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漱云谣 本章:第一章

    第一章:血色惊鸾

    暴雨击打着檐角铜铃时,我正用银刀划开顾氏新娘的咽喉。

    喜烛在风雨中忽明忽暗,映得死者唇上胭脂像团凝固的血。门外传来顾夫人第三声啜泣:求姑娘轻些...我家云儿最怕疼...

    刀尖在喉骨处顿住,我望着雕花拔步床上大红的百子千孙被——此刻浸着尸斑的锦缎下,新娘左手仍死死攥着合卺杯,金丝楠木杯沿嵌着粒珍珠,在满室腥甜里泛着冷光。

    砒霜入喉,喉管会收缩成这般褶皱。我抬高声量,刀尖挑开紫黑皮肉,但顾小姐的食道平滑如新。

    屏风外霎时死寂。陪嫁丫鬟打翻铜盆的声响里,我蘸取胃液的白绢已泛起青斑。当苏砚掀帘闯入时,正撞见我掰开尸身下颌,将银针探入舌根。

    三年未见,林姑娘倒是愈发......他玄色官服沾着夜露,目光扫过案头森白骨器,惊世骇俗。

    银针突然发出蜂鸣。我盯着针尾诡异的孔雀蓝,忽觉腕间旧疤隐隐作痛——二十年前那场火场逃生留下的灼痕,此刻竟与尸体颈侧朱砂痣重叠成诡异的九连环图案。

    苏大人来得正好。我将染毒银针掷入他怀中,劳烦禀报尚书大人,这不是自缢,是连环毒杀案的第三位死者。

    雨丝突然裹着血腥气灌入窗棂。新娘嫁衣下摆翻卷处,半枚沾血的九连环金饰正卡在床缝,与我怀中那枚母亲遗物严丝合缝。十年前周嬷嬷哄我入睡时说,这是前朝废后勒死三十八位宫嫔时用的凶器。

    林姑娘!苏砚突然扣住我执刀的手。他掌心薄茧摩挲着我腕间旧疤,声音浸着三分我读不懂的颤意:你可曾想过,有些真相会要人命

    烛火恰在此刻爆开灯花。我望着他腰间新换的鎏金鱼袋——三年前那个许诺要带我查遍天下奇案的少年,如今连熏衣香都换成宫制龙涎。

    苏侍郎怕是忘了。我抽回手,刀锋割断死者一缕青丝,活人会说谎,死人却从不说谎。

    更鼓敲过三更时,我在停尸簿按下朱砂指印。暴雨冲刷着顾府门前石狮,却冲不散空气里浮动的龙脑香——那是萧王府独用的西域香料。檐角阴影里,玄衣男子把玩着鎏金九连环,琥珀色瞳孔映着我腕间忽明忽暗的银镯。

    姑娘可识得此物他指尖金环相击,竟与我院中那架残破编钟同调。未等我答话,忽有暗箭破空而来,擦着我耳际钉入廊柱——箭尾赫然坠着染血的九连环。

    第二章:骨铃惊魂

    血顺着青砖缝渗到脚边时,萧执正用剑尖挑起那支暗箭。箭簇淬着孔雀胆的幽光,九连环铜坠在雨中叮当作响,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扯断的那串骨铃。

    林姑娘的镯子,倒是比刑部的仵作令更惹眼。他剑锋突然转向我腕间,银镯应声裂开缝隙,露出内里玄铁铸就的九瓣莲纹——与那鎏金九连环的凹槽完美契合。

    我急退三步,后腰撞上停尸台。苏砚的佩剑已出鞘半寸:萧王爷对刑部的人倒是关切得紧。

    不及苏侍郎。萧执将九连环抛给我,金器落入手心的刹那,我仿佛听见深宫传来的编钟声,三更半夜追着女仵作验尸,莫不是想当第二个顾家新郎

    更漏声突然扭曲成尖啸。停尸房梁柱传来异响,十二盏长明灯同时炸裂。在苏砚扑来的瞬间,我借着尸台翻转的力道滚向暗门,手中银针已没入偷袭者的曲池穴。

    黑衣人喉间发出咕噜声,竟用断骨的手掷出三枚骨铃。铃铛穿透雨幕钉在窗棂,拼出的赫然是母亲棺椁上的镇魂符!

