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咚的一声——刘禄财以脸着陆,摔成了一只晒干的甲鱼。
他疼得哎呦一声,揉着双眼,翻身看向床上,“媳妇,我怎么在地上?”
罗水香裹着暖和的被子,朝他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你自己梦游滚到地上了吧?
是不是在梦里跟哪个小媳妇亲嘴了?”
“才不是,我没做梦。”
刘禄财窘着脸,抓了抓头皮,一头雾水爬上了床,来扯被罗水香抢去的被子。
但罗水香死死压着被子,偏不给,“天气大降温,昨天上午让你多晒一床被子铺上,你不当回事,却跑二房帮人带了一天的娃,现在知道被子不够用了吧?”
刘禄财缩着身子往被子里钻,瓮声瓮气道,“广财家的两个娃年纪小爱跑路,他媳妇带不好,妈让我帮帮忙带一带。”
罗水香没好气横了他一眼,“这大冬天的地里也没什么活儿,他们两口子闲在家里,连两个娃都带不了的?
那生什么娃?”
刘禄财睁大双眼,“水香,这是二房的娃,是咱们亲侄子呢,你这么计较干什么?”
罗水香冷哼一声,把被子又往身上裹了裹,侧身睡下,再没理会罗禄财。
亲侄儿,二房!
呵呵——罗水香想到前世的事情,心里火气腾腾。
二房妯娌黄美春,在她还没死的时候,就给刘禄财介绍新老伴儿。
那邻居家五十三岁的单身小老太,是个离了西次婚,次次都是被男人家里撵出来的职业麻将手,一辈子没生过娃没工作过,成天打扮得跟小姑娘一样,专门跟老头子跳舞打麻将。
这样的人,是真心跟人过日子的吗?
这还不是看中了她前世攒下的一套房子和一点遗产?
老话说得好,啥样的人就有啥样的朋友!
二房妯娌黄美春,和那个单身小老太的品性一样,也是成天不干活,生了娃自己不带扔给公婆,满个生产队闲逛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