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说是领导们品位都差不多,还是该说冤家路窄。
许烟带着余安和高健在前台办理完入住,刚准备去等电梯,就看到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秦冽和牧晴。
牧晴里面的打底裙换了一件,身上穿着秦冽的西服外套,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看到许烟,牧晴红着眼往秦冽身后的躲了躲。
见状,许烟轻挑了下眼尾。
这又是唱哪出?
第17章
演戏许烟的视线在牧晴身上仅停留了数秒就挪开了。
对于跟她无关的事,她向来不感兴趣。
恰好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她便收回视线迈步进了电梯。
待电梯门关上,余安一副透过事物表象看清本质的模样翻白眼,“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白莲花的女人。”
许烟声音淡淡,“秦氏淮安工厂这边我们不熟,记得做足功课。”
提到工作,余安顿时一个激灵,顾不上再八卦,“明白。”
采访定在第二天,这一晚许烟熬了个通宵。
除了了解秦氏淮安工厂的现状,还了解了下它的发展史。
不得不承认,秦冽在经商方面确实有铁血手腕。
在如今这个日化用品满目琳琅又被国外高端产品占据市场百分之九十的时代,不仅能带一个本土化妆品牌闯出一方天地,还能定位高端收获一致好评。
这种本事,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及。
做完采访前准备工作,许烟冲了个热水澡上床休息。
她刚躺下还没来得及关床头灯,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震动个不停。
她拧眉伸手拿过手机,发现不知道谁把她拉进了一个群。
群里热闹非凡,打眼一扫,全是熟人。
不是她的熟人,是秦冽的。
看到这儿,许烟挑了下眉。
哦,原来牧晴是他安排的。
许烟正出神,群里有人开始。
等到许烟回神,牧晴已经出现在群里:你们别闹。
一句‘你们别闹’,让这场暧昧越发欲盖弥彰。
有人趁机调侃:嫂子来了。
牧晴:你们一个个安静点,阿冽这会儿洗澡呢,等他出来看到你们发的这些,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本就带了玩闹心思的一群人看到这条信息更是炸开了锅。
牧晴颇有嫂子风范接话:才多久没见,你们真的是越来越没分寸。
群里聊天氛围热闹,跟之前许烟出现在他们跟前时截然相反。
许烟看了几眼,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跟秦冽这群人差距的同时,也提不起太大窥屏的兴趣,指尖落在屏幕上点了点,按了退群。
这个群是沈白建的。
沈白,秦冽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
圈子里出了名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这会儿正全身透着浪荡劲靠坐在夜场沙发里听一个经纪人介绍自家艺人,在看到群里信息和许烟那条退群提示后,嘴角忽地闪过一丝玩味,截图转手发给了秦冽。
收到这条信息时,秦冽刚从浴室出来,回复:?
沈白:独守空房?还是软玉温香?
秦冽:五指姑娘。
沈白:去看群,啧,一出好戏。
第18章
男才女貌看到沈白的信息,秦冽带着一丝疑惑点进了群里。
在看到一群人起哄和牧晴欲盖弥彰的对话后,轻挑了下眉梢,不甚在意的嗤笑一声,把手机随手丢到了一旁。
次日。
采访定在九点半,许烟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趁着吃早餐的空档把昨晚收集到的资料跟余安和高健分享。
两人洗耳恭听,不敢有半分懈怠。
九点半一到,三人准时出现在采访工厂车间。
采访前,许烟先联系了秦冽的助理周行。
跟踪采访这种事,看似随意,其实最麻烦,因为他们属于外行,稍有不慎,一个简单的问题,或者一组无意间的照片,就会暴露对方商业机密。
许烟把要采访的问题跟周行过了一遍,又问了他车间哪些可以拍照哪些不可拍。
都核对完,许烟低头看了眼腕间的手表,抬眼去找寻牧晴的身影。
毕竟是上头安排下来的人,这过场总要走的。
目光所能及之处,许烟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牧晴。
跟牧晴站在一起的,还有秦冽。
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牧晴一脸娇笑,身子往前贴,秦冽微微俯身倾听,侧面看过去,男人高大,女人娇小,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注意到许烟的视线,站在她身侧的周行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试图解释,“太太,秦总……”
许烟知道他想说什么,神情淡然打断,“周助理,失陪。”
周行,“……”
说罢,不等周行有所反应,许烟踩着高跟鞋迈步离开。
许烟没不知趣到去打扰有情人聊天,但工作的事总得谈,走出几步,掏手机给牧晴发了条微信:采访你参加吗?
