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敲打窗棂的声音持续了整整一夜。

    司音蜷缩在床榻内侧，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后背紧绷成一道弓。

    离镜背叛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谈论情蛊时那种漫不经心的残忍，与平日里温柔体贴的模样判若两人。

    "睡一会儿吧。

    "颜镜辞的虚影飘在床幔外，声音比平时更加轻柔，"你己经瞪着眼睛到天亮了。

    "司音没有回应，只是将被子拉过头顶。

    潮湿的水汽渗入骨髓，让她不受控制地发抖。

    明明是三伏天，却冷得像掉进了冰窟窿。

    "司音？

    "颜镜辞察觉到异常，穿过床幔飘进来，"你怎么——"她的手刚碰到司音的肩膀就猛地缩回。

    即使作为灵体，也能感受到那股不正常的热度！

    颜镜辞急忙化出更多实体部分，用手背贴上司音的额头——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

    "她试图掀开被子，却被司音死死拽住。

    "别......告诉师父......"司音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只是......淋了雨......"颜镜辞急得虚影闪烁。

    灵体本不擅长治疗实体的疾病，何况她现在灵力所剩无几。

    她飘到窗前张望——暴雨如注，这个时辰去药房取药肯定会惊动巡夜弟子。

    "等我一下。

    "她匆匆交代，虚影消散回扇中。

    玉扇飘到案几前，用扇柄艰难地撬开司音的百宝匣。

    里面杂七杂八堆着些小物件：几颗光泽暗淡的珍珠、半截红烛、褪色的平安符......最底下压着一个小瓷瓶，标签上写着"清心丹"。

    "总比没有强。

    "颜镜辞用扇面卷起瓷瓶，又去茶壶边沾湿了帕子。

    回到床榻，她重新化出虚影，扶起司音喂药。

    司音迷迷糊糊地吞咽，却在药丸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