成,分别有五道动物白骨堆起的白线向中间延生,却各自在离着中心五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查文斌最聪明的地方是在于他的头脑图像处理能力,只是闭了下眼睛,整个湖的平面图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缓缓,他从八卦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看着它久久不愿离开。。。。。。

    ☆、第九十一章:探底

    手中那个轮形器物,中间一个实心的小圆,由五道青铜柱跟外面的大圆链接,这个东西正是他从古井下那第十口棺材里发现的,也是那个活死人唯一带在身边的陪葬品。

    原本查文斌指望把他带出去给老王研究,所以就一直搁在了自己袋子里,在查文斌的眼中这块不寻常的东西应该是代表太阳,所以就叫它太阳轮。在那口棺材里它象征着太阳,也就是天界,正是依靠它再成就了那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超级大阵最后一环:天界。

    而此刻,他脑海中关于这片地下湖的平面图,却实实在在得告诉他,这里正是另外一个被放到了好多倍的太阳轮。

    五道由动物白骨堆彻起来的路就是这块圆盘上的五道青铜杆,按照之前的判断,这应该是象征着太阳的光芒,均匀的把这片湖分成了五个等份。而中间那块出温泉的地方就是手中这块圆盘的实心小圆,外面这一圈就是圆盘最外围的圆。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不过是大小和材质。一个选用了青铜所铸,一个是利用了天然水域。单从造型上来讲,两者如出一辙。要说这青铜太阳轮因为体积小,分成五个等份的圆还相对简单,但是这里可是十足的水域,硬是被人用五堆白骨给分成了五份,在没有航拍和测量仪器的古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骑在三足蟾的背上,查文斌第一次仔细的研究起手中这块不起眼的青铜器物。单纯从做工上来讲,如果刨开那如精确计算过一般的面积划分,甚至比不上那些青铜棺来得精美。从材质上看,这也不过是一件普通的青铜物件,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反复观察之后,除了实心圆盘上有一处小小的凹陷之外,没有一丝花纹或者铭文的记载,也正是这个小小的凹陷,让他再次提高了兴趣。

    如果说这个凹陷代表着脚下的温泉出水口呢?查文斌不再多想,拍了拍三足蟾的鼻尖,一个翻身,落入了水中。

    这儿的水比他想象中要深一些,几次都没探到底部,只好扶着三足蟾的身子,在那踩着水。

    射灯的光线,也没有穿透整个水底,因为又向上泛着水花,看也看不清,看来自己对这片水域刚才的理解还有些偏差。四周向中间靠拢的确是越来越浅,但随着骨头没了,水又突然加深起来,看来这下面至少在前段时间以前出水量都不会小到哪里去,才会形成这样的水底地貌。

    试着把身上的东西都放到了一起,又系了系乾坤袋的扎口,确保不会偏离之后,查文斌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因为这儿水流是从下往上,加上人本身又有浮力,每次下潜不到两米,就再也不能继续,越往下就觉得浮力越大,反复尝试了几次,累得筋疲力尽,只好作罢。

    看了看四周,除了那一堆堆骨头之外都是些细小的鹅卵石,连块压重的大石头都没,对于自己心中圆盘中间那个凹陷的判断,查文斌总觉得不去看一眼的话会有些遗憾。正扶着三足蟾喘气的它,忽然想到,这家伙精通水性,不知道它能不能带着自己下去。游到三足蟾的跟前,查文斌轻轻抚着它的鼻子讨好的说道:“伙计,能不能带着我潜到水底试试?”