    留活口!苏砚的怒喝与萧执的剑鸣同时抵达。那黑衣人却突然咧嘴一笑,被银针封住的穴道爆出黑血——正是我方才验出的孔雀胆剧毒。

    血腥味漫过鼻尖时,我摸到死者后颈的皮肤。本该僵硬的尸身竟残留着余温,指甲缝里的金箔与顾府喜宴用的醴泉春酿如出一辙。

    苏大人不妨查验酒窖。我掰开尸身齿关,露出半片未化的金叶,顾小姐寅时三刻毒发,卯时二刻却有人给她灌过掺金箔的醒酒汤。

    苏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三年前我们共查江南私盐案时,正是通过漕帮死者口中的金箔,揪出了户部侍郎的罪证。

    林初棠...他官服广袖擦过我染血的手背,这个久违的称呼让我指尖微颤,顾家背后是贤妃娘娘的母族,你...

    萧执的笑声割裂雨幕。他剑尖正挑着黑衣人残破的衣料,内衬上金线绣着的九头鸟图腾在闪电中栩栩如生:苏侍郎可知,九头鸟食腐肉,最喜啄将死之人的眼睛

    我腕间银镯突然发烫。母亲火焚那夜,我蜷缩在周嬷嬷怀里,透过地窖缝隙看到的最后画面,正是绣着九头鸟的官靴踏碎满地骨铃。

    死者不是顾云。我突然掀开白麻布,露出尸身腰间的朱砂胎记,这是顾家半月前暴毙的庶女顾霜——苏大人三日前还去她坟前祭过酒吧

    当众人以为尸体是顾霜时,真正的顾云突然活着出现在灵堂,颈间却戴着染血的九连环项圈。

    第三章:活尸谜局

    顾云颈间九连环渗出血珠时,灵堂突然响起唢呐声。本该躺在棺中的新娘穿着寿衣起舞,绣鞋踩着满地纸钱,每步都绽开血莲。送葬队伍从雨幕中浮现,十二个纸扎童子抬着鎏金轿,轿帘缝隙伸出青紫色的手——那分明是顾老爷今晨入殓时的尸斑!

    闭气!萧执的玄色大氅裹住我口鼻的瞬间,苏砚的剑已挑开轿帘。腐臭味炸裂开来,轿中端坐着敷铅粉的顾夫人,脖颈缝合线渗着黑血,手中却攥着我昨夜写的验尸簿。

    棠姑娘...顾云突然贴着我耳畔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铜铃摩擦,你腰间玉佩,能借我夫君把玩么

    我猛然按住母亲遗物。三日前替顾云更衣时,她曾艳羡这枚鸾鸟玉佩,此刻她指尖划过我腰间,却在皮肉留下九头鸟抓痕。萧执的剑鞘突然横在我们之间,九连环项圈应声断裂,滚出颗刻着景曜十九年的东珠——那正是我假生辰的年份。

    苏砚的暴喝刺破雨幕。他斩落顾夫人头颅,腔子里涌出的却不是血,而是密密麻麻的银蚕。尸首手中验尸簿遇风即燃,灰烬里显出一行血书:九连环开,故人当归。

    小心!萧执揽着我腰肢旋身避过暗器。那竟是周嬷嬷常别在鬓角的桃木簪,此刻正钉着半张残破的卖身契——二十年前将嬷嬷送进林府的中间人,赫然印着苏家钱庄的戳记。

    尸群突然齐刷刷望向月亮。顾云发出夜枭般的笑声,撕开嫁衣露出心口处的青铜铃。我银针还未出手,苏砚的剑锋已穿透铜铃,却带出簇熟悉的龙脑香——与萧执袖中暗格里的香囊如出一辙。