牧晴那边收到信息后脸上笑意收敛,转过头抿着唇看了她一眼,回信息:烟烟,我刚回来,怕有差错,这次采访你来可以吗?
许烟:好。
采访开始,许烟寸步不离跟在秦冽身后。
工厂考察过半,见秦冽那边跟高管话题渐渐少了,她这才适时上前采访询问,“秦总,秦氏最新研开发的这批护肤品里都有哪些成分,您方便透露一下吗?”
秦冽止步垂眸看向许烟,看似随性,实际上压迫劲十足,“玻色因,蓝铜胜肽,二裂酵母。”
许烟,“还有吗?”
秦冽漫不经心的挑眉,“你想偷我配方?”
秦冽说完,几个高管跟着哄笑。
许烟拿着录音笔的手微顿,随即大方得体回笑,“秦总真幽默。”
秦冽似笑非笑,“是,天生比较幽默。”
……
后来,许烟从工厂负责人口中得知,玻色因每公斤价格在3000-6000元,蓝铜胜肽价格在每公斤10万,二裂酵母价格在每公斤20w。
单单从这些原材料的价位上,就不难瞧出成品会卖到什么天价。
接下来,许烟又简单询问了秦冽几个问题,创办日化品公司的初衷,对自己品牌在市场上的定位。
秦冽一一作答。
说是跟踪采访,实际操作起来留给她们的采访时间不足二十分钟。
临近中午,采访结束,许烟正准备带着余安和高健回酒店整理资料,牧晴小跑着追上来拦住了她的去路,眉眼看似温柔含笑实则满是挑衅道,“烟烟,陈教授一家半年前搬到了淮安,刚刚跟阿冽通电话得知我们三个在淮安,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做客。”
第19章
喊老婆陈教授,许烟的恩师,全名叫陈德。
是许烟的恩师,也同样是秦冽和牧晴的恩师。
不同的是,许烟曾因某些原因在陈教授家借住过一段时间,除了授业之恩,还有别的恩。
看着牧晴满是算计的眸子,许烟神情淡淡,“地址发我。”
牧晴问,“不一起走吗?”
许烟,“我自己打车过去。”
牧晴仿若失望,垂眸发信息时眼睛里却闪过一抹狡黠,“好吧。”
说完,担心许烟不去,又抬头补了句,“陈教授挺想你的,师母也想你。”
手机‘滴’的一声,许烟收到信息,“谢谢。”
跟牧晴道完‘谢’,许烟转身叮嘱余安和高健先回酒店整理资料。
牧晴看着她高挑的背影,自觉无趣,打了声招呼回了车间。
瞧见牧晴走远,余安撇了撇嘴,“老大,你真要去啊。”
许烟浅笑说,“嗯,陈教授是我恩师。”
余安,“可我总觉得她没安什么好心。”
许烟笑了笑岔开话题,“回酒店好好整理资料,遇到问题随时联系我。”
余安,“哦。”
送走余安和高健,许烟打了辆车前往牧晴给她发到手机上的地址。
路上,许烟给苏婕打了通电话。
得知许烟要去看望陈教授,还是跟秦冽和牧晴一起去,苏婕轻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根儿里憋着坏。”
许烟一手拿电话,另一只手划过车窗玻璃,“我知道。”
牧晴那些小心思,她瞧的一清二楚。
苏婕又气又想笑,“你明知道她什么德行你还去。”
许烟无所谓,“不是想看她做什么妖,是想师父和师母了。”
苏婕,“她就是吃准了你这点。”
说罢,苏婕语气满是纳闷的问,“我有时候其实挺好奇,放着你这样完美的枕边人不要,秦冽却喜欢牧晴那种婊里婊气的女人,是什么毛病?”