    没等他有所准备,三足蟾身子一沉,大半个身体已经没入了水中,查文斌见机一个翻身,死死的保住了它的脖子。三足蟾那强壮有力的大腿一蹬,瞬间就把两边的水分开,持续向下潜去。

    一开始,因为那些水中的杂质和气泡,查文斌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是觉得周边的水温再逐渐上身,浮力也越来越大,不得不抓紧了三足蟾才得以继续。等到他觉得耳朵里开始有了嗡嗡声,那意味着这里的深度已经达到了人在无保护状态下能承受的最大值,便再次尝试着睁开眼睛。

    借着射灯的光线,他们貌似已经到了水底,暖烘烘的皮肤告诉他这里的温度起码在三十度上下。也不知是他们停止了动作还是这儿的水质更好,他已经能看清三米范围内大致东西。

    三足蟾的眼睛在水底一样泛着绿光,也正是这一丝光线让他有了暂时的安全感,放眼看下,脚下似乎是一块比较平坦的地儿,从水中那汩汩向上窜的热浪来看,那个出水孔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便四下搜寻起来。

    离着三足蟾不过一米远的地上,有几块光滑的黑色物体,出水孔应该就是在那了,他催动着三足蟾往那边挪挪位置,可是连续几次都这蛤蟆都没有动,水底下没法用语言沟通,查文斌只能尽力的用手摸了摸了它的鼻子,再指前方一米远的位置。三足蟾像是不怎么情愿的,终于向前走去,不过随之因为这一动,水里的环境也起了变化。各种水底的尘埃被带起,让他一时陷入了模糊。

    水下越是深,氧气的消耗量就越是大,现在下水已经差不多有两分钟时间了,他觉得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只好两腿一夹那蛤蟆的肚子,三足蟾这下倒是挺配合的,用力一瞪,便朝着水面浮去。

    临走前,借着这一次机会,查文斌终于看清,这水底之下,赫然躺着一张八卦图,分别用黑白两种颜色石头构成了阴阳两条鱼,他那看见的那个位置正有一个脸盆大小的出水孔,而模糊的视线中,好像刚才蛤蟆停留的位置也还有另外一个孔。

    未来得及观察,三足蟾已经带着他脱离了水底,浮出了水面,大口吸着新鲜的口气,查文斌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在他的脑海中,似乎后来那个孔和最先看见的那个孔之见还放着一个条形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已经看不清。

    饥饿和体力的严重缺失是现在遇到的最大难题,经过这么一折腾,仍是他查文斌有再好的精力也去了七分,在三足蟾的背上趴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有些恢复。脑海中那副八卦图显得十分工整,阴阳两界区分的无可挑剔。他对自己说再去看一次,最后一次,不管结果如何,都马上找其他出路。

    贴着三足蟾的脑袋,查文斌轻轻说道:“伙计,我们在下去一次,你就带我去刚才上来的那个点行吗?”

    “咕呱”,三足蟾一个下潜,这一次比之前那次速度更快,等感觉已经到底了之后,查文斌再次搜寻起来。

    果然,在他的身边,有一个长方体的东西被放在那儿,论大小和模样,倒还真得挺像一口棺材,只是看着材质有点像石头,不过更让他兴奋的是双手胡乱的一通摸索之下,他在那个长条石头背上摸到了一个凹陷,而这个凹陷让他有了一股自然的反应,更或者说是不由自主的反应。

    水下的查文斌,从乾坤袋中再次拿出了那块太阳轮,没有任何先兆,没有任何比划,他把手中的太阳轮朝着那个凹陷放了下去。

    离着凹陷还有几公分的距离,太阳轮放佛被那石头之上的凹陷吸住了一般,“嗖”得一声从查文斌的手中脱离,死死得朝着凹陷贴了下去,“啪”得一声,青铜轮放佛是一块磁石一般和凹陷处连接在了一起,两者吻合的天衣无缝,整个长石像是终于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等到手中的青铜轮脱手,查文斌才如梦初醒,正准备伸手去抓,却感觉青铜轮已经被牢牢地固定在长石之上,而等待他的变化远不只这些。。。。。。