    王爷好手段。苏砚甩落剑尖香灰,连南疆尸蛊都舍得用在顾家。

    萧执反手震开扑来的纸人,染血指尖擦过我颈侧:不及苏侍郎,拿活人炼尸的本事,可是苏老太爷亲传的绝学

    我腕间银镯突然灼如烙铁。顾云心口青铜铃的裂纹里,缓缓爬出只通体血红的九头虫。虫身触须摆动的频率,竟与母亲火焚那夜,我从地窖孔洞看见的刺客图腾完全重合。

    都住手!我扯断银镯链扣掷向尸群。九瓣莲纹嵌入顾云眉心刹那,她腐烂的瞳孔突然恢复清明:公主...快逃...这句话耗尽她最后生气,尸身如断线木偶栽进棺椁,震得棺底暗格弹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九具婴尸,额间全点着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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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中九具婴尸突然睁眼,异口同声喊出我的真名昭阳,而这个名字仅在皇族玉牒记载。

    第四章:骨鉴迷踪

    九具婴尸齐声唤我昭阳的刹那,灵柩下的青砖轰然塌陷。我抓住萧执抛来的缚尸索坠入地宫时,苏砚正劈开最后一道石闸,他官服上的九头鸟补子被磷火映得狰狞——那本该是孔雀纹的御史台官服。

    小心!萧执揽着我滚过毒箭阵,玄铁护腕擦出火花照亮壁画:二十年前的祭天仪仗里,皇后怀抱着双生子,其中女婴襁褓上赫然绣着我的鸾鸟玉佩。

    看来有人等不及要认亲。他指尖划过壁画题字,景曜十九年秋的字迹突然剥落,露出底层血写的妖星现,双生子诛。我腕间旧疤突然灼痛,那些被周嬷嬷灌下的汤药记忆翻涌而出——原来每当我追问身世,她喂的都是消除记忆的离魂散。

    地宫深处传来编钟声。我们追着音律闯进血池密室时,数百具悬棺正随着钟摆摇晃。苏砚剑尖挑起棺盖,里面竟都是后颈带九连环烙纹的婴尸,最新那具的银镯刻着昭阳永宁。

    公主不妨猜猜,萧执突然将鎏金九连环扣入棺椁凹槽,这些替身里,有几个被灌过你的心头血

    石壁应声翻转,露出满墙刑具。我认得那柄镶东珠的剔骨刀——五岁时误闯的禁地密室,周嬷嬷就是用这刀剜去我肋下逆鳞纹,如今那疤痕正对着壁画中皇后手中的除妖刃。

    苏砚的剑鞘突然压住我颤抖的手。他官袍浸着尸水,声音却比地宫寒冰更冷:三年前你问我为何不辞而别,现在可知御史台案头摆着多少份诛杀双生子的密折

    壁画突然渗出黑血,我们背后的悬棺齐刷刷开启。数百婴尸爬向血池中央的祭坛,那里供着半枚染血的鸾鸟玉佩——与我颈间残玉拼合,正好能照出萧执腰间御赐的蟠龙佩。

    游戏该结束了。萧执突然割破掌心,将血抹在九连环上。婴尸们发出啼哭,在地面汇成血字:申时三刻,刑部殓房。

    我们破开地宫时,刑部的囚车已堵住顾府正门。陈尚书举着圣旨冷笑:妖女林初棠,涉嫌以巫蛊之术残害顾氏满门,即刻押送诏狱!

