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蜷缩在廉价旅馆的铸铁浴缸里，铁锈混着霉斑在水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浴缸边缘的缺口处，凝固的皂垢呈暗红色，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他的脊背紧贴着冰冷的缸壁，右腿残肢浸泡在三天未换的洗澡水中，义肢接口处的纱布早己被血水浸透，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

    当系统提示音如手术刀划开神经般炸响时，他正用冻硬的馒头堵住排水口——馒头表面的霉点在水中漂浮，像极了妹妹CT片上扩散的阴影。”

    痛觉神经抵押到期，损伤十倍返还启动“电子音尾音还在瓷砖上弹跳，残肢断面突然迸出青铜色光芒。

    七根骨刺从肌肉纤维间螺旋穿出，每根都带着倒刺般的鳞片，将义肢接口处的皮肤掀成破碎的布片。

    第一根骨刺刺破表皮时，林默眼前闪过三年前渣土车碾过右腿的画面，金属摩擦声与此刻骨骼碎裂声重叠，痛觉如潮水般涌来，却在抵达神经末梢时突然消失——那是痛觉神经被剥离的后遗症，此刻正以十倍强度反噬。

    闷响像老竹在寒冬里爆裂，带着骨髓被抽空的钝痛，林默狠狠咬住牙刷柄，却在第三声脆响时咬碎了刷头——塑料残片扎进牙龈的刺痛，反而成了剧痛海洋里的浮木。

    他眼睁睁看着骨刺穿透肌肉，青铜色的血液顺着鳞片滴落，在浴缸里激起细小的涟漪。

    当第七根骨刺完全穿出时，残肢己变成狰狞的肉瘤，鳞片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与母亲遗留的青铜断剑如出一辙。

    鲜血飞溅在镜面的瞬间，甲骨文如活物般生长。

    那些楔形文字由血珠凝结而成，每个笔画都在吸收浴室里的湿气，最终拼成”始皇陵·七号坑“六个悬停的光字。

    林默盯着自己在镜中的倒影：右眼球虹膜边缘浮现出细密的鳞片纹路，与三天前在巷口积水里看到的残肢变异如出一辙。

    更诡异的是，镜中影像的背后，隐约可见一个悬浮的星舰模型，与他儿时在母亲遗物中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