    ☆、第九十二章:天崩地裂

    让人措不及防的是,周边的水温瞬间开始下降,人的皮肤对于这些变化是十分敏感的,查文斌在水下都打了个哆嗦,他才意识到情况有变的时候,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一直在向上的浮力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周的水流开始疯狂的向他这边涌来。并且原本平稳的水纹状态也开始了改变,如果他现在是在水面就会看到一个巨大的漩涡已经形成,湖面四周的水全部再朝着这里汇集,就犹如水池里的水被打开了底部的塞子。

    让查文斌感觉到急转而下的糟糕情况是,他已经在跟着水流旋转起来,动静越来越大,在水中的身体已经无法自我控制,只能本能的抱住那块巨石,脑中一片空白。

    混乱中,他看见三足蟾那巨大的身躯都跟着水流乱了起来,三条腿在空中无助的乱蹬着。也不知呛了多少口水之后,查文斌彻底失去了知觉。

    朦胧中,耳边响起阵阵嚎哭之声,努力地的睁开眼睛,他看见一个头戴黄金面具的人正站在一块赤红色的巨石之上,右手举着一根金色杖子,嘴中念念有词。

    黄金面具的脚下匍匐着数量众多赤裸着上身的精壮男子,两边不断有人捧着青铜器皿登上巨石,然后朝着一具黄色玉棺里倾倒着什么,红色,他们倒进去的是红色,那是血吗?

    查文斌努力的寻找着自己所在的位置,他想让自己看清玉棺里是什么却发现无论怎么催动着自己的意念,身体都无法动弹,就在这种自我挣扎的进入僵持的时候,黄金面具转过头来,查文斌分明看清他的眼中有一丝诡异,那种诡异让他甚至觉得恐惧和绝望,他想逃却怎样都逃不了。

    当黄金面具开始向自己逼近的时候,画面一转,他来到了玉棺上方,尚未合起的棺盖还放在一旁。猛地棺中红色血液一阵翻滚,有一个人脸渐渐的露出水面,他的五官越来越清晰,直到查文斌完全看清的时候,赫然发现那个人竟是自己!“啊!!!”一声凌冽的叫声响彻整个河谷。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周围好轻,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压力,试着活动自己的关节,手指是第一个有反应的。

    冰冷,这是醒来后的唯一感觉,那种冷从手掌传来,沁入人心。查文斌下意识的缩回手掌,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汗珠,一样是冰冷的。身下硬邦邦的,有些硌人,用手摸了一把,感觉像是石头,那种鹅卵石。

    查文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个梦,使劲摇了摇脑袋,挣扎着撑起自己的身体。带着思维和观察,他发现自己此刻已经不在水中。头上的射灯还亮着,德国造的东西果然质量就是好,雪白的灯光告诉他电量还很充足,看来自己睡得时间并不长。

    不过这是在哪里?浑身跟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湿漉的衣服和头发告诉自己确实是在水下,可是现在水呢?自己明明是在湖底下,只是放下太阳轮后,就来了那阵漩涡,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了三足蟾呢?查文斌发现身边并没有那蛤蟆的身影,喊道:“伙计,你在哪?”没有回应,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查文斌心想会不会是被水流冲散了。不过这湖的面积并不大,就算散了也不至于太远,再说以那蛤蟆的体格,自己都没死,它会有事?

    果不其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沙石声,顺着声音,离着自己不远的地方,细小的沙石丛飞,只见一个小山包在不停的抖动着,一会儿,一个金黄色的背已经露了出来,七个显眼的疙瘩让查文斌很是开心。

    等到脑袋上的沙石被甩干净后,“咕呱”一声,那家伙终于答应了,它也发现了查文斌的位置,用力一蹬,高高跃起便落到了查文斌的身边。摸着三足蟾的鼻梁,查文斌才觉得自己已经走出了梦境,看来它是被沙石给掩埋住了。

    偌大一个湖面,怎么转瞬之间就没水了,脚下还带着水渍的沙石告诉自己就在不久前这儿还是一片汪洋,这里的温泉突突得朝上冒着热水,转眼间已是沧海变桑田。

    查文斌看着三足蟾,指望它来解答这个问题看来是没希望了,即使它明白,自己也听不懂,不过怎么会梦到那样奇怪的场景,正想着呢,觉得臀部有阵阵冰凉传来,跟之前手上的感觉很相似。回头一看,一具通体溜着荧光的玉棺正在背后,查文斌立刻向后闪了一个身位,这东西不就是自己梦里所见的吗?而且玉棺的背上,有一件他很熟悉的东西:青铜太阳轮!