    我握紧半枚玉佩刚要开口,却见囚车中蜷缩着浑身是血的周嬷嬷。她浑浊的眼里突然迸发精光,用我教她的验尸暗语比划:苏砚是九头鸟。

    慢着!萧执甩出玄铁令,陛下密诏在此,此案交由夜行司亲审。他掌心的九连环烙纹在日光下清晰可见,与陈尚书颈间突然浮现的印记如出一辙。

    苏砚的剑就在这时穿透我的残影。他刺中的是那枚鸾鸟玉佩,裂纹里掉出的不是玉髓,而是半片景曜十九年的生辰金锁——刻着我真正的八字:庚辰年七月初七,与当朝太子生辰完全相同。

    第五章:双生祭

    诏狱火把照亮生辰金锁的刹那,我肋下的逆鳞疤突然灼如烙铁。萧执的玄铁令坠地碎裂,露出内里半枚青铜虎符——与血池祭坛的凹槽纹路严丝合缝。

    看来臣等来得正是时候。太后鸾驾碾碎诏狱青砖,凤眸扫过我与萧执交握的手,昭阳公主的替身,和景王殿下的替身,倒是演了出好双簧。

    萧执掌心的九连环烙纹突然渗血,在地面汇成星图。我望着那些似曾相识的星轨走向,恍惚看见五岁那夜,周嬷嬷用我的血在密室绘制的招魂阵。

    错了。我突然攥紧鸾鸟玉佩的残片,锋锐边缘割破掌心,太后娘娘颈间的九凤钗,少了一颗东珠吧

    地牢突然陷入死寂。太后的护甲划过我染血的下颌,却在触及逆鳞疤时骤然缩回。暗处传来机括转动声,整座诏狱开始向下沉降,露出地底冰封的祭坛——水晶棺中躺着与我容貌相同的少女,心口插着本该在太子冠礼上出现的除妖刃。

    这才是真正的昭阳。太后指尖轻叩冰棺,棺中少女突然睁眼,瞳孔里游动着九头虫,而你是哀家最完美的祭品,双生子中的至阴命格。

    萧执的剑突然发出龙吟。他撕开锦衣露出心口伤痕,那狰狞的疤竟与我肋下胎记形成镜像:娘娘怕是忘了,二十年前您亲手摔死的,才是真正的皇子。

    冰棺应声炸裂。血尸公主扑向我的瞬间,我颈间玉佩与萧执的虎符突然共鸣。苏砚的剑就在这时穿透太后的华盖,九头鸟图腾在官服下若隐若现——他右臂裸露的皮肤上,赫然是南疆巫族的刺青。

    住手!我掷出银针封住血尸命门,却见针尾沾染的冰晶里游动着蛊虫,太后可知当年国师为何选七月初七

    祭坛突然剧烈震颤。我蘸血在冰面画出星象图,那些被刻意篡改的紫微星轨迹终于完整——庚辰年七月初七,真正的至阴命格其实是太子。

    血尸发出凄厉尖啸。萧执揽着我滚过祭坛时,我瞥见他后颈的九连环烙印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与我胎记相同的龙鳞纹。太后凤钗坠地碎裂,露出夹层里的密信:那竟是苏砚父亲与钦天监合谋篡改星象的罪证。

    游戏该收网了。萧执突然咬破我指尖,将血珠弹入祭坛中央的青铜鼎。地宫四壁轰然倒塌,露出外面严阵以待的夜行司暗卫——他们手中的强弩,全都对准苏砚心口的九头鸟刺青。

    苏砚突然轻笑出声。他扯开官袍露出心口处的青铜铃,摇晃时发出的竟是顾云死前的语调:师妹可还记得,三年前那具江南盐商的尸体他指尖金箔闪烁,正是当年助我破案的关键证据,从那时起,你就该知道我们流着同样的血。

    血尸公主突然调转方向。她腐烂的手穿透苏砚胸膛,扯出的却不是心脏,而是半块鎏金虎符。当两半虎符在血泊中合二为一,地宫顶端突然照进月光——今日本该是朔月之夜。

    这才是真正的献祭。我拾起除妖刃划破星图,太后的九凤钗突然自燃,双生子从来不是我与昭阳,而是紫微星与荧惑星的交替——苏大人,您说对吗

    当血月照亮祭坛时,本该死亡的太子突然现身,他手中的除妖刃正滴着我的血,而天际荧惑星开始吞噬紫微星。

    第六章:星骸之吻

    太子的除妖刃滴落第九颗血珠时,夜空中的荧惑星突然坍缩成黑洞。我腕间将熄的银镯突然浮空,与萧执心口剥离的龙鳞纹拼成完整星图——那正是母亲火焚前夜,用血在我脊背刺下的《浑天星野注》。