许烟,“大概是因为……爱?”
就像当初所有人都跟她说秦冽不是良人,是个浪荡公子哥,她还义无反顾的选择他一样。
感情这种事,最是琢磨不透。
跟苏婕挂断电话,许烟身子靠进座椅里,正专注的看车窗外的风景,攥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牧晴:烟烟,我和阿冽已经到了,你在哪儿?
许烟低头扫了一眼,按灭屏幕,没回复。
车抵达陈德住的小区,许烟在小区外的便利店买了些礼品。
便利店东西有限,她尽可能挑好的买。
十多分钟后,她拎着大包小包礼品出现在陈德家门口。
房门打开,率先出来的是师母,在瞧见许烟后,师母红了眼,没接她手里的东西,而是上来抱着她捶了她两下,随后小声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跟阿冽是怎么回事?闹矛盾了?他怎么跟牧晴一起来?”
许烟唇角微动,不想说,怕师母担心,恰好这个时候秦冽走过来接她手里的东西,她算暂且躲过一劫。
进门,许烟弯腰换拖鞋,秦冽走过来俯身伸出一只手扶住她手臂。
在许烟朝他拧眉看过来时,秦冽薄唇勾笑,嗓音含笑开口,“老婆。”
第20章
暗恋秦冽这声老婆,喊得颇为意味深长。
不等许烟反应,他捏着她的手臂俯身向下,贴近她耳边低沉着嗓音说,“师父和师母还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
许烟手臂略僵。
她倒是把这茬忘了。
下一秒,秦冽薄唇若有似无的划过她耳垂。
许烟眉心一跳,呼吸发紧。
秦冽嗤笑,“紧张什么?心虚?”
两人说话声音都有刻意压低,陈德在不远处看到,以为是夫妻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喊自家老伴,“他们俩换鞋,你在那儿站着做什么?厨房不是还有条鱼没做吗?”
袁梅反应过来,抿着嘴笑,“就来,我这不是想烟烟了嘛。”
陈德故意板着脸,“想她做什么?她都快三十的人了,你还怕她照顾不好自己?”
袁梅接话,“可不是瘦了。”
袁梅一走,许烟紧接着就把手臂从秦冽手中抽离。
肌肤划过,秦冽掌心留下一抹滑腻。
他捻了捻手指,双手插兜。
许烟换完拖鞋,跟秦冽擦身而过,没有第三人注意他们俩,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径直走到客厅跟陈德打过招呼,一如之前在陈家住的那几年,进了厨房帮袁梅打下手。
见她进厨房,袁梅忙用手往外推她。
“都是油烟,不用你,你出去陪你师父坐会儿。”
“你这一身套装不便宜,待会儿非得弄出一身味儿不可。”
许烟唇角弯弯,“下班了,没事。”
说着,许烟从袁梅手里接过炒勺。
许烟厨艺好,见她执意主勺,袁梅也没再跟她客套,再客套,就见外了,转身笑着拿过一旁的围裙给她系上。
“这条围裙你还记得吗?”
许烟低头扫一眼,耳边发丝自然垂落脸颊,整个人瞧着多了几分柔和,“记得。”
袁梅,“阿冽给你买的。”
许烟,“嗯。”
袁梅笑呵呵,“当初你们俩还不是夫妻。”
许烟微笑,垂眸间,笑意淡了许多。
这条围裙,是当初大学毕业一群人在陈德这里聚餐时秦冽给她买的。
那天情形也跟今天差不多,只是人比较多。
一群人在客厅等着吃饭,厨房里只有袁梅、许烟还有一个保姆在忙碌。
袁梅和保姆都有围裙,许烟却没有。
偏偏她身上还穿了件白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