    他脑海里对于这具玉棺跳出的第一个画面便是梦中那最后一幕,自己正躺在里面呢。而主导这一切的是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人,那个人又是谁?在自己的记忆中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不过他手中那根杖子,想到这。查文斌随手从袋里拿出那根三足蟾叼来的杖子,仔细一看,果然,就是这东西!

    “啪”手中的杖子落地,怎么会这样,梦中得两样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些跪着的人呢?那快红色巨石呢?还有那个黄金面具呢?最重要得是棺材里泡在血液里的自己,这些也都是存在的吗?他不敢再多想,只想快点离开这儿,匆忙拾起地上的杖子,转身就想走。可那块自己带来的青铜轮还嵌在玉棺上呢,于是便想取下来。

    玉棺的背上有一块圆形凹陷,用得是阴雕的手法,这块凹陷似乎是完全依照青铜轮的尺寸所刻,所以才会让两者天衣无缝的贴合在一起。不过这一次倒没有像水中那般难拿,只是简单的随手一提,那东西便起来了。

    这玉棺采用的玉料应该是顶级的,在射灯的照射下,光线竟然能穿透部分玉石,让查文斌能够看见棺盖下方有一团黑色的影子,这团影子还在微微抖动着,也不知是液体还是它根本就是活的。

    查文斌并不是怕鬼,鬼怪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他怕的是那个梦,因为梦往往是在给人提示,如果明明知道一个罐子里埋着拉上引线的地雷,打开盖子就会拉弦爆炸,你还会不会拉?我想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放弃,这就像潘多拉魔盒,也许被打开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让它静静的躺在那里,反而毫发无损。

    取下青铜轮,正欲转身离去,身边忽然“轰隆隆”的巨响传来,脚下的大地开始不住的颤抖,头顶之上不断有碎石跌落。

    “地震?”这是查文斌心中的第一反应,川地自古就多发地震,下井后这都是第二次了,查文斌抱着脑袋顺势就蹲了下来,心想等这波过去,就立马退回去。

    四周的摇晃还在继续,查文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怎么在逐渐上升,原本那些跟自己视线持平的参照物都开始变低,低头一看,脚下一块巨大的赤色岩石正顶着自己和三足蟾以及那口玉棺缓缓上升,这块石头不就是梦里所见的那一块吗?难道黄金面具也要出现了?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些,夹杂着乱石的呼啸声,查文斌分明听见了“呜呜”的鬼叫声,随着岩石的升高,这种叫声越来越响,整个大地的颤抖也越来越剧烈。

    望月一木和卓老汉在另外一条河里正划着皮划艇,忽然河水开始翻腾,山体开始摇晃,小小的皮划艇差点翻了船,四人不得不趴在船上保护容易受伤的部位,其中望月背上就被砸中了几块落石,好在都不怎么大,只是有些吃痛。

    超子和卓雄原本正在熟睡,猛地被这一阵摇晃惊醒,两人大惊失色,更让他们无所适从的是脚下一块巨大的裂缝已经延展开来。。。。。。

    四周的岩石开始不停的剥落,唯独幸运的是,那些石头无论怎样都是砸在自己的四周,没有一块是落在玉棺周围,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保护着这一寸小小的面积。他努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形,当巨石升至两米高左右,“嘣”得一声,头顶原本坚固的岩石裂开了一道口子,这才逐渐停止了。

    等到身边的动静渐渐停止,查文斌才起身,抬头一看,一抹亮光隐约出现,“光线!”查文斌叫道!