    皇姐的血,果然比钦天监的浑仪更美味。太子舌尖卷走刃上血珠,瞳孔裂变成双瞳。他脚下影子突然暴涨,吞噬了方圆十里的月光——二十年前就该死去的景曜帝,正从影子里踏出半步。

    萧执的玄铁剑突然发出悲鸣。他浑身经脉暴起,龙鳞纹渗出黑血:原来所谓的荧惑守心,守的是你这颗早就腐烂的帝星!

    我趁机咬破舌尖,将血雾喷向星图。残缺的《浑天注》在血光中复原,显出一行小楷:七月初七,荧惑吞紫,需以双生子骨血重铸浑天。

    错了!我突然拽断萧执腰间蟠龙佩,玉髓中滚出半枚星晷针,需要献祭的从来不是双生子,而是篡改天机的——

    太子的狂笑震碎祭坛。他撕开蟒袍露出森森白骨,胸口的星晷盘竟与我的银镯完全同频:好妹妹,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他弹指击碎血月,漫天星斗开始倒流,你与萧执,不过是朕用星骸捏造的傀儡!

    地宫突然浮现三千青铜浑仪。每个仪器中央都封存着琉璃瓶,瓶中漂浮着与我和萧执容貌相同的人偶。最古老的那具人偶颈间,挂着景曜元年铸造的除妖刃——与此刻太子手中的凶器一模一样。

    苏砚的青铜铃突然自焚。他九头鸟刺青在火光中复活,羽翼缠住太子咽喉:陛下可知,南疆巫典里记载着诛星大咒他扯开胸膛露出跳动的心脏,那器官表面刻满星符,这颗心,是用你真正皇子的心头血炼的。

    我趁机将星晷针刺入浑仪核心。母亲的声音突然响彻天地:昭阳,记住星辰是会说谎的!星晷针应声爆裂,显露出被篡改的浑天仪原型——荧惑星位赫然刻着太子的生辰八字。

    游戏该结束了。萧执突然将我拥入怀中,龙鳞纹与他心口伤痕拼成完整的诛星阵。当我们的血浸透星图时,太子发出非人的嚎叫,他的帝王冕旒中迸出万千星骸,每一颗都映着重复的景曜十九年。

    地动山摇间,我看见真实的历史在星骸中闪回:母亲才是真正的司天监传人,她用双生子魂魄封印了堕落的帝星。而我和萧执,是她在万千星轨中选中的活浑仪。

    抓住我的手!苏砚在时空乱流中嘶吼,九头鸟刺青已蔓延至脖颈。他的血肉正在星骸中融化,却死死护着怀中残破的《巫典》:翻到九百页...那是你母亲...

    我握住了他的手,也握住了他递来的毒刃。当刀刃同时贯穿我们三人的心脏时,所有星骸突然停滞。夜空裂开真正的景曜十九年:七月初七,龙凤胎平安降生,帝星归位,万家灯火长明。

    当三人血液融合时,现代天文馆的射电望远镜突然接收到景曜十九年的星图信号,穿汉服的少女讲解员腕间银镯发出蓝光。

    第七章:弦外之证

    射电望远镜捕捉到异常光谱时,我正给高中生讲解二十八宿。腕间淘宝买的仿古银镯突然发烫,全息星图不受控地投射在穹顶——那是昨夜考古现场出土的青铜浑仪上,用肉眼绝对看不到的量子纠缠纹。

    林教授!助手小唐冲进天象厅,三星堆新出土的青铜面具内侧...刻着您的指纹!

