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晚被院子里尖锐的笑声惊醒。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窗外的阳光己经透过薄薄的窗帘洒了进来。
昨夜她几乎通宵翻阅那些来之不易的复习资料,此刻太阳穴还隐隐作痛。
"沈砚哥,你帮我看看这封信写得怎么样嘛~"周雪娥甜得发腻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伴随着其他女知青的嬉笑声。
林晚拖着疲惫的身子挪到窗前,轻轻掀起一角窗帘。
院子里,沈砚正倚在那棵老槐树下,斑驳的树影洒在他白衬衫上。
他修长的手指间转着一支钢笔,阳光在金属笔帽上跳跃。
几个女知青围着他,周雪娥穿着件崭新的碎花连衣裙,几乎要贴到他身上。
"啧。
"林晚不自觉地咬住下唇,指尖在窗框上无意识地敲打。
她想起昨晚的约定,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水盆里的凉水泼在脸上,才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翻出那件洗得发白却最合身的蓝布衫——这是她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上衣。
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淡淡的青影。
她将头发梳成利落的马尾,又觉得太过朴素,犹豫着拆开,学着村里姑娘的样子编了两条辫子。
"太刻意了..."她懊恼地松开辫子,最终还是扎回了简单的马尾。
深呼吸三次后,她推开了宿舍门。
阳光刺得她眯起眼。
院子里,周雪娥正夸张地笑着,手指假装不经意地搭在沈砚手臂上。
林晚清了清嗓子:"沈砚。
"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七八道目光齐刷刷射来,有惊讶的,有嫉妒的,更多的是探究。
沈砚嘴角微扬,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他几步走到林晚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耳边的一缕碎发。
"怎么不多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