    ☆、第九十三章:危险来临

    人在暗处呆久了,视力就会自然增强,但是猛地见到自然光难免会刺眼,只是这会儿的亮光不亚于已经饿了三天,突然有人在你面前放了一盘红烧肉。

    查文斌自从下了古井,就一直在找寻出路,此刻硬是给蹦跶出一个口子来,那种激动是难以言喻的,情不自禁的暂时忘记了周边的一切喊出了那一声。

    这一声喊,让被地震惊醒的超子和卓雄也听得真真切切,这声音是来自于裂缝下方。两人对视一眼,超子不可思议得问道:“是文斌哥?”卓雄不住的点得脑袋,或许是太激动了,嘴中只剩下“嗯、嗯、嗯”的声音。

    超子瞪大着眼睛,抓住卓雄的肩膀,使劲摇晃,喊道:“真是文斌哥?他在下面?”

    “是他,是文斌哥的声音!他还活着!”卓雄也是激动万分,率先朝着裂缝里大声喊道:“文斌哥!”

    正抬头看着光线的查文斌忽然觉得有人在喊他,便四周环顾了一下,周围除了三足蟾没别得人啊,可那声音的确是在喊自己的名字,很挺耳熟。

    “文斌哥!是你在下面吗?”这是超子的声音!查文斌这会儿可是听清楚了,何毅超这小子在喊自己,难道他们在顶上?查文斌大喜,用双手罩着嘴巴做扩音状:“超子,是你们吗?”

    这下,上面两人可乐坏了,没错,确实是查文斌!原本超子都以为他即使没摔死也早已经淹死了,情绪受到强烈打击的他马上就回过神来了,恨不得立即就跳下去,喊道:“是我们!马上就下来找你!”说罢,立刻翻出那一捆登山索,在旁边找了棵大树给系上了,绳子的那一头就给丢到了裂缝里。

    查文斌只见那裂缝中有一条长绳从天而降,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人在落单的时候格外想念集体,这下可好了,三兄弟又能一起并肩作战了。只顾着这一抹喜悦的查文斌丝毫没有发觉身边的变化,眼睛紧盯着缝隙那儿。

    因为上次古井的教训,超子和卓雄决定这次只下去一人,这人选问题,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何毅超当仁不让的要下去找他的文斌哥。倒不是说卓雄不愿意下去,其实他也很想,只是他心中明白查文斌对于何毅超的重要性,便不再争辩。

    背着一些紧急用品的超子一把抓过登山索,“哧溜”一声便从那刚好容纳一人的裂缝中挤了进去,下方的查文斌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便认出是那小子,喊道:“超子,你慢些!”

    这时,身边的三足蟾突然叫道:“咕呱!”,这伙计没事是不会叫的,查文斌转身一看,我的天,这哪里还是刚才那副地下湖泊的样子,不远处的地上也同样裂开一道宽约数米的缝隙,更让他惊奇的是,一条石阶顺着那裂缝延展下去。

    而此刻自己所占的位置正是那石阶的入口,自己得身边不知何时立起了两根巨大的青铜柱,从之前在水底看见的那个出水口钻出来一根,另外一根在自己的另一边,看那位置就像是隐约看见的那个进入口。

    每根柱子上都各自拴着一条硕大的青铜链,链子的那一端从台阶的两侧没入,也看不清到底通道哪里,更让他惊奇的是现在那两根柱子就是是两台电动机一般,不停的打着转,台阶中的链子也不停地再往回收,向是在往这儿拉扯着什么。

    台阶之中也隐约传来阵阵轰鸣声,那声音越来越大,很像是什么东西卷着水流从里面走出,冲着地面呼啸而来,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查文斌连忙向下垂的超子喊道:“别下了,赶紧给我上去!”

