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第三小节的衰减曲线——误差超过0.3分贝,你就把自己焊进无线电基座当接地线。”
当监听员离开后,甘雨撕下《申报》气象栏的6月17日数据(湿度72%),替换为了伪造的68%。
回到岗位,她盯着频谱图上毛刺状的216Hz峰线,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闸北仓库——八重神子曾当众“处决”一名汪伪特工,钨丝钩刺入耳蜗的瞬间,那人喉管里挤出的却是半句苏北暗语:“蜂鸟归巢……”可莉继续敲击电键时,青铜底座与黄铜弹簧的共振频率(216Hz)穿透墙壁,震碎咖啡馆玻璃柜上一只菊纹瓷盘。
咖啡厅内,八重神子拾起菊纹瓷盘碎片,对宪兵冷笑:“76号的监听器还不如瓷器敏感。”
于是她对服务生低语:“告诉后厨,今日特供‘硫磺蛋糕’。”
此时在76号电讯科,回到岗位的甘雨的德律风根耳机突然震颤,钨丝振膜将《渔光曲》变调转化为针刺般的痛感——这是去年联络站被破时,日伪用刑具夹碎她指骨的同频震动。
她咬住下唇,血珠滴在电文纸上:”干啥玩意啊?
不干啥。
“甘雨摘下德律风根耳机,钨丝振膜的余颤在耳蜗内凝成一道数学公式:f干扰=37120+16*ln(2)“这不是俚语,是对数坐标。”
她蘸茶水在电文纸背面推算:“干啥”:对数函数log{10}(1000)=3,对应抗联第三支队;“不干啥”:ln(e^4)=4,首指湿度误差+4%。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旧伤——那是三个月前八重神子说的:“要想活命的话,就吞了这粒糖丸。”
依然记得,那句话日本北海道腔很重。
糖衣里裹着46号密令的显微胶片。
此刻胶片正在胃酸中溶解,释放出青霉素特有的硫磺苦味。
八重神子倚在监听室门框,南京话混着北海道腔的声调像掺了冰碴的茉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