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音乐厅的穹顶如倒悬的星河,两千个座位无一虚席。
阮听夏站在舞台侧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内侧那道浅淡的疤痕。
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她感到如此赤裸——不带琴谱,没有准备备用曲目,只有这首连徐立伟都没听过的自创钢琴曲。
"下面有请7号选手阮听夏,演奏自创曲目《无声之河》。
"主持人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阮听夏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舞台中央那架施坦威D274。
聚光灯追随着她湖蓝色裙摆的流动,宛如一道行走的溪流。
鞠躬,落座。
琴凳的高度恰到好处——她赛前特意调整过。
阮听夏将双手悬在琴键上方,闭上眼睛。
这首曲子始于七年前父亲离世那晚,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缓慢生长,首到三个月前才终于成形。
现在,她要让它第一次呼吸。
指尖落下的瞬间,整个音乐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不是停电——灯光依然璀璨,观众席的呼吸声依稀可闻。
只有她的钢琴,那架价值百万的施坦威,突然变成了一具沉默的躯壳。
阮听夏的手指僵在半空,耳边传来观众席渐起的骚动。
后台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两名技术人员冲上舞台,蹲在钢琴后方检查线路。
"电容故障,需要至少二十分钟修复。
"其中一人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歉意。
评委席传来低声讨论。
阮听夏看到评委会主席皱眉看了看表,又转向其他评委——按照比赛规则,超过十分钟的技术故障将导致选手失去表演机会。
就在工作人员准备宣布中断比赛时,评委席最右侧站起一个高挑身影。
那人稳步走上舞台,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
他蹲下身,从钢琴底部拉出连接线,又从西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