    超子是听到他的喊叫的,那头顶的裂缝离地面也不过就七八十米,这会儿他都已经马上要到底了,索性装作没听见,他知道查文斌每一次的警告都是意味着危险。已经错过一次了,超子不想再错过第二次,能和查文斌共同面对危险是他弥补上一次遗憾的唯一方式,加快了下滑的速度,眨眼间已经落了地,顺着查文斌的光亮跑了过去。

    一边跑超子一边喊道:“文斌哥,可终于见着你了。”他只看见不远处的查文斌使劲的冲着他摇手,还以为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呢,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查文斌看着那小子,又看着前方的台阶,那股轰隆声越来越大,终于在超子离他只有五米远的时候,“轰”的一声,一股清水喷涌而出,不只是这些,一条通体雪白的木船迎着水花冲天而起,直直的向前滑翔,冲着查文斌的所站的位置飞来。

    “咔!”得一声,那两根青铜柱终于停止了转动,白色得木船也跟失去了动力一般,终于在离着那块赤色巨石不到一公分的位置骤然停住,就这样放在了查文斌的跟前。

    若是这会儿望月一木在,肯定得吓得尿裤子,这玩意他可是认得,也吃够了苦头,没错正是他们在右边河道里见到那艘“雪柏”船,而且顶上的船篷还是那样开着的,并未合拢。

    查文斌站得高,所以也看得清,不用和他们那样走近,这会儿他便已经瞅见了,那张脸跟他在梦里所见的一模一样,一张带着黄金面具的人正躺在其中!

    只是这一次,跟望月他们所见还不一样,船上多了一样东西,什么呢?一面帆!说是帆,也不是帆,因为没有人会把船的帆做成那样。

    这张帆通体白色,像是用丝绸所织,并剪拼成一个直径五十公分、长约一米五的长条形,而这个长条形的帆上,上端镶一块三角形黑布头,下边镶上五指状黑穗,中幅下边镶锯齿状黑穗,最下方还挂着白色的流苏。帆体上画着几个符号,那符号是文字,他认得,正是将军庙上所见的,也在青铜棺上见过,它们都是属于同一种。

    不光认得这字符的出处,这帆的出处他更加认得!说是帆,与其不如说是“幡”!这玩意,他自己兜里就有好多个,只不过体型小了很多,是平时用来引魂招鬼的,也叫做“招魂幡”!不是死人出殡,是绝对不会采用这种形状的大幡的,这艘木船竖着“招魂幡”突然出现,决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连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三足蟾此刻都相当不安,嘴中不停地“咕呱、咕呱”叫着,显然它是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查文斌正欲去摸它的鼻子,想让他安静下来。

    木船背后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缓缓升起,一对铜铃大小的眼睛正盯着查文斌。超子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文斌哥在这下面到底是在闹哪样啊,怎么这么个玩意也被整出来了,木船是什么他不认得,可那个黑影他超子绝对不会忘记,正是那条追逐三足蟾的蕲蛇。修蛇的尸体是超子亲眼所见,没想到这儿还遇上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

    蕲蛇已经做好了攻击姿态,上半身完全弓成了“S”形,不停吐着蛇芯子的大嘴已经微微张启,查文斌一看那菱形图案,也明白是那东西,还没等他来得及跳下石头,蕲蛇已经动了,向箭一般朝着他射了过去,不,应该说是飞了过去!蕲蛇凌空跃起,直扑查文斌!

    眼看着就要到达门面,查文斌甚至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这种距离想要逃脱蕲蛇的攻击简直是天方夜谭。

    忽然,之间那蕲蛇脑袋一偏,擦着查文斌的肩膀飞了过去,他能闻到那股风声中所夹杂着的腥臭。当意识到蕲蛇的目标不是自己的时候,转身一看,三足蟾也不见了。

    “文斌哥,快看,在那!”超子大叫道。

    查文斌顺着超子的声音,只见台阶口得位置,一只金黄色的蛤蟆正对着自己。

    蕲蛇一击扑空,立马调转身子,冲着三足蟾呼啸而去,地上的沙石被它打的吧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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