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冬天比沈意想象中更冷。
她站在蒙马特高地的小公寓窗前,呵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结成雾。
五个月过去了,法语仍然说得磕磕绊绊,课堂上教授的讲解有一半听不懂。
但此刻吸引她全部注意力的,是桌上那封刚拆开的信。
"小意,你母亲住院了。
医生说需要手术,但她坚持要等你寒假回来再做决定..."沈意的手指在信纸上收紧,留下几道皱褶。
她转头看向墙上日历——距离学期结束还有整整三周。
机票钱是个问题,巴黎艺术学院的学费己经耗尽了她的积蓄,连这间小公寓的租金都是靠周末在咖啡馆打工勉强支付的。
窗外飘起雪花,沈意将祖母的蝴蝶胸针别在毛衣领口,这是她离开中国时带走的唯一一件首饰。
胸针上的蓝宝石在昏暗的室内泛着微光,像一滴凝固的泪。
"MadameShen?
"楼下传来房东太太的喊声,"有您的包裹!
"沈意跑下楼,接过一个国际快递的纸箱。
拆开后,她愣住了——里面整齐码放着欧元现金,最上面是一张字条:"巴黎左岸有家中医诊所正在招兼职翻译,地址如下。
别让你母亲担心。
——陈叔"陈叔是父亲的老部下。
沈意咬住嘴唇,数了数箱子里足有五千欧元。
这钱不能要,但她可以先借来应急。
第二天清晨,沈意顶着风雪来到左岸的中医诊所。
推门进去时,风铃惊醒了打瞌睡的前台。
"Bonjour,jemappelleShenYi..."她结结巴巴地用法语自我介绍。
"中国人?
"里间走出一个白发老者,眼睛一亮,"会说英语吗?
""会!
我英语比法语好很多。
"沈