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理会贺衍，我带着沈槐安离了宫。</p>
明明在宫中时，他瞧上去还很高兴。</p>
回府的一路上却兴致缺缺。</p>
他掀开帘子，出神地望着车外，直到回到公主府，脸上都瞧不出什么表情。</p>
没有费心猜他为什么不高兴。</p>
我端起一杯热茶，窝进软椅中，懒懒抬眼问他：</p>
「青蛇？你可有毒？」</p>
沈槐安眉眼低垂，没有看我。</p>
「曾经有，来之前他们拔了毒牙和腺体，现在没了。」</p>
他的声音算不上冷。</p>
却不如在宫中那声「殿下」好听。</p>
我微微皱眉。</p>
「疼吗？」</p>
不过随口一问，少年便愣怔一瞬。</p>
随即眉眼舒展。</p>
「之前疼，现在不疼。」</p>
他唇角的笑意清浅，似有若无。</p>
令我有些晃神。</p>
印象里，我似乎也见他这么笑过。</p>
上一世，他被九妹带走后，我曾见过他两次。</p>
一次是父皇寿辰，九妹带他入宫。</p>
但他不知道因何晃神，斟酒时不小心弄湿了九妹的衣衫，被九妹罚跪于殿外。</p>
那一夜下了很大的雨。</p>
我瞧着不忍，让人给他送了一柄伞。</p>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了。</p>
他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p>
仍穿着头天夜里那身湿漉漉的衣衫。</p>
后背的鞭伤受雨裂开，氤出一大片红来。</p>
可他却不觉得疼似的。</p>
一如现在，眉眼舒展，唇角的笑意清浅。</p>
「殿下，我来还伞。」</p>
「殿下方才在宫中……为什么选我？」</p>
踌躇的声音，瞬间拉回我的思绪。</p>
我抬头，忽然就撞入他碧色如墨，宛如一汪深泉的眸眼。</p>
手中的茶香醉人。</p>
我眯了眯眼。</p>
「想知道？」</p>
「幻个兽形给我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