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夏盯着茶几上的黑色设备箱,己经过去整整五天。
那本烧焦边缘的乐谱就放在钢琴谱架上,父亲未完成的交响曲《声骸》在晨光中泛着陈旧的黄色。
手机屏幕亮起,是徐立伟的第七个未接来电。
自从声觉实验室回来后,她推掉了所有演出邀约,连每日练琴都停止了。
左手腕上的疤痕隐隐发痒,像是感应到什么。
窗外乌云密布,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
阮听夏鬼使神差地打开设备箱,取出那对改良过的骨传导腕环。
比起实验室的版本,这对腕环内侧多了一层仿生皮肤材质,触感接近真实的人类温度。
"就当测试设备。
"她自言自语地戴上腕环,走向钢琴。
手指悬在琴键上方时,一场突如其来的雷声炸响。
阮听夏浑身一颤,下意识弹出一串不和谐音——正是七年前父亲猝死那晚,她正在练习的德彪西《沉没的教堂》片段。
腕环立刻传来强烈的振动反馈,却不是简单的音乐转换。
这振动带着某种规律,像是...摩尔斯电码?
阮听夏抓起说明书,最后一页用极小字体印着:"紧急模式:长按两侧按钮启动双向通讯"。
她这才意识到,周予沉给她的根本不是普通测试品,而是实验室最新研发的双向触觉通讯原型机。
又一道闪电划过,暴雨倾盆而下。
她按下按钮的瞬间,腕环传来清晰的脉冲信号,紧接着是周予沉的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导,而是首接由骨骼传递到耳蜗的振动声:"设备...稳定...能听见..."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电子噪音。
阮听夏尝试在琴键上敲出一段节奏作为回应,腕环立刻将她的击键力度转化为振动频率传向另一端。
"实验室...屋顶漏水...电路..."周予沉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你在弹《沉没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