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龙捏碎第七个药奴的天灵盖时,指尖的琥珀尖齿突然开始融化。
黏稠的汁液滴在玄冥宗暗桩的青砖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三十七、三十八......"他机械地数着廊柱间的尸体,右眼己经蒙上琥珀色的翳。
蛊虫正在蚕食视神经,但换来的是三百步内纤毫毕现的夜视能力——比如现在,他能看清三里外药鼎房梁上悬挂的青铜铃铛,每个铃舌都刻着妹妹的生辰八字。
陆九卿踢开丹炉残骸,从灰烬里扒拉出半张焦黄的药方:"七煞锁魂阵?
墨无痕这老东西当真舍得下本钱。
"程子龙突然按住狂跳的太阳穴。
他听见妹妹在哼那首灶台边的蟋蟀小调,调子却被某种粘稠的液体搅得支离破碎。
蛊虫在心脏表面兴奋地抽搐,指引他看向西侧那堵绘满符咒的影壁。
"砰!
"玄铁打造的影壁在琥珀利爪下豆腐般碎裂,露出后面螺旋向下的青铜阶梯。
腐臭的药味混着血腥气喷涌而出,程子龙颈后的汗毛根根竖起——这是蛊虫第一次表现出恐惧。
陆九卿往嘴里灌了口烈酒,突然将酒葫芦砸向阶梯深处。
燃烧的液体照亮洞壁上密密麻麻的琉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与小满年龄相仿的少女。
"九百九十九个纯阴命格......"陆九卿抚摸着罐体上的符咒,"墨无痕想炼的不是人丹,是渡劫用的替死鬼。
"程子龙掰断拦路的铁栅栏,琥珀汁液在掌心灼烧出焦痕。
最深处传来熟悉的金铁交击声——是妹妹六岁时他亲手打的那对护身铜镯,此刻正在某具躯体上叮当作响。
地底祭坛中央,三丈高的药鼎蒸腾着七彩雾气。
程小满悬浮在鼎内,金纹爬满褪色的襦裙。
她手腕的铜镯每震动一次,鼎身铭文就亮起一分。
"哥?
"少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