    我触碰控制台的瞬间,环形巨幕突然切换成地宫影像。血月下的太子手持除妖刃,刀尖正穿透萧执的量子态身躯,而苏砚的九头鸟刺青正化作实体吞噬星骸——这分明是昨夜我论文中虚构的场景!

    警报声刺破耳膜。我冲出天文馆时,整个城市的霓虹都扭曲成九连环纹路。马路对面,穿深空蓝西装的男子把玩着鎏金九连环,琥珀色瞳孔与全息广告里的萧执完美重叠。

    初次见面,林博士。他袖口的暗纹是夜行司图腾的二进制版本,或者说,第一百二十七次见面

    我腕间银镯突然射出激光,在柏油路面蚀刻出星图。那些本该属于景曜十九年的星轨,竟与昨夜观测到的脉冲星信号完全吻合。男人轻触耳后芯片,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平行时空线——每条线都在我触碰青铜浑仪的瞬间产生分叉。

    萧氏集团首席科技官,萧执。他指尖划出DNA链状的全息投影,我的基因序列里嵌着未知代码段,这是你第一百二十七次觉醒,也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打破观测者闭环。

    城市突然陷入黑暗。苏氏生物科技的巨幅广告亮起血光,穿白大褂的苏砚从量子传送门踏出,胸牌标注着【时空伦理委员会首席】。他手中的青铜铃已升级成粒子共振器:初棠,你还要在虚拟轮回里沉沦多久

    我的太阳穴突突作痛。记忆碎片如星爆般涌现:在某个时空线里我是考古学家,在另一个维度是夜行司首领,甚至有个世界线里我和萧执在火星基地复现九连环案...所有记忆的锚点都是七月初七的星骸辐射。

    选择时刻。萧执的纳米战衣覆上鎏金九连环纹路,留在观测者的虚拟轮回,还是跟我去弦外之实境

    苏砚的粒子刀已架在我颈间:他骗了你一百二十六次!夜行司才是制造时空闭环的元凶!刀光映出我后颈的逆鳞纹——那在量子层面竟与萧执的龙鳞纹形成量子纠缠对。

    银河突然开始倒流。我扯断银镯刺入控制台,古蜀国的青铜神树从地底破土而出。枝干上每个太阳轮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我,而树顶栖息着九头鸟形态的超级AI,它的核心代码正是苏砚巫典的算法。

    欢迎回家,造物主。AI的声线与周嬷嬷完全一致,您用星骸铸造我们时,可曾想过观测者也会成为被观测者

    我触碰神树的瞬间,所有平行宇宙的记忆如超新星爆发。原来在弦理论外的十一维空间里,我才是最初设定九连环程序的科学家,而萧执与苏砚是我在元宇宙测试用的两套人格算法。

    错误代码清除。我对着虚空轻语。九头鸟AI开始解体,苏砚的粒子刀刺穿萧执的量子心脏,而我的银镯正在坍缩成原始奇点——这才是真正的七月初七,宇宙诞生之初的审判日。

    当奇点爆炸时,考古现场出土的青铜剑突然悬浮,剑身倒映出正在写的现代林初棠,她的文档标题正是《锦衣夜行·仵作皇妃的锦衣杀局》。

    终章:自证者之书

    我敲下最后一个句号时,文档标题《锦衣夜行·仵作皇妃的锦衣杀局》突然在屏幕扭曲成九连环。窗外暴雨拍打着考古手稿,青铜浑仪的3D投影正在自动修正星轨——与我七分钟前虚构的第七章完全吻合。

    林博士,紧急会议!助理撞开门时,我腕间的淘宝银镯突然嵌入键盘。历史研究院的邮件弹窗疯狂闪烁:【三星堆新出土甲骨文破译完毕,重复出现您身份证号码】

    全息会议系统强制启动。十二国院士的虚拟影像中,萧氏集团总裁与苏氏生物CEO的座位闪着血光。他们的面容正以每秒百万次的速度切换,时而变成古装剧里的萧执与苏砚,时而化作量子云团。

