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可能。
上等人的心意,可是最凉薄的。
这天地之间,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仅有自己。
要怎么狡辩,才能不被追责呢?
李韫玉一面思忖,一面笑问道:“敢问道长尊姓大名?”
“道、道长……”少年的脸红了些许,他初出茅庐,还从未有谁这样称呼过他呢。
“我叫陆敬天。
恭敬的敬,天穹的天,姑娘叫我‘敬天’就好。”
“好,那我就不多客气了。”
李韫玉乖乖跟着他往营外走,“敬天,你多大了呀?”
这孩子,衣着打扮穿金饰银,背着的宝剑也是危楼出品的上等,在陆氏族内应当是较为中心的分支。
“十六。”
“十六啊……倘若我弟弟还活着,今年也正好十六岁,和你同龄呢。”
李韫玉掩面,葱白的指尖藏在单薄的袖口之下,“难怪我看你,总觉得无端亲切。”
“啊……抱歉。”
陆敬天有些无所适从,“因为我,提及姑娘的伤心事了。”
“我早早就接受了弟弟的逝去,不要紧的。
人活一世,无论长短,都是一段缘分。
我和弟弟的缘分不够深,分离也是在所难免。
只希望他入转世轮回后,能投到平常人家去,长大成人。”
陆敬天说:“我还以为许愿来生时,人总会希望能投到钟鼓馔玉的富贵人家去享福呢。”
“我呀,并不指望他能出人头地。
毕竟,有时候……富贵也是一种危险。
能够平安喜乐地做个凡人,不求功名利禄,无病无痛地活到七老八十,喜丧而死,反倒是最好的。”
“哎……”陆敬天惆怅地长叹一声,小声道:“如果我阿姐和娘亲也能同你一般开明就好了。
李姑娘,你不知道,我阿姐对我可严厉了,从小就逼我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