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扑通”一声闷响,河水瞬间吞没了那抹蓝色,泛起的涟漪很快被围观群众的惊呼击碎。
河水翻涌的瞬间,李阳的喉结剧烈滚动,他踉跄着冲过去,帆布挎包里的票据本“啪嗒”掉在地上。
修鞋匠老周反应更快,抄起晾在摊位旁的长竹竿,一头戳进湍急的水流,浑浊的河面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抓住!
快抓住!”
老周青筋暴起的手臂不住颤抖,竹竿末端却始终稳在王桂兰指尖前方半尺。
赵刚的耳膜嗡嗡作响,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叫像尖锐的钢针。
他机械地迈动双腿,首到冰凉的河水漫过膝盖,才惊觉自己正跟着人群往河里扑。
不知是谁从背后拽住他,粗粝的手掌死死扣住他的中山装衣领:“别添乱!”
回头望去,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腰间还系着卖鱼的围裙。
救护车的鸣笛声撕裂空气时,王桂兰己经被抬上岸。
她的蓝布头巾不知去向,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脸上,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
赵刚跪在满是碎石的河滩上,笨拙地按压她的胸口,指甲缝里还嵌着先前拽菜筐时蹭到的泥土。
“坚持住……”他的声音混着哭腔,在呼啸的河风中碎成粉末。
何科长赶到医院时,抢救室门口挤满了人。
卖豆腐的张婶抹着眼泪,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卖完的豆腐;老周蹲在墙角,不停地用袖口擦拭竹竿上的水渍。
赵刚和李阳靠墙站着,浑身湿透的衣服往下滴着水,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知道鲜活产品不能扣押吗?”
何科长的声音像冰锥,却在看到两人煞白的脸色时缓和下来,“去买束花,再准备些营养品。”
他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撕下两页纸,“把事情经过详细写下来,要像手术刀一样剖开自己的心。”
深夜的病房里,心电监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