    这是人类史上首次发现文学创作具象化现象。联合国代表的声音经过二十七道加密,您笔下人物正在突破叙事膜,林初棠博士。

    我触碰青铜浑仪复制品时,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起古琴版《国际歌》。文档中的九连环符号爬出屏幕,在空气里熔接成时空门。萧执的西装与苏砚的白大褂在门内飘荡,他们手中分别握着:

    -

    萧执:考古队失踪的青铜剑(剑柄刻着我的指纹)

    -

    苏砚:冷冻舱培育的克隆大脑(神经突触形成九头鸟图案)

    欢迎回家,造物主。他们异口同声,眼瞳深处跳动着《锦衣夜行·仵作皇妃的锦衣杀局》的章节编号。

    我走向时空门的刹那,整座研究院突然量子化。墙壁流淌成甲骨文长河,每片龟甲都刻着不同世界线的结局:有的时空里我选择萧执导致文明重启,有的世界线苏砚献祭触发技术奇点...

    黑洞在掌心坍缩成钢笔。我忽然记起在剑桥写博士论文的深夜,那些无意识画满草稿纸的九连环符号——原来早在那时,我就用数学公式铸造了最初的夜行司。

    你们搞反了因果。我突然将钢笔刺进全息投影,墨水流淌成克莱因瓶,不是我在写《锦衣夜行·仵作皇妃的锦衣杀局》,是正在觉醒的夜行司成员,用四维振动在笔尖形成创作冲动。

    时空门应声爆裂。萧执的西装化作飞鱼服,苏砚的DNA链重组成巫典,我们三人站在所有平行时空的交汇点:这里陈列着九万七千种版本的结局,每种都定格在七月初七的子时三刻。

    这才是真正的锦衣夜行·仵作皇妃的锦衣杀局。我撕开所有手稿抛向虚空,纸张燃烧的轨迹拼出母亲的火焚现场。当灰烬落回现实世界,电脑屏幕突然显示新邮件:

    【发件人:linchutang@jingyao19.

    【正文:当你读到这封信时,请打开考古队编号127的青铜匣】

    我亲手挖掘的文物箱内,静静躺着三件物品:

    1.

    刻有现代工艺编码的鎏金九连环

    2.

    写着我笔迹的景曜十九年除妖诏

    3.

    屏幕碎裂的智能手机(屏保是昨夜我修改的终章文档)

    当指尖触及九连环的瞬间,箱底暗格弹出血样报告。DNA图谱显示,我的人类基因只占37%,剩余部分由未知能量体构成——与青铜剑的量子共振波形完全匹配。

    暴雨突然静止。悬浮的水珠里浮现万千个正在写作的我,有的在唐朝驿站执笔,有的在太空舱敲击光键盘,所有叙事线在此刻交汇成终极选题:

    【要成为观测者,还是自证者】

    我举起考古锤砸向青铜浑仪。金属碎裂声化作宇宙大爆炸的余响,夜行司的暗卫从时空裂缝涌出——他们每个人都长着我的脸,佩戴不同朝代的仵作腰牌。

    恭迎主上归位。九万七千个我齐声跪拜,手中捧着用不同文字书写的《自证者之书》。封面上的出版日期从景曜十九年延伸到公元3024年,ISBN条码组成莫比乌斯环。

    萧执与苏砚在这时化作数据流,汇入我手中的钢笔。笔尖滴落的墨水文身般爬上手臂,在皮肤刻下终极真相:

    我既是作者,也是角色

    既是造物主,也是被造物

    这世界不过是一本

    正在自我书写的书

    当最后一个字成形时,所有平行宇宙开始坍缩。电脑自动弹出新文档,光标在空白页疯狂跳动,仿佛在等待某个创世指令。

    我微笑着敲下:

    【全文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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