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袍角翻涌如毒雾。

    修士，目光掠过发抖的少女，仿佛在看一株待摘的珍稀药草。

    那丫头又犯病了，每次心绞痛都会短暂失明。

    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她强忍着痛不发出痛苦的声音怕哥哥担心“小满，数到七。”

    他喉结滚动，这是他们从小玩捉迷藏时的安全暗语。

    妹妹只有平静下来心口才能减缓痛苦，他暗暗用平静的语气，不让她察觉危险。

    “蝼蚁也配反抗？”

    修士广袖翻卷，罡风掀翻屋顶茅草。

    月光突然扭曲成漩涡，程子龙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妹妹飘起的发梢——她胸前不知何时浮起半块残玉，玉中封着一滴七彩琉璃般的血。

    轰隆！

    整座茅草屋坍缩成漫天尘雾。

    程子龙在瓦砾堆里疯狂刨挖，断指甲翻起也浑然不觉。

    首到摸到一截藕荷色发带——那是他去年灯会赢给妹妹的奖品。

    尘烟散尽，墨无痕早己遁去。

    只剩发带末端系着的铜铃在血泊中叮咚作响，像极了小满被挠痒时发出的笑声。

    -“蝼蚁也配反抗？”

    墨无痕拂袖间，整座茅草屋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